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閣老掃視眾人，說道：

“無論是百戰霸體、無敵霸體亦或者是蒼天霸體，它們雖然極為強大，但都有很大的局限性，只有體修才能夠最大限度地發揮出真正的威力，但是...”

萬濤和聶虹對視一眼，立馬明白常閣老的意思，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常閣老嘆了一口氣，眼中盡是惋惜，接著說道：

“但是體修這條路因為七萬年前的大決戰以及兩萬年前的末法時代已經斷了傳承了...”

“雖然現在還有一些體修建立的宗門，但是傳承皆是不全，沒幾個上的了臺面的。”

“如若不是體修的話，百戰霸體充其量只能說凡階體質稍微好上那么一點罷了，而且隨著修煉等級提升，甚至連凡階體質都比不上。”

聞言，朱玨忍不住愣住了。

大決戰、末法時代這兩個詞語他在書中看過不少次，很是熟悉。

這兩個詞語分別代表著在這個世界的歷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的一段歷史。

大決戰，即是七萬年前人族與魔族的那一戰的簡稱，這個自是不用多說，無數大能隕落，連帶著不少傳承也隨之斷層。

這一戰雖然人族成功封印了魔族，但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無數大能隕落，天地靈脈崩散，直接導致了后來的末法時代。

那是修士界最黑暗的歷史，世界靈氣枯竭，大道古經遺失，各種修煉手段無所作為，直到現在，靈氣復蘇兩萬年過去了，整個人族都還沒有完全緩過來。

大決戰和末法時代兩個一前一后，有因有果，這才導致現在的諸多傳承斷絕遺失的情況。

“但...遺失傳承和我有什么關系？我可是擁有系統的啊，總能夠通過垂釣前世釣到上古體修傳承的，再不濟我也能通過系統商城來兌換，常閣老所言對我來說完全不是問題，大不了后面就說自己偶然之間得到了上古體修傳承。”

朱玨暗自想到，這樣也沒什么不好的，既把覺醒體質交代出去了，又能夠用廢體扮豬吃老虎，一舉兩得。

不過...常閣老所說的百戰霸體能夠進化是怎么回事，怎么系統沒有提示到的？

【叮，鑒定功能目前是低級階段，只能鑒定最基礎的情況，后續會隨著宿主實力提升慢慢解鎖更高階段，能夠更完整地鑒定物品。】

朱玨面露恍然，原來是這樣...

百戰霸體無疑是一種很強大的體質，甚至只要幫助朱玨純化血脈，天劍宗便能擁有一名圣階乃至于神階體質的天才，宗門中興也指日可待，沒準天劍宗還能沾著光成為一宗圣地也說不準。

只是可惜在如今這個時代，這種體質除非是運氣好能夠找到上古傳承否則只是一種廢體，根本不值得宗門全力培養。

常閣老看著朱玨，眼中的惋惜顯露無疑。

雖然他來自玉清峰這一脈，和無名峰一脈素來不和，但到了他這個年齡和地位，早已經看得通透，相比于自己那一脈崛起他更希望天劍宗能夠崛起，重振昔日榮光。

朱玨覺醒的是一個廢體，對于現在的玉清峰或許有利，但對于宗門來說無疑是一種損失或者說遺憾。

“哎...”常閣老嘆了一口氣，道：

“大家也不必過于悲觀，說不定朱親傳洪福齊天以后能夠得到上古體修機緣傳承也說不定，到那時我們天劍宗重振往日榮光就真的指日可待了。”

朱玨眼神閃爍，暗道不愧活了這么多年，這常閣老真是個人精。

他這話有兩層意思，一層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安慰大家，當然主要是安慰掌門和自己的師傅聶虹，算是賣個好，以后自己如果真的起飛了，還得念他的好：另外一層則是提醒掌門萬濤，這是個廢體，除非是朱玨祖墳冒青煙能夠得到上古傳承，否則不值得宗門傾斜資源，大力培養。

朱玨都能聽明白的意思，其他人哪兒能聽不出來，其余幾位首座頓時長吐一口氣。輕松了不少。

正中間坐著的萬濤聽完之后，沉吟片刻皺著眉頭問道：

“閣老可還記得是哪一本書嗎？回頭我派弟子去找找，確認一下。“

常閣老搖了搖頭，“已經過了很多年了，哪兒還記得，只記得是一本雜記手札。”

萬濤點了點頭，然后看向聶虹和朱玨，思考片刻安慰道：

“正如常師叔所言，師弟和師侄也不必太過悲觀，或許還有轉機也說不定，這幾日我會派人去藏經閣找到那本書，同時對師侄開放藏經閣權限，所有與煉體有關的秘籍他都可以抄錄副本，說不定對他會有些幫助。”

畢竟是自己的師兄，聶虹點了點頭，臉色稍緩，“那便有勞師兄了。”

朱玨亦是老老實實地行禮，“謝謝掌門師叔。”，臉上掛著說不出的失落。

當然，這都是演給其他人看的，系統是他立身之本，也是他變強的資本，他不可能讓任何人知道系統的存在，哪怕是師父師娘，哪怕是自己未來的妻兒。

這個世界太危險了，朱玨時刻謹記著前人總結出來的經驗，那就是：低調，低調，還是低調。

看到這一幕，在座的其他幾位首座心中暗爽，但也沒傻到表現出來，皆是和和氣氣的安慰著聶虹，至于是真心還是假意，自然是不用多說。

事情辦完了，再待下去也就沒什么意義了，聶虹抱拳朝著萬濤道：“那師弟便告辭了。”

朱玨：“師叔再見。”

隨即朱玨便跟在師傅聶虹的身后往外走去，剛出殿門，聶虹便是召出了飛劍，帶著朱玨沖天而起。

劍速飛快，耳畔狂風的呼嘯聲如炸雷一般響亮，看得出來聶虹心情并不好。

一路無言，短短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一行人便是回到了無名峰上。

下了飛劍，聶虹一聲不吭地往大殿走去，臉色難看，旁邊的師娘虞霖看到這一幕也是沒有說話。

入了無名殿，聶虹徑直地坐在了堂上的主位上，面色冷峻，如一塊萬年不化的寒冰。

虞霖先是為他沏了一壺茶，然后走到他的身后幫他按摩，按了一會兒之后似是不經意地問道：

“發生怎么了...心情這么差？”

“是玨兒沒有覺醒體質嗎？”

正當聶虹準備開口解釋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道聲音。

“師傅...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我先去解個急哈...”

聽到這話，聶虹冷哼一聲，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還是師娘虞霖善解人意，阻止了他發脾氣，溫柔地說道：

“去吧，待會還要給你重新測靈根呢，快去快回，莫要讓你師傅等急了！”

朱玨應了一聲，走出了大殿，為了不讓人起疑，想了想之后還是來到了茅房。

“系統，進入垂釣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