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荒種地啊!”凌兒自信地說道。
“開荒種地?今年的雪很大,明年或許是豐收年,開春我們就種地試試看。”李大麻子竟然要開竅了,“凌兒妹妹,大哥聽你的,準備開荒種地。”
可以說,凌兒曾是一位混世魔女,經(jīng)陳秋燕點撥,或者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受陳秋燕品德影響,她進步神速,她本來就是聰明女。
“大哥,我的好大哥/你走上正道,妹歡欣啊/兄妹齊心,其力斷金。”凌兒快樂地唱歌。
這座山凌兒沒到之前,這兒是殺氣騰騰,現(xiàn)在竟然有快樂的生活氣息,李大麻子的兄弟們也是歡欣鼓舞,“山大王,如今,我們山上有了人間煙火氣,還有女人做飯,好日子啊!”
“所以,以后,我們不再鳥他日本人,我們不做漢奸了。”
眾兄弟愕然:“不當漢奸了?我們指望什么吃飯?”
“跟共產(chǎn)黨學(xué)習(xí),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凌兒對兄弟們說。
眾兄弟愣住了:“我們從來沒種過地,能行嗎?大哥,你可不能讓兄弟們餓死了。”眾人心中沒底,顧慮重重。
“當然不會,本姑娘家里有個小糧倉,怎么也能夠兄弟們吃上半年,開春,我們大家一起種地。”
其實,陳秋燕與二少爺并沒有離開青峰山,她躲藏在暗處,觀察著李大麻子對凌兒的態(tài)度,她擔心凌兒有危險,她并沒有及時離開。
“對,開春,大家就一起開荒種地!”陳秋燕與二少爺從草叢中,走了出來。
凌兒驚訝地:“秋燕姐,你們沒走啊?”“沒走,本姑娘擔心李大哥為難你!”陳秋燕見李大麻子有所改變,禮貌地稱呼他李大哥。
李大麻子習(xí)慣性地看到共產(chǎn)黨就要抓捕,凌兒眼一瞪:“大哥,剛才,我們怎么說的,不幫日本人了,改邪歸正,你剛說,就忘記了嗎?”
“李大哥,你是中國人,當然要幫中國人,怎么能胳膊向外拐呢?”
陳秋燕又補充一句,“本姑娘可是將你當成我的父老鄉(xiāng)親的。”陳秋燕向李大麻子打親情這張牌。
李大麻子這種人,也是沒爹沒娘,無依無靠,孤苦伶仃,才占山為王。陳秋燕決定抓住他的心理做思想工作。
“陳秋燕,本山大王說實話,當初,我知道共產(chǎn)黨要剿滅我,你從中說了情,不讓他們剿滅,可見你對我李大麻子有一份信任,行,本山大王宣布,從此金盆洗手,不再當漢奸。”李大麻子這次倒挺爽快。
其實,李大麻子的思想工作,陳秋燕做了好幾次了,真的不易,他頑固不化。加上凌兒也在做李大麻子思想工作,李大麻子思前想后,覺得地下黨的確不是壞人,而且為老百姓謀幸福,他的思想才有所改變。
有兩位部下拿出手槍要抓捕陳秋燕。“小的,你休息不聽本大王的命令,將兩位小兵拖出去槍斃了。”
“慢,李大哥,他們都是你的兄弟,一時間思想難以轉(zhuǎn)變,也在情理之中,不要殺他們,他們是中國人的同胞,不是日本人,可以先關(guān)起來,給他們一個思考的機會。”陳秋燕這樣一說,李大麻子才沒有輕易殺人。
那兩位小士兵,一看陳秋燕將他們當成親人同胞,甚至是感動,“陳秋燕,你果然心地善良,本兄弟愿意跟隨共產(chǎn)黨走!”
陳秋燕一聽,喜出望外,振臂一揮:“好,大家都加入革命隊伍,團結(jié)起來將日本人早日走出中國。”
凌兒跑上前,熱情洋溢,摟著陳秋燕:“秋燕姐,你與二少爺為何到外,有何事?”
“凌兒,本姑娘想問你,這兒有船只么?本姑娘與二少爺想上黃峻山,有事。”
李大麻子道:“本大王,在河邊的蘆葦叢中,悄悄藏了一只船,讓我的一位會開船的兄弟,將你與二少爺送上對岸。”
“太好了!”二少爺握著李大麻子的手,“李兄,你真是雪中送炭!”
李大麻子不好意思地:“自家人,自家人,都是中國人----”
李大麻子派遣兩位兄弟將陳秋燕與二少爺送到了黃峻山。
二少爺與陳秋燕順利地到達了黃峻山。“族佬,山下來人了,叫張宇航,還有一個叫陳秋燕。”
“喲,本佬的第五代孫來了,陳秋燕是誰呀?”大族佬向眾人詢問。他們都搖頭,一位年輕族佬:“你們糊涂了嗎?孫子二十出頭了,怎么會沒媳婦,這陳秋燕肯定是他媳婦啊,誰敢?guī)馊藖磉@里?”
大族佬登時眉開眼笑:“各位,快請孫子進來!”
二少爺一見到大族佬就淚流滿面:“怎么啦?我的玄孫?”張宇航只顧哭泣,沒有說話。
大族佬自然知道肯定是張府出了啥事情,大族佬,擺擺手,讓手下人退下。山洞內(nèi)只剩下各位族佬。“宇航,怎么啦?”大族佬從容地問道,“不要難過,天大的事,有族佬擔著呢?”
“我母親犯了錯,大哥張宇天竟然是她從外面抱到張府的孩子,不是她親生的,也不是爹親生的。族佬啊,你們能原諒我母親嗎?”
“啊,有這樣的事,這種事族上沒有發(fā)生過,也不允許發(fā)生。你母親真是膽大包天,怎么能做出這樣敗壞風(fēng)俗的事?”大族佬氣得身子在顫抖。
二少爺停止哭泣:“那么,你們要將我母親怎樣?”“自然是賞賜她一條白凌,讓她自行了斷。”大族佬一副大公無私的神色。
陳秋燕上前一步:“各位族佬,你們看在大太太從來沒有其它過錯,可不可以網(wǎng)開一面,從輕發(fā)落?”
“從輕發(fā)落?怎么可能?這事沒得商量,這是族上的規(guī)矩!”各位大佬幾乎異口同聲。
大族佬嘆息一聲:“這金礦族上留下千年有余,從沒有出過差錯,大太太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她簡直是咎由自取,不可原諒。”
二少爺聽罷,站立不穩(wěn),陳秋燕連忙上前,扶住二少爺。“宇船,你怎么樣?”
二少爺擺擺手:“沒,沒事兒!”
“你臉色蒼白,你還是找個地方休息一下!”陳秋燕將臉轉(zhuǎn)向各位族佬,“各位族佬,張宇航是你們最疼愛的孫子,他今身體虛弱,病才好,希望你們能重新考慮一下,他母親李如芬犯錯一事。”
張宇航是你們最疼愛的孫子!這句話縈繞在各位族佬耳畔,是的,宇航這孫子,人見人愛,他是張家的驕傲,他帥氣灑脫才華出眾,宅心仁厚,不能出事。
大族佬緊張地:“陳秋燕,宇航是不是病了?他臉色如此蒼白-----”
“是的,我們來這里的路上遇到了大風(fēng)雪,他受了風(fēng)寒,又加上他母親這事,他十分焦慮,一度病倒。他是個大孝子-----”
“這孩子,如芬倒是培養(yǎng)得挺好。”各位族佬對張宇航的人品給予肯定。陳秋燕趁機道:“大少爺雖然是從民間抱來的孩子也是知書達理,他將金礦打理得井井有條,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從來不曾犯過任何錯誤。”
“張宇天掌控金礦十年了,他真的沒犯任何錯誤?”大族佬不相信地說道。
陳秋燕想到大少爺曾經(jīng)想到偷盜張府翡翠綠牡丹,但被她制止了,大少爺最終沒有犯錯。“各位族佬放心,大少爺?shù)拇_沒犯過錯誤!”
“他沒犯過錯誤就好,如果他與張家沒有血緣關(guān)系又犯過錯,沒有商量余地,休想再呆在張家!”大族佬生氣地敲著山洞內(nèi)的石桌,“不過,他既然沒犯過錯,本族佬就將他當作張家人。”
陳秋燕與二少爺松了一口氣。
“但是張宇天畢竟與張家沒血緣關(guān)系,金礦的掌控權(quán)是一定要收回的的。”族佬們頭腦清醒中,才思敏捷。
八位族佬,七位一百歲以上,他們好厲害,雖然遠離繁華大都市,卻對外界之事了如指掌。
“聽說,日本人要掃蕩張府?你們可有打算?”
陳秋燕道:“有的,本姑娘準備派人將張府金子轉(zhuǎn)移-----”
“好,姑娘,如若你能保張府平安無事,那么你所提出的要求,各位族佬定會考慮。”
陳秋燕與二少爺豁然開朗,這就是族佬們承諾,現(xiàn)在不會做對李如芬及大少爺不利的事。
“各位族佬英明!”陳秋燕與二少爺向各位族佬拱手施禮。
他們出了山洞,卻看到兩個人憔悴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