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伙,簡直就是平添麻煩……”藤堂京握了握拳頭。
“結論不要下的太草率,尸檢過后再說吧?!宾乃{心換上一副新手套走過來說。
兩人紛紛點頭。
檀木圓在現場停留了一會兒,另一名叫康小北的探員突然跑過來,說在附近發現了一輛被遺棄在堤壩上的轎車。
于是,藤堂京立即帶著幾人趕過去。
停在堤壩上的車是一輛破舊的藍色老式本田,車門敞開著,車內物品雜亂。
“車主呢?”藤堂京問。
“聯系不上,我們猜測是死者的車。我們在車上發現了車主的證件,車上沒有煙盒,但是在扶手箱邊上卻有個打火機,指紋與其他位置發現的指紋不同?!笨敌”被卮?。
“如果這輛車真的是死者的,那么很可能是被兇手用來拋尸的,打火機應該是從他口袋里溜出來的。”藤堂京說,“保護好現場,先把打火機上的指紋送去化驗,等瞿法醫那邊驗尸結果出來,再拿車主信息進行核對一下?!?
康小北帶著證物離開,調查小組的幾人留在了現場。
藤堂京圍著車轉了一圈,扭頭對檀木圓說,“殺人,用死者的車輛轉運尸體,丟在荒僻的地方焚燒,然后棄車離去。但他怎么可能知道千紙鶴的事情,這個目前還是保密的吧?對此,你怎么看?”
“要么是他偷偷進行過調查,要么就是有人泄露信息給他。若是后者的話,這件事情就不簡單了。透露給兇手殺人方法,無異于指使他去行兇,而透露信息者一定知道他是個馬虎的人,遠做不到真兇那么干凈利落,必然會在現場留下痕跡。一旦我們和警方認定這是一起連環殺人案的話,此人就成為了……替罪羊?!?
那邊,瞿藍心已經做完了初步檢查,根據尸體傷口的腐蝕情況和周圍環境,大致推斷出死亡時間應該為昨夜的九、十點鐘左右。
“死者身中八刀,而致命傷在脖頸處,傷口很深,切斷了頸動脈。兇手下手穩準狠,用的是薄刃刀具,從刀口的形狀來看,很像是西式廚刀中常用來切魚和雞骨頭的出刃刀?!宾乃{心說道。
“尸體完整,但死者胸前被劃了整整齊齊的七刀,就連劃痕的長度都是相同的?!彼盅a充道。
“七刀。”藤堂京的視線重新落回到尸體上,“劃痕左右兩兩對稱,唯獨到了最后一刀沒有對稱的那一刀,對于強迫癥的人來說,這看起來很難受。既然劃的那么整齊,肯定是個強迫癥,可他為什么不把最后一刀劃完呢?”
“可能是因為他只想劃七刀?!碧茨緢A說。
“‘七’這個數字,有什么特殊含義嗎?”藤堂京皺著眉問。
“七宗罪?!?
“什么是‘七宗罪’?”藤堂京問。
檀木圓幽幽地說,“七宗罪,指的是人性的七種罪惡,它們分別是: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色欲、暴食。死者的身上被劃了整整齊齊的七刀,也許就代表著兇手對其罪惡的懲處。”
“如果那七刀算是懲處,那么死亡該算做什么?”藤堂京眸子驟然收緊。
“死亡是歸宿?!?
“劃傷的傷口和致命傷的傷口切割面不同,可以看得出是用兩把刀劃出來的。那些劃痕,更像是用水果刀劃的?!宾乃{心補充了傷口的差別。
“嗯,整齊的劃痕,與工整的碎尸有異曲同工的相似性。小圓,你來從犯罪心理的角度分析一下?!碧偬镁┱f。
檀木圓定了定神,“從致命傷來看,先前幾案反映出來的兇手犯罪心理是一種迫于無奈的傷害,而在這起案件中,我能讀到的,是一種殺伐決斷的恨意。所以我覺得,這次的兇手不是同一人。”
很快,物證科的檢驗出了結果。
“死者相田航,38歲,新馬區人士。沒什么正式職業,靠著和朋友放高利貸賺了些錢,身份信息和遺棄轎車車主信息完全吻合。另外,打火機上的指紋檢驗結果也出來,嫌疑人川崎拓,37歲,新馬區人士。無業,有犯罪前科?!?
如此迅速地就得出了結果,讓眾人有些震驚。
“第一小組跟我走,其余人通知交通署設卡攔截,小北去通知防暴大隊備車出發!”勘驗人員的聲音剛落下,藤堂京洪亮的喊聲響徹開來。
大批警力出動,對犯罪嫌疑人進行抓捕,動作十分迅速。
眼看著案情即將有了結果,可檀木圓的臉上卻并沒有流露出太多驚喜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