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衡步入藏書閣。
阻止侍衛通報。
藏書閣燭火通明，醫書那一排站著一個小姑娘。
少女認真的翻閱手中的書本，身旁的書堆得比她人還要高。
翻完一本，小姑娘踮起腳尖去拿另外一本。
書架很高，小姑娘盡力去夠，指尖碰到書的邊緣，還差一點。
墊著的腳尖吃力的抬高。
齊衡過去，抬手拿到那本書，小姑娘一驚，回首。“陛下。”
長樂腿酸了，踩在了齊衡的腳上，長樂沒法退讓。
兩人靠的很近，齊衡聞到了她身上帶著甜味的梅花香。
“是這個嗎？”
“我看看。”
長樂快速的翻動起來，一本書很快就看完了，她順手放在一旁。“不是這一本。”
齊衡眼皮一跳。“你確定看完了？”
“陛下別不信，我很聰明的。”長樂挑眉，拍著胸脯保證。“我過目不忘。”
齊衡翻看了她看過的一本書，說了一個問題，只思考了下，長樂就打出來了。
“我說我很聰明的吧。”小姑娘洋洋得意的模樣，整個人都在發光。
“不和你說了。”
長樂繼續翻看剩下的醫書。
齊衡要上早朝，陪了一會兒，天蒙蒙亮就要離開了。走前，他特意叮囑，“要是困了，就回去休息，只要孤在一天，就會保你平安喜樂。”
“好的好的。”
長樂回答的敷衍，顯然沒聽進去。
年輕的帝王無奈，吩咐聶竹準備早餐給她送進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時疫的事情還沒有結束。
吳國又在邊境作妖，時不時的做些惡心人的事情。
在城外叫陣，要是將士出來，他們就跑，導致邊境生活的百姓人心惶惶，那些商隊都不敢去。
不能這樣下去。
齊衡的眉頭緊蹙。
吳國就是吃定齊國不會發兵，才敢這么放肆。
“告訴邊境守將，他們要是再來，就讓他們有去無回。”
“戚驀，拍一支軍隊秘密埋伏在邊境，配合邊境那邊包抄。”
“陛下，萬萬不可啊！”丞相和一行文官不贊同。“要是出兵的話，吳國那邊必然不肯罷休。屆時，將會腹背受敵。”
“丞相，你以為我們不出兵，吳國就會退回去嗎？”
丞相啞然。
幾國才停戰半年，戰爭再起，受苦的只會是兩國百姓。
“傳孤命令，大將軍援助邊境，丞相出發越國。告訴越國小兒，孤有辦法讓他坐上那個位置，就有辦法讓他滾下來。”
丞相聽的冷汗直流。
這是在引戰吧。
越國現在的皇帝是齊衡一手推上去的，人多疑又膽小。
下朝后。
齊衡和武將在書房里協商了一天，一直到夜幕降臨，才揮手屏退他們。
齊衡臉上有疲色。“云汐呢？還在藏書閣？”
“是，陛下。”
齊衡舒展眉心。“何必廢這功夫，又沒用。”
“這也是公主的一番心意。”
齊衡又一次進到藏書閣，擺在書架上的醫書全部堆在地上，少女席地而坐，手上還抓著一塊桂花糕。
書分兩堆。
她昨天看的那堆已經擠滿了角落，剩下的一堆大概有幾百本。
藏書閣廣集天下書籍，還有許多孤本，醫書不下千本。
“云汐。”
“嗯？”
長樂不喜歡云汐這個稱呼，可是齊衡喜歡，她就慢慢的接受了。“陛下，你怎么又來了。”
“別找了，去休息吧。”
“不。”
長樂堅持，她到性格倔強，堅持的事情不會輕易改變。“你放心吧，很快就要看完了。”
長樂看這些，是憑著記憶去找的，沒有傻乎乎的一本一本去翻。
她隱約記得那本書的外殼樣子，可藏書閣外殼一樣的書也很多。
“陛下，你先去休息吧！”
齊衡打算親征，他善戰，也喜歡上戰場，而不得坐在千里之外的皇都，等待捷報。
相比把自己的性命交給別人，他還是喜歡把握在自己的手上。
齊衡不打算把這件事情告訴她。
陪著小姑娘翻書到亥時，小姑娘驚喜的抓住他的手腕。“齊衡，我找到了。”
齊衡一怔，垂頭去看那本書。
長樂遞給他。“你看這里。”
書上記載了一個秘方，關于治療時疫的，這種方法從未見人使用過。
不過，能記載在藏書閣的書本上，八成能用。
“來人，召集所有太醫。”
長樂不知疲倦的和齊衡一起去御書房。
藥方快馬加鞭送到青州那邊。
齊衡延遲了去戰場上的時間，一直到青州傳回喜訊。
京城兵馬整裝待發，出發邊境。
醒來的小姑娘坐在銅鏡前，對鏡梳妝。
聶竹給她編發。“公主越來越好看了，是奴婢見過最漂亮的。”
哪有小姑娘不喜歡被夸贊的，長樂也開心，和聶竹好一陣聊。
快到飯點，長樂頻繁看殿門口。
聶竹看出她的心事，欲言又止。“公主是在等陛下？”
“嗯，他今日怎么還不來，是發生什么事了嗎？”
聶竹瞅著小姑娘期待的樣子，心里有些難受。“公主，陛下他出征了。”
銅鏡里的小姑娘有些驚訝，很快收回失望的表情。“怎么這么突然？”
“公主，宮里早就再傳了，只是那時公主找到了治療時疫的方法，所以推遲了時間。”
半個月前就已經決定好了，這段時間齊衡從來沒有說過。
長樂焉噠噠的，去掉頭上的步搖。
她大部分時間都和齊衡待在一起，除了聶竹，在宮里沒有說得上話的人。
齊衡在，聶竹也不敢說。
“聶竹，馬上就要到七月了，我給你做冰楊梅吃。”長樂揚起笑臉，“我在云國時，最喜歡吃冰楊梅了，酸酸甜甜的，還涼快。”
“公主……”
所有人都羨慕長樂得陛下嬌寵，可長樂心里清楚。
齊衡沒有別人以為的那么在乎她。
“公主，我們去御花園逛逛吧，公主進宮這么久，還沒有好好的逛一逛。”
齊衡很忙，長樂大部分時間都在御書房陪他。
除了乾清宮和坤寧宮來往的路線熟，其他地方還沒有踏足過。
御花園花開的艷麗，她又一次見到了太后。
除此之外，還有一位太妃，九王爺齊書亦的生母。
太妃眼尖，透過花叢看到她。“喲，好一位俏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