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大安才從昏睡中醒過來,我此時正在廚房里熬粥,想著,等大安醒來可以吃點,清淡的口味總能讓身體恢復一些該有的活力。
大安睜開眼的那一刻,還是有些迷糊的感覺,分不清哪里是現實,哪里是幻覺。
我一聽到外頭有動靜,想著應該是大安醒了過來,便將小火給關掉走出廚房,一見到大安醒來,我不由自主的走去摸了摸他的額頭,關心道:“好點了嗎?”
大安臉上有些發紅,道:“我,我這是在哪?”
我回答:“當然是在家里啊。”
大安看了看周圍,才發覺自己原來已經在家了。
“我這是怎么了?”
“你,一點都不記得了嗎?”我其實在確認他有沒有哪里不妥,但大安的神色略微蒼白,感覺好像沒有徹底恢復。
“我,我好像做了夢,那個夢很奇怪。”
“什么夢?”我好奇的問。
大安苦思想了想,道:“好像,有個女人跟我說,要找我報仇什么的,我也不是特別清楚,我感覺當時看到的是一片火海,里面有個全身冒火的女人一直對著我喊說,要找我報仇,還說,就算化成厲鬼,也要找我報仇。”
我這算是聽明白了,大安所夢到的,跟我夢到的幾乎差不多,但他夢里的那個冒著火的女人又是哪位?
那天下午,我將大安帶去給算命先生看了看,算命先生倒是對我有些意見,有種說死不聽的感覺。
我知道算命先生讓我遠離大安,但我就是做不到啊,明明他對我那么好,我怎么可能棄他不顧呢,就算真有生命危險,我也得先將大安給救了再說。
算命先生給大安卜了一卦,苦思了一會兒道:“冤孽啊,冤孽!”
我與大安面面相覷,都似乎聽不懂算命先生所說的話。
我好奇道:“師傅,您說的……是什么意思啊?”
算命先生道:“這位先生,請恕我直言,你這一出生的命就被某種詛咒給牽連了,這都系由你上一輩子遺留下來的孽緣造成,要不系你前世的父母好事做多,為了讓你能順利超生獲得投胎機會,想必你早就沒機會再做人了。”
大安有些不太相信,他好奇道:“這位師傅,您說的太邪乎了,什么上輩子,什么下輩子的,我都一句都聽不懂!”
“這位先生,有些事我系不能太直白跟你講明,但你身邊這位后生仔可以幫你了解到你所謂的過去。”
“我?”我一臉懵,甚至有些不相信道:“師傅,您沒開玩笑吧!”
“后生仔,你還記我之前送你的那幾句話嗎?”
我一邊很認真的聽,一邊在回想那幾句話。
“身在雙命劫,踏實一路,便可安穩一生,前面那句話你知道什么意思嗎?”
我:“……”
“唉,為了你們兩個,我得破例一次才行。”算命先生思索片刻,“這位后生仔,你其實擁有了兩個不同命運的人生,雖然我不知道系誰給你注入他人的記憶,但我很清楚的告訴你,你現在的記憶都不系你原本該有的記憶,看來給你注射新記憶的這個人系個高手。雖然我不清楚你身上曾經發生過什么,但也正因為你有了這份新記憶,你才獲得一個特別的能力,那就系能預見過去與未來。換句話說,如果你要系想解救,也只有你才可以破解”算命先生指了一下大安,“他身上的詛咒”
回去的路上,我和大安在旁邊商場的一家糖水店邊吃糖水,邊想算命先生所說的那些話。我倒是似信非信,反而大安一點都不信,覺得那位算命先生只是個騙錢的神棍而已。
“大安哥,你覺得,那位算命師傅說的,可信嗎?”
大安猶豫了片刻,道:“那你信嗎?”
“我啊,其實我這幾天——”
“阿杰,你真覺得那個神棍說的話可信嗎?”
我能感受到大安心里有些不愉快,眼神里盡是一股前所未有的狠勁。
“可是——”
“不說了,你吃完了沒有。”
“啊?”
“我先去買單了。”
或許,今天算命先生說的那些話太過于荒唐了,要是換成一個正常人來說,這些話怎么可能會信,這世界是沒有鬼神之類一說,更不可能有所謂的詛咒。
說來真怪,要不是因為我每天睡覺時間越來越早,我也不至于去相信那算命先生所說的話。
晚上8點,我一個在公寓,大安心情不好跟朋友去酒吧了。至于之前失蹤的那兩個朋友,估計大安覺得心有不安,加上難過的情緒導致而成,所以才會去酒吧借酒消愁。而我原本想跟他一起去的,但是我突然發覺很疲憊,很想躺下床直接睡一覺,所以并沒有陪同大安一起去酒吧。
我一回到公寓,整個人像是辛苦了一整天。不對,應該是好幾夜沒有睡過覺一樣累倒在床上。
無疑我又再一次陷入夢里面。
然而這一次,我卻夢到了自己在健身房里頭,眼前我看到了一個跟我身形很像的人。誒,不對,眼前向前走的那位應該是我才對。
我怎么看到自己了!
長這么大,我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自己的身形和外貌。
他這是去哪啊?
突然,鈴聲響起。我看到我接起了電話。
“喂,怎么了?哦,好吧,那你等我一下,我過對面買給你。”
過對面?
難道這是我之前經歷過的?
那這么說,我現在這個時間是……
我從身上掏出手機,手機的時間剛好是快接近晚上10點,那這么說,軒軒應該在健身房浴室里洗澡才對,而且他還在等我拿洗發水回去。
“啊……救命啊……”
一段熟悉的嗓音突然而來。
“這是軒軒的聲音……”
我立馬往健身房跑去,一直沿著B區的路走去,中途還隱約聽到熟悉的詭異鈴聲。
我心想:“什么情況,怎么又是這怪鈴聲啊!”
由于軒軒還沒離開健身房,去往B區的路上,有明亮的燈光,一點也沒有陰森恐怖的感覺。旁邊是個小型的休息區,只放著幾張小桌子,再往里走一點就是女浴室,然后便是男浴室。
直到我跑進男浴室那一刻,我整個人都驚呆了,臉上幾乎被嚇到蒼白。
軒軒竟然躺在浴室的地面上,一只手捂住了受傷的脖子,脖子竟然還時不時流出鮮血,我整個人嚇倒在地,霎間,我全身緊張得像一塊石頭,我的心沉墜得像灌滿了冷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