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富二代森真子直接花錢雇了嘿道人馬,他們個個是好手,一來就扭轉了局勢。
那天野湖邊的風很大,森真子手里的煙燒得很旺,體院兄弟們的心情很平靜,他們眼睜睜看著健太被人摜在地上,腦袋狠狠砸進淤泥里,喊了十聲爸爸后,對方才肯離開。
之后,健太住了半個月院,出院后變得沉默寡言,再也沒提過報仇的事情。
智子講完,檀木圓合上筆記,說道:“你提供的這些線索很重要,還有個問題,是有關森真子此前收到過的恐嚇紙條,這個你有了解嗎?”
聽到恐嚇紙條,智子的臉明顯有點白了,她正要說話,突然捂住小腹,一陣絞痛襲來,難受得額頭冒出冷汗。
智子起身說道:“不好意思,可能冷飲喝多了,肚子有些不舒服,我先去一趟洗手間,待會兒回來再跟你們講。”
說完,便急匆匆奔向里面的衛生間。
藤堂京看著她的背影,說道:“根據目前調查來看,森真子還未跟樸燦烈產生任何實質性交集,只能先從秀嗣、食堂經理以及健太這三個人入手了。”
檀木圓倚靠在沙發上,抱肩養神,“這個智子也有點問題,我總覺得她有話沒說,待會兒好好審審,把她沒敢說的話給套出來。”
“這你也能知道?”
“單側肩膀有規律的聳動,瞳孔放大,嘴角向下撇,這是再明顯不過的破綻。
且每次我看她,她的眼神總下意識躲開,并且注意力一直放在那杯冰美式上,人在猶豫緊張的時候,自主神經系統會減少分泌唾液,導致口干舌燥,這也是為什么她一直在喝咖啡的緣故,所以智子有問題。”
藤堂京哦了聲,又憂心忡忡道:“距離森真子被殺已經過去四天了,如果兇手真是麥田案的模仿犯的話,那么這一輪的犯罪冷卻期也快結束了吧?可咱們仍一點頭緒沒有,也許下一具尸體很快就會出現了,嗎的,可咱們只能干坐在這里一點點找線索!”
檀木圓能明白對方的感受,說的沒錯,至多再有兩天,兇手就會對下一個目標動手,而警方卻還在奔波于兩名死者的社會關系調查中,甚至無暇顧及對下一名可能死者的保護。
治安署也曾考慮過向社會公布死亡通知的消息,但一來此消息過于駭人,極易引發社會恐慌,二來本案僅有千紙鶴是最為顯著的特征,死亡通知的字條并無明顯標志,全市1100萬人口每日收到的類似字條多不勝數,很難判斷哪一張來自兇手。
案情陷入極大的困境,治安署明知道有一名潛在受害人,卻無法制止,甚至連范圍與人群都無法鎖定。
也就是說,所有人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個劊子手再次犯案。
檀木圓心中推斷,如果樂觀估計,這樁連環案也許會在第四名受害者出事前結束,但如果進展不順利,很可能還會出現第五名、第六名……
最后,像麥田案的真兇那樣,此案成為無頭命案,被積壓在長期未破專管隊的辦公室里,不見天日。
檀木圓寬慰道:“放心吧,一定會抓到真兇的,只要他還是人不是神,就一定會留下破綻,只要有破綻,我們就能順藤摸瓜拿下他。”
藤堂京點點頭,有些胸悶,掏出煙盒起身去外邊抽煙,舒緩一下遲鈍的大腦神經。
檀木圓則隨手拿起一本雜志翻閱起來。
過了會兒,藤堂京帶著一身煙味進來,皺皺眉道:“這女人還沒上完廁所?”
檀木圓也覺得不對勁,正要起身找人去廁所看一下時,突然,茶餐廳深處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
兩人立即警惕起來,起身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茶餐廳的廁所沖去,尖叫聲明顯不是智子的!
衛生間里的光線有點昏暗,但是足夠看清三個隔間,有兩間洞開著,最靠里一間,門扇虛掩著。
門對面,一個皮裙女人嚇得坐在地上,下身流出黃色液體。
藤堂京將好事者全部攔在外面,檀木圓腳步沉重的走過去,轉過頭,一個熟悉的人影赫然出現在隔間里。
智子坐在抽水馬桶上,制服裙子被褪到了腳踝,上半身被殘忍的劃開兩道血淋淋的口子,看起來就好像一個十字!
大量的血液從身體流出,匯進身下的馬桶里。
檀木圓憤怒的回過頭,死死盯住所有被藤堂京攔在衛生間外的人,他沖出去,讓所有人都留在這里,不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