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中毒較深或長時間未得到醫治,便會出現休克、肺水腫,直至呼吸循環衰竭,閃電型死亡。
盡管渡邊惠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將命撿了回來,大難不死,但中毒的后遺癥也是難以恢復的,中毒者多會留有神經、精神類后遺癥,嚴重的話甚至會有部分失憶癥狀。
根據救治醫生的報告,渡邊惠曾在清醒后短暫重復‘小惠’這個字眼,似乎很抗拒,但很快又昏迷過去。等她再次蘇醒時,卻全然不知自己身上發生過的事,似乎完全忘記了。
檀木圓有些奇怪,渡邊惠在蘇醒后,為什么第一時間喊的是……自己的名字呢?
他直覺認為渡邊惠身上隱藏著某些不為人知的線索,或許能通過她發現兇手的蛛絲馬跡,但渡邊惠因為中毒后遺癥的緣故,有些情節性失憶,對于中毒前的一些事情印象模糊。
盡管主治醫生說明通過后期治療有很大概率恢復,但檀木圓認為不能等下去,現在兇手的犯罪冷卻期無限壓縮,隨時有可能再次犯案。
哪怕渡邊惠身上僅有千分之一的突破點,現在也必須要立即找到,兇手不可能留在原地等待。
檀木圓立即想到一個人,他或許能提供一些幫助。
將這個想法告訴給藤堂京,藤堂京點頭同意,并表示手續的事情交給他解決,只管放手去做便是。
——·——
長濱市司法警察學院,心理學教研室。
檀木圓敲門進去時,辦公室里的人坐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手里捧著本《自卑與超越》,左手邊的小茶幾上擺放一壺濃茶。
“你就是檀警官吧,聽小虞談起過你,她很崇拜你。”
三上真司放下手中的書本,將躺椅由躺姿調整成坐姿,起身與檀木圓客氣地握了握手。
隨后,指著辦公桌邊會客用的轉椅,道:“坐吧。”
檀木圓點點頭,打量著辦公室里的陳設,一面是落地窗,窗邊的墻角是簡單的辦公桌以及落地鐘,桌上一臺電腦,以及一些奇奇怪怪的物件。
諸如國際象棋、奧特曼手辦、磁力球、mini放映機、八音盒等,五花八門。
另一面墻則掛滿了三上真司近些年獲得的各類獎項與合影,心理學界和催眠界的大小獎項幾乎被他拿了個遍。
正對辦公桌的那面墻則被設計成書櫥,琳瑯滿目的擺滿各類書籍,古今內外,滿滿當當。
三上真司重新回到躺椅坐下,頭也不回道:“你也對心理學感興趣?”
檀木圓道:“干我們這行的,怎么也得懂點皮毛,不然怎么弄懂罪犯的心理活動,只不多沒有您這么全面罷了。”
三上真司點點頭,“小虞當年要是有你這個覺悟,也不至于現在還吊兒郎當的……我不是針對治安署,我是覺得這孩子不知道上進,當老師的都比她著急。”
檀木圓想到陶舞虞的樣子,忍不住笑起來,“她那個性子就是貪玩,反正是女孩子,您就當養了個閨女唄。”
三上真司示意他坐下聊,檀木圓將轉椅拖到落地窗前,與教授并排坐著。
“都說左撇子的人天生聰明,見到教授后,我愈發對這句話深信不疑了。”
三上真司捧書的動作一頓,忍不住笑道:“檀警官的觀察很仔細嘛?”
檀木圓道:“我最近在跟的一樁案子,犯罪嫌疑人的側寫特征也是一個左撇子,而他也確實是個非常有頭腦的家伙,連續犯下幾樁案子,滴水不漏,沒留下任何可以作為突破口的線索。”
三上真司嗯了聲,注意力一半放在書上,另一半思緒仍能陪著檀木圓侃侃而談,“我在新聞上了解過這幾樁案子,兇手刻意在模仿麥田案的真兇,但又增添了獨屬于自己的犯罪標記,并不像麥田案那樣,專挑勢單力薄的女性下手。”
檀木圓道:“治安署的犯罪側寫專家都拿他沒辦法,不知道您作為心理學領域的教授,對于接連數樁命案的真兇,有什么高見呢?”
三上真司擺擺手,“高見談不上,只是些基礎的推論,說出來興許就跟你們側寫的差不多。首先兇手要具有相當的解剖學知識,其次考慮森真子案及智子案的環境,兇手應該還是個熟練的用刀者,也許曾是醫生、屠戶甚至是嘿道殺手。第三,兇手的用刀習慣反映出他是個左撇子,或者兩手都能熟練用刀。第四,兇手必須是有一定體力的人,因此應是男性,且有性障礙。第五,兇手有固定的交通工具,如汽車摩托車一類的,社會存在感低,不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