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素的臉當即漲紅成了西紅柿。
額頭上的幾縷毛發似乎都成了彈簧一樣的,彎彎曲曲了。
“咕?!?
她吞了唾沫,趕緊在前面帶路,身后仿佛是有二哈在追一樣的。
好不容易的帶到一處酒席坐下,東帝和帝后又圍上來和兩人說話。
二長老更是酒壯慫人膽,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祖師奶奶那么急做什么,洞房都沒有鬧騰到,吃了晚飯,你們可不許設置結界了!”
傅不喚唇角微微揚起的一抹笑。
瞥了一眼顧剪。
說了聲。
“好?!?
當顧剪拿出丹藥來想偷偷吃掉的時候,被甄夫人看見了,問了句:“這什么都丹藥?”
小瓶子是精致的,但沒有標字符,所以光看瓶子又看不出來。
顧剪張開手,掌心之中躺著一顆圓溜溜的丹藥。
“這是讓人變得厲害的丹藥!”
甄夫人秒懂。
傅不喚的笑意越發的濃了,甚至還明目張膽的沖顧剪挑眉,“嗯,……要不要給我一顆,這樣才公平!”
顧剪嗖的一個眼神掃過去。
神色不是嬌羞的,而是惡狠狠的。
“之前怎么不和我談公平………”
身邊的人瞠目結舌的看著兩人對話,仿佛吃到了一個驚天大瓜。
顧剪咳嗽了一聲。
看著一群人八卦的樣子,沙啞的嗓音接著又是一陣懟,看見誰神色古怪,就是一個眼神殺。
“怎么了,成年人,夜深人靜,不該聊點成人話題?!”
“對的,沒錯,應該的?!?
一群人贊同三連,半點骨氣都沒有。
看著桌子上的空盤子,顧剪猛地吸了一口氣,就要發火。
一群耳孫很有眼力見的把桌子瞬間清空,甚至顧大顧二的麒麟臂直接成了橫掃桌面的機器,轉瞬間,上面一點湯汁都看不見。
再然后,尺素把食物一樣接著一樣的放出來。
顧剪剛剛深吸的那口氣這才慢慢的順了。
然后擼起袖子開始吃。
從中午到深夜,她消耗的體力雖然沒有傅不喚多,但她想要換姿勢的時候,還是和摔跤選手一樣,廢了好大一番力氣的。
紅燒蹄髈……
干鍋排骨……
鯥鱬仙菇湯……
烤妖獸肉……
鹵雞腿兒……
桌子上都是大葷,只有傅不喚跟前有點家常素菜。
“尺素,你怎么了,我看你在走神?”姜無涯走到尺素身邊,“剛剛那油漬都滴顧剪衣服上了!”
尺素頓時黏黏巴巴的說:“沒事。”
隨后,很快調整狀態,給顧剪那邊擦手,舀湯汁。
這邊還未吃完的時候,一些仙官的道侶已經叫人來接了,頓時大批的仙官慢慢離場。
等顧剪吃飽喝足時,那枚丹藥的效果已經發揮,她再度成為那個拽的二五八萬似的清歡女帝。
顧家耳孫們說著要鬧洞房,跟著兩人身后就是不肯離開。
一上二樓,看見滿地的桂圓、花生、蓮子之類的,但是桌面上都是干干凈凈的,一些老色胚也知道那桌面被用來干什么了。
喜房的床上,還有一副特別顯眼的手鐲。
感覺,
入眼所見,到處都是早就預謀好的作案現場。
“來了,鬧洞房了,”由后肇帶頭,擰著一個綁著繩子的蘋果,“現在你們坐下,一起,把這個蘋果吃完?!?
顧剪扭了扭脖子,骨骼發出咔咔的聲響。
“蘋果礙事,要不直接親?!”
后肇無語。
嘴上說著礙事,顧剪還是很遵從這個游戲,和傅不喚兩人面對面坐下。
后肇把吊著的蘋果放在兩人視線之間,開口道:“……我喊一二三哈,1……2……3……咬??!”
在一聲“咬”字落下。
顧剪和傅不喚雙雙朝蘋果啃過去,結果,中途蘋果被擰起,兩人頓時親在一起。
周圍的人頓時一陣起哄。
“親到了,親到了?!?
傅不喚薄唇勾了勾,墨澈雙眼里溫柔的笑意愈發濃重。
這時候,后肇又把蘋果放下來,要兩人咬。
這一次,顧剪直接朝前湊的時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之勢把蘋果一下子搶過,咔咔啃了一口……
周圍的人再次齊刷刷的瞪大眼。
“哈哈哈,蘋果好甜?!?
后肇擰著蘋果愣了愣。
到顧剪這里,那是不止害羞為何物,巴不得被耳孫們夸一句:祖師奶奶威猛……
顧剪霸氣,傅不喚還沒回神,鬧洞房的顧家耳孫倒有些先不好意思了。
“哎,要不,大家走吧,在祖師奶奶這里我們看不到笑話的……”大長老說了一句,之后率先離開。
之后,其余人見狀也跟著離開。
兩個人面對面,誰都沒有起身。
最后還是顧剪使了術法,用一股風把門關上。
“噗嗤……”
傅不喚輕笑。
艷紅的衣裳把這妖精襯的越發勾人,當真是一笑之下,如同春風拂檻,萬樹花開。
顧剪心動,也開始行動。
眨眼,男人就被銬住動憚不得。
顧剪嘿嘿笑了笑,呼出一口氣:“狗崽崽,夜,還長?!?
伸手取掉他頭上的玉簪,墨發頓時如同黑色的綢緞鋪了開,配上那紅色衣,白皙的皮膚,這樣艷麗的衣服倒是比他平日的白衣更有視覺沖擊。
這個男人。
真的無時無刻的讓人覺得驚艷。
眼前的男子像是被打上了柔光,無一處不美,無一處不好看。
“狗崽崽,要不要先喝點水,潤潤喉?”顧剪眼神炙熱。
問出這話,她倒像是渴了似的。
某人半點不著急,墨染的眉眼里全是淡然,仿佛一只乖巧的大型犬,讓顧剪心里那種喜歡柔弱小白花的嗜好得到完整的激發。
“你這樣,真的讓我……愛極了?!?
看著他睫毛微微顫的樣子,顧剪忍不住就眉眼彎彎的笑起來。
此刻,傅不喚就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就是個妖精,她的嗓音從耳朵進,往心窩里鉆。
“阿剪,別這樣盯著我看……”
傅不喚嗓音依舊清越,只是眼眸深處仿佛有潛伏的兇獸要破籠而出。
顧剪一揮袖子,帷幔緩緩降落。
魔神性質讓她喜歡逗他。
看他清冷淡漠的神色里,眼里再也不如剛剛那么平靜,反而像是春季的湖面,波光粼粼,仿佛有什么要從眼里溢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