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瑞宗。
本來晴空萬里的祥瑞宗,一瞬間恐怖的雷云彌漫天穹,這對祥瑞宗來說,是不合理的,以祥瑞為名,那里見過雷云?
黑云壓在天空,狂風大作,大羅宮殿當中,時不時有鳳鳴龍嘯,宮墻迸裂出可怕的光芒,沖天而起。
全宗長老弟子皆然驚愕,這是有大事發生啊!
大羅宮殿內的福澤真人站在宮殿門口,目光平靜無比地看向天穹。
“玄知啊玄知,放手去做吧,祥瑞宗內部確實需要清理了。”
一旁的福壽、福星和福祥真人也看向了天空,心中了然,這是當年秦玄知拜師,福澤真人賜的法器所造成的。
……
紅塵堂內。
鐘墨翡站在房屋之下,看著屋外淅淅瀝瀝的雨滴。
他心中自語,秦玄知區區凡人之軀,當真不怕死嗎?
秦玄知引來如此可怕的天象,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畢竟整件事情他了若指掌。
本來按照他的想法,如此打壓秦玄知,或許會逼的秦玄知大鬧一番紅塵堂或執法堂,如此一來的話,即便是掌教為秦玄知出頭,也不占理。
即便是秦玄知不鬧,檔案也會經過他們的一番修改,再送往秦玄知看,兩者都在鐘墨翡的掌握之中。
可不曾想到,秦玄知竟然敢動用法器,召喚這等異象。
如此不詳之景,是祥瑞宗所不能忍的。
令他疑惑的是能造成這般異象的法器,為何秦玄知會有?
慕容北鶴,高矮胖瘦四人也是仰望著天空,不由的咂舌。
就為了查個檔案,至于拿這等法器嗎?值得嗎?
而紅塵堂的其他人,腦海當中只浮現出一句話,秦玄知!當為絕世猛人啊!
至于執法堂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忙慌了起來,為首的執法堂長老親自去檔案室取檔案,準備親自送給秦玄知。
宗內的弟子望向天空,不由面面相覷。
“祥瑞宗怎能有這等不詳之景啊?”
“不應該啊?這種異象怎么可能出現在我宗?”
“我隱約記得,十年前掌教收了一個關門弟子,授師禮便是能夠改變天象的法器……”
“是秦玄知?”
“應該是了,不知道是何事,讓他不惜動蕩宗內的氣運……”
“據我所知,他現在擔任的聯系使,不會是在紅塵堂……”
“說不準,說不準,鐘家的手太長了。”
“師兄慎言!”
“……”
“鐺!”
“鐺!”
浩瀚鐘的聲音響起。
陸陸續續的弟子聚集在大羅廣場。
見來的弟子差不多時,秦玄知的聲音響起:
“紅塵堂弟子可知罪?”
他手拿神級法器,似圣人臨塵,俊顏和浩然正氣烘托之下,氣勢達到了巔峰。
秦玄知聲音落下,紅塵堂弟子不敢繼續說話了,被這般氣勢給震懾住。
下一刻,秦玄知的目光看向慕容北鶴,嚴肅道:
“慕容北鶴,身為紅塵堂人員,大肆濫權攬權!檔案失蹤之事,不光強占檔案,還試圖包庇篡改檔案!”
“慕容北鶴,莫你認為,祥瑞宗弟子的去留,都由你一言堂之?”
秦玄知直接怒斥慕容北鶴,對方身為紅塵堂人員,包庇濫用職權,但凡有一絲作為,那些女弟子怎么可能查不到一絲痕跡!
秦玄知開口,句句話說的慕容北鶴臉色一變,他沒想到秦玄知第一個開刀的居然是他。
不過他還是很快的平靜下來,淡然道:“秦聯系使,無憑無據的事,就不要拿來誹謗老夫了,老夫一把年紀,在紅塵堂礙了眼您的眼,大不了辭官養老,怎能由你這般羞辱老夫!”
姜還是老的辣啊,慕容北鶴一開口,第一時間便是要證據,然后掉轉矛盾,將皮球踢成秦玄知當上聯系使,不喜自己權力太大,因公報私。
“老夫不再插手紅塵堂之事,今日便辭官隱居,這般如秦聯系使的心愿,望聯系使不要再欲加之罪,老夫一心為祥瑞宗,丟不起這個人!”
慕容北鶴越說越激動,句句激昂澎湃,聲音顫抖,眼角掛淚,真就像一個飽經風霜的老者。
此時眾多弟子里面,蹦出了一名紫衫男弟子,指著秦玄知的鼻子怒罵道:“秦玄知!我當真是瞎了眼,為了幫你討回公道,居然一同去了上清宗,沒想到你居然是這般小人,如此辱我父親!當日張昊天為何沒一劍將你劈死!”
然而秦玄知只是掃了紫衫弟子一眼,手中的神級法器,繼續發著亮光,無窮的烏云壓了過來,他才繼續開口道:
“既然慕容前輩是被我冤枉的,為何不敢讓我查檔案!”
“是怕我查到失蹤的女弟子嗎?”
“還是說這些失蹤的女弟子與你們有關系?”
“宗內失蹤了弟子,不光不查,還隱瞞,甚至不讓別人查,慕容北鶴你將宗門置于何地?”
秦玄知聲音極大,洪亮無比,傳至整個宗門。
果然,一提到女弟子的失蹤,宗內弟子一片嘩然。
男弟子如此之多,女弟子失蹤了大片,他們當真沒注意到嗎?
女弟子總會三三兩兩結伴,甚至丟失的女弟子就是他們的嫉妒的對象,自然都是有注意到,那么去那了?去紅塵歷練了?但很久沒見了。
一時間,討論女弟子失蹤案的人,將矛頭指向了慕容北鶴。
“對啊!慕容前輩以往一直擔任的聯系使,失蹤了這么多女弟子都未找到!”
“你這么說,好像很有道理,怎么可能一個都沒找回來!”
“我家麗麗也失蹤了,也是在他任職期間!”
“這讓我如何敢下山紅塵歷練?我的身子還這么的純潔無暇。”
“是啊,我們這等黃花大閨女,下山失蹤,不知道要受到什么非人的折磨……”
“……”
隨著弟子們越來越清晰失蹤案,慕容北鶴臉霎時間變得慘白,看向站在大羅廣場臺階之上的秦玄知急道:
“你!一派胡言,膽敢在這里妖言惑眾!”
“說到底!你的證據呢?!”
“沒有證據,就這樣平白無故的侮辱老夫嗎?”
秦玄知看著他的臉,不由冷笑道:“既然慕容前輩是被冤枉的,那么請將檔案拿來!這樣不就證明清白了嗎?”
一旁的莫雪瑩也開口道:“對啊!將檔案拿來啊!”
緊接著高念音也開口道:“將檔案拿來!”
然后大羅廣場的大多數弟子也將右手捏成拳,不停的揮舞道:“將檔案拿出來!”
慕容北鶴此刻也是冷汗直流,袖口擦了擦額頭的汗,求救的眼神看向鐘墨翡。
卻不見鐘墨翡看他,而是搖著折射似笑非笑的看著秦玄知。
秦玄知也感覺到鐘墨翡的目光,繼而死死的盯著慕容北鶴,甚至往前更進一步,注視著慕容北鶴,眼中盡是清傲之色。
然后一字一頓道:“拿!出!來!”
“你!”
慕容北鶴求救無果,徹徹底底的怒了,眼中有了恨意,可他不敢在這動手啊……
若是動手,鐘墨翡會第一個殺了他!
但自己真的將檔案拿出來嗎?
更不可以!
其中牽扯的事情太多了!
想明白這些后,慕容北鶴冷哼一聲,朝前緩緩走了半步,朝著秦玄知跪下道:
“老夫對祥瑞宗的衷心天地可鑒!”
“既然秦聯系使容不得我,老夫能忍!”
“但辱我不可!”
“今日慕容北鶴,便自裁于大羅廣場,我以我血證清白!”
說著就幻化出一把光劍要自刎。
詞話一出,慕容北鶴當真要自刎,大羅廣場瞬間靜了下來,那些質疑之聲也沒了。
紫衫男弟子也從人群跑了出來,指著秦玄知怒罵道:
“秦玄知!夠了吧!我父親在紅塵堂兢兢業業了數百年,今日被你這等小輩,如此侮辱,現在用自己命來證明自己的清白,不就是紅塵堂沒人服你嗎?求求你收起你的妒忌之心吧!
“口口聲聲說我父親濫用職權,失蹤案也與他有關!你的證據呢?”
這時鐘墨翡也將折扇合了起來,向大羅廣場的臺階走去,道:“慕容公子所言極是,秦聯系使,你的證據呢?”
“俗話說得好,抓奸抓奸,你起碼得抓奸在床嘛,慕容前輩在紅塵堂的評價一向都是極好的,秦兄剛去上任,堂內弟子自然怕你做事唐突,所以才將檔案拿給慕容前輩。”
“何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
宗內的輿論立馬指向了秦玄知。
氣得一旁的莫雪瑩直跺腳,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罷了,我這就自裁,希望秦聯系使能夠治理好紅塵堂,莫要辜負了前輩們的心血!”慕容北鶴說著便拿著劍靠在自己的脖子上。
“父親!”
紫衫弟子有些不服,他不知道自己父親為何還要自刎,立馬奪過了自己父親手中的劍。
然而秦玄知的聲音卻緩緩響起了。
“證據是嗎?”
“那我便將證據拿出來!”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慕容北鶴和鐘墨翡徹底愣住了。
你那里來的證據?
紅塵堂全是我們的人,你憑什么有證據?
“秦玄知,奉勸你最好真的有證據,否則的話……”
鐘墨翡回過身來,他目光寒冷如冰霜,看向許清宵。
秦玄知漠然的看了他一眼,緩緩開口道:“否則如何?也要將我的父母綁到你家?就此囚禁起來?威脅我為你做事?”
鐘墨翡聽見這句話眼角抽了一下,隨后冷冷開口道:“秦兄這是誣陷慕容前輩不成,又要將臟水潑到我身上嗎?”
說完此話,他直接朝著大羅宮殿拜了下去,道:“請掌教真人為我主持公道!”
而后大羅廣場數千名鐘家弟子也朝宮殿拜下,異口同聲道:“請掌教真人為鐘師兄主持公道!”
秦玄知望著廣場之上跪拜了五分之一的弟子,不由的心驚,這等勢力便是再開創一個宗門也足夠了吧,怪不得強悍如師尊也沒動手拔了這顆‘腫瘤’。
就在秦玄知想要再說些什么的時候,一道聲音響起,直接鎮住了全宗弟子。
“此事由玄知全權代表我處理!”
一句話平靜無比,但這句話,徹底偏向了秦玄知,令鐘墨翡臉色有些不好看了,平時的溫文爾雅消失不見。
繼而他不甘心道:“掌教!秦玄知如此誣陷辱我宗門,怎能讓他全權代表啊!”
“賜掌教掌印!”
然而換來的是福澤真人將掌教掌印賜給了秦玄知。
整個祥瑞宗大驚!
要知道掌教掌印除了宗門使用過,就只有過掌教接班人用過。
這是要將秦玄知被養成掌教?
但他毫無修為啊?
那么只有一點可以解釋,就是慕容北鶴當真與失蹤案有關。
當掌教掌印從大羅宮殿內出來,輕飄飄的落到秦玄知的手中之多,慕容北鶴面如死灰,鐘墨翡也變得冷咧如冰。
反觀秦玄知,右手持著神級法器,左手拿著掌教掌印,俊朗面容,挺拔身姿,何等風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