紫綾坐在石椅上,單手托腮看著羌活。
“郡主此刻的坐姿,便是錯的。”羌活給紫綾示范了一下。
紫綾斜眼看了一下她的坐姿,滿臉不屑的起身說道:“羌活姑姑還是不要費這份心力在我這里,我是不會學你們這些閨秀的破規矩。”
羌活看紫綾起身要走,不緊不慢的說道:“奴奉太后及皇后懿旨,教導郡主禮儀行止,還請郡主奉命而為。”
“待我阿兄凱旋便會帶我回烏蘭,我此刻費心學你們這破規矩,不是我腦子有病,就是姑姑你有病。”紫綾吃著東西悠哉悠哉的,毫不在乎羌活那恨她的眼神。
羌活伸出戒尺攔住紫綾的去路,“到底是野養的姑娘,即便金尊玉貴,也敵不過帝都城內的千金閨秀。”
宋瑤氣憤不過,說道:“帝都城內的千金閨秀是怎樣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家郡主是皇室親封的郡主,陛下和太后娘娘都對郡主寵愛有加,草原野養還是皇家來養,都比你一個賤奴尊貴的多。”
“你一個賤婢,憑什么在這里說話?”羌活壓根沒把宋瑤放在眼里,直接白了她一眼。
“阿瑤和純兒是本郡主的妹妹,本郡主是何身份,她們便是什么身份。”紫綾直接拉著宋瑤就走,還故意撞了一下羌活,扭頭不屑的對羌活說:“羌活姑姑還是回了你椒房殿的主子,你也能盡早離開。”
“你!”
“這伽南殿好生熱鬧啊!”蕭玨悠哉悠哉的走了進來,手機拿著一卷書冊,眉宇間盡是風流倜儻。
其實紫綾也想不明白,為什么蕭玨能做皇子公主的太傅,說他才華橫溢還真沒看出來。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
他的風流倜儻只給了紫綾一人。
外人面前,他是才華淵博,高傲冷漠的蕭太傅。
“太傅怎能擅闖郡主的寢宮,成何體統?!”羌活不知幾斤幾兩的數落起蕭玨。
可蕭玨壓根沒把她放在眼里,薄唇輕啟:“敢問姑姑,教習郡主禮儀,自己卻忘了禮儀尊卑,又成何體統呢?論身份,我是皇子太傅,位列一品官職,得陛下賞識,承太后娘娘敬重,一個宮里的末品姑姑,你哪來的膽子來數落我?”
“太傅教訓的是,是羌活僭越了。”羌活雖然氣不過,卻不得不低頭,他可是蕭玨啊,太后都要敬他三分,何況她一個末品的姑姑。
“退下。”
“是。”
“阿綾。”羌活退下后,蕭玨溫柔的喚了一聲紫綾。
“太后讓你來的?”紫綾抬眸看向他。
蕭玨含笑說道:“臣自薦而來。”
“你有毛病啊?”
“就當我有毛病吧,被關禁閉的這些時日可還安好?”蕭玨漫步走到石椅上坐了下來。
“還好,吃飽喝足,沒你的天文教學,我自在的很。”紫綾也坐了下來,眼角眉梢盡顯俏皮。
“嗯,那倒是我自作多情了,以為你關在這很無趣呢,看來你在這吃好喝好,也不需要我來給你送什么糖葫蘆咯!”蕭玨故意把糖葫蘆說的很大聲,從袖子里掏出來包裝的很好的糖葫蘆,緩緩打開,一臉陶醉的拿起來剛想放嘴里,便被紫綾一把奪了過去。
“糖葫蘆都送過來了,哪里還有你吃的道理?”
蕭玨剛想去拿下一串,紫綾又拿起來遞給了宋純,蕭玨抿抿唇,拂袖又去拿最后一串,紫綾又給拿起來遞給了宋瑤,然后自己悠哉悠哉吃了起來。
蕭玨看著她們三個,看著空呼呼的包紙,哭笑不得的放下了手。嘀咕道:“我算是欠你們姐妹仨的!”
看著紫綾的模樣,她仿佛三年從未變過,依然是一身的綠色衣衫,俏皮可愛,她永遠是烏蘭草原的一匹野馬,單純,善良,熱情似火。他欣慰的笑了笑,只希望她們三個姐妹可以安然等到紫將軍得勝回來。
“阿綾,趕走一個羌活,還有兩個羌活,三個羌活,在等著你,宮里規矩繁雜,你總要學個一些來應付椒房殿,伽南殿是你的天下,你想如何便如何,外頭,他們也要顧忌皇族的體面。懂嗎?”蕭玨不禁又教育起她。
紫綾這些日子也思考了很多,沒有與他爭吵,反而點了點頭,道:“知道了。”
蕭玨摸了摸她的腦袋,滿是寵溺。
宋瑤看著蕭玨對紫綾模樣,眼里多了幾分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