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和藹一笑。“祖父喜歡和長樂一起吃,快嘗嘗,有你最愛的糖醋排骨。”
“謝謝祖父。”
長樂一點兒都不介意老人家沒有換公筷,開心的吃下。“很好吃,祖父也多吃一點兒。”
陪著老人家其樂融融的吃完飯,長樂背著手上樓。
一個電話七點準時打進來。
長樂點了接聽。
全是女人絮絮叨叨的叮囑,讓她有事打電話,沒錢說話,照顧好老人家。
長樂吞下一個哈欠。“知道了知道了,媽。”
……
長樂伏在書桌上,一張桌面大小的白紙攤開,上面寫著兩個名字。
戚厭和蔣瑤瑤連在一起,用紅筆打了幾個大大的叉。
長樂拿出紅筆,在戚厭的名字下畫了兩筆。
還真的遇到了啊!長樂饒有興趣的笑了。
要是于歡在,就會知道,這是長樂要整人了。
長樂的心里有一個秘密。
她來a市后,一直在做一個夢,夢境清晰真實,里面發生的一切都讓長樂不能接受,甚至覺得不可置信。
那個傻乎乎的女人真的是她?腦子被門擠了。
夢中,她和現在一樣來到了a市,就讀于高二九班。
因為驚人的容貌,她第一天就成為了新任校花,想到這,長樂心中附和,葉中的人還是挺有眼光的。
之后,長樂收到了無數情書。
有一天,情書沒了。
長樂遇見了戚厭,葉中公認的校霸。
一個……嗯?長樂回憶了一會兒,一個長得普通讓人記不住臉的傻逼。
戚厭強勢的闖進長樂的生活,送奶茶,送早餐,中午和她一起吃飯。
長樂不以為意,一點兒都不在乎。
事情多轉機發生在一個午后。
長樂低血糖,出了教室后頭暈乎乎的,在日光的照射下,眼前一黑,恰巧這時戚厭出現,送她去了醫務室。
兩人的關系終于進了一步。
長樂記住了戚厭的名字。
然后經過一系列的事情,長樂發現自己能接受這個人。
就在這時,變故發生了,戚厭和另外一個女生在一起了。
那個人就是蔣瑤瑤。
兩人青梅竹馬,一起長大,蔣瑤瑤和戚厭一直拌嘴。
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長樂一直都覺得兩個人關系不簡單,可沒想到是這樣子的。
好家伙,長樂瞬間覺得自己被耍了。
她不是死纏爛打的人,給了戚厭一巴掌,這件事情也算是過去了。
可偏偏蔣瑤瑤心里有氣,在她心里,自己的男朋友只能自己欺負,長樂這個情敵不能動。
戚厭這個人,對自己喜歡的永遠捧在手心,自己不喜歡的,厭惡的連看一眼都不樂意。
蔣瑤瑤動手,長樂不會忍著。
戚厭替蔣瑤瑤出頭,推了一把,然后就出事了。
接送學生的家長剎車失靈,長樂很巧的出現在車子前面,一命嗚呼,簡直就是離譜。
長樂想到自己的死法,在蔣瑤瑤的名字上又劃了兩筆。
死的太難看了!
長樂很懶,在她看來,上輩子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她也不想揪著那點仇怨和兩人過不去。
只要兩人不要再給她找事,她不介意大方一點。
要是……長樂笑了,筆尖扎破了紙張,兩人的名字徹底分開,四分五裂。
要是他們撞上來就別怪她心狠手辣了。
長樂揉著腦袋。
到點了,她要睡了。
躺在柔軟的被子上,長樂的腦海中浮現出那雙眼睛。
真的好喜歡啊。
長樂總覺得自己和那個在夢中死去的少女不是同一個人。
不論是性格還是處事方法。
甚至那個夢,她都沒有一點感覺,可她有記憶開始,她就是她。
翌日。
長樂踩在最后一分鐘進教室。
裴西木已經在了,她的課桌上鋪著試卷,還有兩張擺在長樂的課桌上。
早自習沒有老師來上課,現在的時間就是用來借鑒作業的。
長樂坐在椅子上,笑瞇瞇的看著神情認真的少年。
他已經開始收尾了,最后一道大題,幾條輔助線相交,空白的部分寫的密密麻麻的。
最后一筆落下。
裴西木松了一口氣,總算寫完了。
他眼都沒抬,去抽邊上的試卷,一下沒抽動,他奇怪的看過去。
腦袋有三秒鐘空白。
一直以來他旁邊的座位都是空出來的,現在多出一個人來多少有些不習慣。
“早上好,裴西木同學。”
“早上好……”裴西木想了想,他不知道她的名字。
“我叫舒長樂,記住這個名字,這個名字會伴著你一輩子。”長樂嚴肅的開口。
裴西木“?”
長樂露出促狹的笑容,裴西木的心思是寫在臉上的,蠢呼呼的。“我們還要做一年多的同桌呀。”
窗外的風吹起少女額前的碎發,甜美的笑容在此刻定格,裴西木的黑眸中出現了一抹色彩,平靜的心跳亂了節奏。
涉世未深的少年不懂這種感覺,只知道眼前的這個女孩不一樣。
親眼見到自家表姐調戲人多于歡“!!!”心里有點小激動,甚至想要嗑cp。
詭計多端少女vs單純學霸。
超好嗑啊!
戚厭沒有讓長樂失望,午飯后她的課桌上多了一杯奶茶。
白色襯衣的少年安靜的坐在床邊,趴在手臂上淺眠。
長樂苦惱的皺起眉,隨手扔進垃圾桶。
裴西木一下子驚醒,黑眸里還帶著懵懂,迷糊的看著長樂。
“給。”
長樂遞過去一杯奶茶,放在他的桌角。“不知道你喜歡什么口味的。”
“謝謝。”
裴西木插上吸管喝了一口,草莓味的。
門口晃悠的人影咻的一下從后門晃沒了,長樂撇了一眼,沒當回事。
于歡有些擔憂。
在學校惹上這些小混混還是很麻煩的。
看了眼自己笑瞇瞇的表姐,于歡把擔憂吞了回去。
算了,誰倒霉還不一定呢。
長樂咬著吸管,一手撐課桌,光明正大的盯著少年精致的臉頰。
她的記憶里對這個少年的意識很淡,只記得他在高三那年跳樓了。
長樂眼神一暗,跳樓嗎?
裴西木垂著眼瞼,頭頂一重,他的身體僵住,無措的看過去。
長樂一只手放在他的腦袋上,揉了揉,眼睛都亮了。“哇哦,好軟。”
清純少年的臉紅的徹底,眼睛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他什么時候和女生這樣距離的接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