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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天下會武(下)

許平天又接過一顆歸元丸,看著這一小粒靈藥,心想:“羽靈常說歸元丸煉制不易,需要三年才能煉成小小一瓶,這樣的靈丹妙藥可要好好珍惜。”于是放入口中緩慢品嘗,享受著功力疾速恢復的快感。

譚鏡瑞似乎鐵了心要最后上場,于是剩下的三位高手一一上臺挑戰(zhàn)許平天。這三場打斗并沒有像剛才一樣僵持不下,而是呈現(xiàn)出一邊倒的局面——許平天以幾乎同樣的招式連續(xù)擊敗三人,最終成功站到了最后。

就在最后一人丟下手中的長刀認輸時,譚鏡瑞和許平天心跳不禁加速,腦海里都是一句話:“天下第一是屬于我們鬼谷門的。”

許平天不禁有些得意地看向了譚鏡瑞。后者緩慢走上乾坤臺,輕松地笑了笑。

終于,還是到了這對師兄弟之間的巔峰對決了。

場上鴉雀無聲,只有許平天咀嚼歸元丸的聲音。

“小心……乾坤臺下的東西。”許平天只覺得耳中響起了譚鏡瑞的聲音,于是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譚鏡瑞的嘴唇微微顫動,做了個手勢,示意他不要聲張。

“我在用自然之力和你說話。”譚鏡瑞看著他說,“站在乾坤臺上,我對下面的氣味感覺更強烈了,不過似乎藏得很好,還是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許平天以肉眼幾乎不可見的幅度點了點頭。

“我在想他們的目標是不是我們兩個人,所以這一場一定要格外小心。”譚鏡瑞說,“修煉自然之力后我的洞察力非常強,如果一發(fā)現(xiàn)有什么異樣你跟著我就行了。”

“好。”許平天輕聲回答。

“記住,一定要小心。”譚鏡瑞最后說道。

隨即,他拔出了腰間的碧玉劍,八顆淡綠色的星驟然亮起,和落霞劍上八顆橙紅色的星交相輝映。

兩人對視著對方,沉默著。

“我會證明沒有自然之力也能戰(zhàn)勝你。”許平天堅定地說。

“唉,看來自然之力一直是他的一個心結(jié)。”譚鏡瑞暗暗想,“這也的確很奇怪,我們都生在鏡湖,怎么我就可以修煉自然之力,他還會被認定為死神的傳人?不對,那一定死神帶來的幻覺,師弟怎么可能跟死神扯上關系?”

正當他遐想之時,許平天已經(jīng)挺劍刺來,人未到而劍氣先出,直沖譚鏡瑞的面門。譚鏡瑞的思緒收了回來,使出萬靈劍法中的凜冬劍化解。

這一路萬靈劍法對于許平天來說也不是什么秘密,畢竟這兩年譚鏡瑞沒有少跟他拆招,雖說沒有真正掌握其中成百上千種變化,但是對于譚鏡瑞所創(chuàng)的招式都有所了解,早早就想好了克制的方法。

見到對手以凜冬劍化解了自己的劍氣,許平天微微笑了笑,隨后瞬間變招,長劍從左肩上劃出了一個極大的弧線,正是天人劍法中的“秋水長天”,頓時內(nèi)力籠罩了譚鏡瑞的整個上身。

譚鏡瑞的碧玉劍頓時綠光大放,終于釋放了自己的自然之力。

頓時氣場爆發(fā),強大的威壓頃刻間壓迫著所有人的神經(jīng),許平天第一時間根本喘不過氣來,心里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這怎么可能?!”

他自詡對于師哥自然之力已經(jīng)了如指掌,此刻只覺得譚鏡瑞現(xiàn)在散發(fā)的氣場比四個月前他們比武時要強大得多,簡直不是一個層面上的——要知道一個人修煉四個月不可能就有如此大的進步啊。

然而,譚鏡瑞并沒有騙他。在不知不覺中,沖破自然之力最后一層禁制的他的修煉速度已經(jīng)到達了震古爍今的地步,內(nèi)功修為指數(shù)級增長,單單四個月就幾乎翻了個倍,年僅二十余歲就可以與師父蘇鬼谷平起平坐了。當然自然之力也存在極限,到達極限之后就再也無法有所提升了,除非能夠得到自然神之劍的傳承,領悟自然的最終真諦,方能達到天人合一的最終境界。

許平天連連倒退了七八步才站穩(wěn),一臉驚訝地看著譚鏡瑞,原地怔住了。

“輸就輸吧。”他一邊想著,一邊咬牙再次出招。

譚鏡瑞看了他的反應,也覺得自己的內(nèi)功確實太過駭人,于是收起了自然之力,僅僅以萬靈劍法的招式與許平天對招。

數(shù)回合之后,許平天只覺得越來越難以置信——譚鏡瑞的劍法造詣竟然也到了如此精湛的地步。萬靈劍法本來就有八百四十招,再加上每一招的數(shù)種變化,總共有兩千多式,許平天又怎么防得過來?譚鏡瑞出的劍招中他僅僅認識三成,對于其余的七成是聞所未聞,已然招架不住。

譚鏡瑞對萬靈劍法的理解也到達了十分恐怖的地步,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隨心所欲地出招變招,招式繁多令人眼花繚亂,還時不時添加幾路靈活的變化,甚至又新創(chuàng)了不少,已經(jīng)不知不覺中真正來到了“萬物皆可為劍”的地步。

許平天漸漸落入下風,越來越心灰意冷,只想:“我已經(jīng)盡力了,就是永遠也超不過他,真是太氣人了。”不禁苦笑了好幾聲。

譚鏡瑞看到自己隨隨便便就壓制了師弟,武功進展之恐怖使自己都吃了一驚。

盛春劍變清秋劍,譚鏡瑞連續(xù)發(fā)出四招,鎖住了許平天的全身。許平天不甘示弱,同樣以極快的速度回了四劍。兩人手上片刻不停,而腳上則更為迅疾。臺下眾人只看見臺上一片劍光,四處都留下了兩人的殘影,不禁感到頭暈目眩,南門斷橋也是瞠目結(jié)舌:“這才幾年啊,這兩人的武功怎么越來越恐怖了?”

許平天于內(nèi)力、劍法、輕功上都遜色于譚鏡瑞,能夠支撐這么長時間已經(jīng)大為頑強,最終還是被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幾乎靠在了乾坤臺邊緣的鐵鏈上。

只聽見“當”的一聲,兩人的長劍重重地擊打在一起。又是一聲巨大的震動,許平天的落霞劍竟然直接脫離了手中,在半空連續(xù)旋轉(zhuǎn)了好幾圈,最終沉重地掉落在乾坤臺上。

剎那間,兩人一動不動。

臺下響起了掌聲,驚呼聲,都仿佛放大了好幾倍一樣傳入許平天心里。

許平天的武器都沒了,比賽毫無懸念。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絕望,雙眸空洞地注視著前方,仿佛一座石像,嘴里還呢喃著:“為什么……為什么……”

譚鏡瑞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師弟的肩膀。

“你是天下第一。”許平天閉著眼睛,搖了搖頭。

“別傻了,師父才是天下第一。”譚鏡瑞微笑著說,“你我二人在他面前簡直不堪一擊。”

許平天沉默不語,依然直直地站著。

過了片刻,臺下的程玄翼才反應過來,快步走上來,向著眾人朗聲說道:“譚兄劍法卓絕、登峰造極,剛才所展示的武功已經(jīng)讓我們心服口服,絕對稱得上是天下第一,大家可有異言?”

眾人都沒說話,只靜靜注視著乾坤臺上的三人。

程玄翼大笑著回頭,拍拍譚鏡瑞的后背:“譚兄神功蓋世,這天下第一的名號是應得的,恭喜恭喜。”

雖說譚鏡瑞本來十分謙虛,但此時也不免有一些得意。

他向前走了一步,掃視了一眼臺下的十幾位高手,大聲說:“這天下第一,在下是決計不做的。家?guī)熖K鬼谷、時空島島主以及南國的陸皇爺這三人深得神明真?zhèn)鳎谙氯f萬不敢三位前輩攀比。”

他前半句話出來時,眾人不免心生驚異,聽了后半句之后才恍然大悟,也暗暗覺得有道理。

“他擊敗了這么多位高手,總不見得空手而歸吧?”程玄翼暗暗想,于是生出一計,朗聲說道:“譚兄如此謙虛,實在令人敬仰。既然尊師蘇老先生名號‘鬼谷劍神’,那不如給譚兄贈一個‘劍圣’的稱號,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南門斷橋第一個拍手叫好,隨即諸高手也紛紛附和。

譚鏡瑞看到臺下左丘震也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想必是受傷并不嚴重,忽然想到:“咱們這次前來是為了找左丘震雪恨,還是大事要緊啊,免得又給他逃了。”于是不經(jīng)意地擺擺手,說道:“如此也罷,在下位居大位,無德無能,慚愧慚愧。”

眾人聽他最終還是接受了“劍圣”的名號,不免又七嘴八舌地道喜。

許平天依然直板板地站在乾坤臺的邊緣,目光呆滯,思緒還沒有從失敗中恢復過來。

“今日正值元宵佳節(jié),又逢如此盛會,在下與楚莊主為各位英雄準備了上好的禮品,以表小小的心意,請各位挪步乾坤臺稍加等候,在下這就派人把禮物抬上來。”

“大可不必啊程兄,這誠意也太過了吧。”南門斷橋一邊笑著一邊走上了乾坤臺。眾人聽說還有禮相贈,不免打起精神來,一個接一個登上了高臺,只剩下受傷的左丘震依然坐在臺下。

程玄翼走下臺一招呼,七八個乾坤教的弟子就走了上來,手里捧著各式各樣的寶物,名劍寶刀、玉器醇酒應有盡有。看著這些價值不菲的珍品,眾人不免有些心動。

“你們兩個扶左丘掌門上臺。”程玄翼對其中兩人做了個手勢。

“這個……不用麻煩……”左丘震擺擺手,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在下自己來吧。”

不知道怎么回事,譚鏡瑞頃刻間汗毛倒豎。

“等一下,乾坤臺下的氣味……我們這么多人站在一起……左丘震……”他腦海中的一個聲音響起。

“不對,不對!”譚鏡瑞的神經(jīng)忽然緊張起來,仿佛整個人被閃電集中,“這……”

他呢喃的五個字一入耳,原本郁郁寡歡的許平天一下子倒抽一口冷氣,立刻就變得無比清醒。

兩人對視了一眼,瞳孔里都充滿了驚恐。

天空中的藍天白云,乾坤臺上的眾人的談笑聲……這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卻又令人細思極恐。

“這么多人聚在一起,左丘震還沒有上臺,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譚鏡瑞和許平天心里都是一個想法,“中計了!”

現(xiàn)在,他們終于知道乾坤臺下埋的是什么了,可惜為時已晚。

譚鏡瑞與許平天縱身躍了出去,剛想高聲呼喊,眼前的地面頃刻間變成了一片沖天的烈焰;耳畔響起了劇烈的轟鳴聲,蓋過了世間的一切;每一寸的肌膚都驟然燃燒起來,疼痛感仿佛要撕裂兩人的身體;伴隨著懸崖石塊在空中碎裂、紛飛,兩人與失去支撐的乾坤臺一起疾速下墜……

爆炸,乾坤臺下埋的是炸藥。

“好痛……”許平天只感覺整個人仿佛被推了出去,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從全身上下傳來,也不知道在空中飛了多久,膝蓋著地重重落在一塊山石上。

他掙扎著睜開眼睛,只看到自己單膝跪在懸崖的邊緣上,身后就是云霧繚繞的萬丈深谷,不由得一激靈。無數(shù)懸崖上的山石在爆炸的作用下裂成碎片,跟隨著乾坤臺上剩下的眾人一起落入了濃濃白霧之中。

許平天只嚇得一動不動,感覺五臟六腑都在顫抖。

十幾個人,都是一代宗師的身份,此時卻望著他,眼神里全是驚恐和迷茫。

許平天想拉住他們伸出的手,可是……可是太遠了,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落入霧靄之下消失不見。

片刻后,劇烈的山石崩裂聲再次傳來,在山谷間仿佛回蕩。

“死了,他們都……死了……”他的心里只有這一個念頭。

此時的震驚,使他二十年的信仰仿佛崩塌——為什么程玄翼會選擇殺死他們所有?為什么就連他的兄弟南門斷橋也不肯放過?……他心里的問題源源不斷地上升,整個人仿佛墜入了一個原本不該存在的空間,于世間的一切早已麻木了。

直到一聲絕望而低沉的聲音傳來。

“這十年,我一直很信任你,但你呢?”說話的人十分平靜,言語中卻充滿了隱藏的憤怒,“我一直懷疑你,但又希望你不會這么做,現(xiàn)在看來,還是我看走眼了……。”

是南門斷橋。

許平天回過頭,滿身血跡的譚鏡瑞和南門斷橋就站在他的身邊,冷冷注視著面無表情的程玄翼。

“師哥,你怎么樣?”許平天趕忙問。

“跟死了沒什么差別。”譚鏡瑞淡淡地苦笑一聲,又搖了搖頭。

乾坤教教主的身后,九個弟子早已拋下了裝有奇珍異寶的托盤,各自取出了自己的兵刃。

敵眾我寡,自己又身負重傷,毫無勝算可言。

原來只有譚鏡瑞他們?nèi)齻€知道乾坤臺下有神秘氣味,因此早有準備,處處堤防著,在爆炸的一瞬間就向臺下躍去,這才勉強保住了性命,但是三人都沒有想到乾坤臺下竟然埋的是炸藥,因此沒法提前告知其他人,剩余十幾人最終還是在劇烈的爆炸中壯烈死去。

“南門兄,你其實早就該想到的。”程玄翼冷冷地說,“不過楚兄可并沒有想害你——這一切都是我和左丘掌門一手布置的,與其他人無干。”

左丘震皮笑肉不笑地走到程玄翼身邊,說道:“楚蒼峰那家伙太礙事,幸好他受了重傷,否則又要另生出許多麻煩的事情。”

南門斷橋的臉色看上去十分冷靜,實則眉目間滿是對于兩人的不屑。

“你把女兒嫁給楚蒼峰的兒子,是想讓他放松警惕吧?”

程玄翼哈哈大笑,說道:“有其父必有其子,他們父子倆就是經(jīng)不住女人的考驗,我呢,就輕輕松松取得了整個會場的布置權(quán),在楚兄的眼皮底子下埋下了這萬斤炸藥。等到你們?nèi)空驹谏厦娴臅r候,暗中設置好的引線就會點燃,然后呢……”他短促地笑了一聲。

“真的就為了自己的野心,殺死這么多人?你覺得這很值得?”南門斷橋瞇著眼睛問道。

“這不值得嗎?”程玄翼輕蔑地反問,“兩年前北芒山的戰(zhàn)斗,各派的高手都死的差不多了,今日一戰(zhàn)之后,再也沒有人能夠阻擋我乾坤教一統(tǒng)西域!而中原,也遲早要臣服在五雷派和乾坤教的大旗下!到時候踏平時空島也僅僅是彈指一揮間罷了。”

“在偉大的利益面前,正義不值一提——”左丘震拍了拍程玄翼的肩膀,“只有背叛世界的人最終才能獲得這個世界——你難道還不懂嗎,南門斷橋?”

“背信棄義者,不配為人!”南門斷橋大聲說道,“程玄翼!你背叛朋友,是為無情;視江湖義氣為糞土,是為無義!如此無情無義,你我之間已無一分兄弟之情!”

他抽出長劍,用盡全力向程玄翼刺去。

程玄翼嗤之以鼻地笑了笑,沒等身邊的九個弟子出手,一掌就擊打在了南門斷橋的胸前。南門斷橋吐出一大口鮮血,顫顫巍巍地倒退了好幾步。

忽然間,程玄翼冰冷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歉意,然而幾乎立刻就消失了。

“南門兄,真是不幸啊,你現(xiàn)在身受重傷,內(nèi)力幾乎全失,只怕劍仙一世英名就要付諸東流了。”他冷冷地說。

譚鏡瑞和許平天剛想上前,忽然間劇痛復發(fā),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身體里的內(nèi)功只剩下不到一成,知道再反抗也無異于以卵擊石,于是只好緩緩上前扶住了南門斷橋。

“我只希望……世間并沒有那么多爾虞我詐……這個世界需要正義……”南門斷橋又吐出一口血,一斷一續(xù)地說,“沒有人的地方不配稱為江湖……而沒有情義的人不配稱為人……殺了……我……吧……”

他的雙眼依舊堅定地注視著程玄翼和左丘震,手中的劍緩緩滑落,“當”的一聲掉在地上。

程玄翼嘆了口氣,上前一指戳向了南門斷橋的胸口,后者瞳孔忽然張大,隨后整個人僵硬住了,向后仰跌,被譚鏡瑞搶著扶住。

南門斷橋的臉上還留著最后一絲笑容——他的呼吸已經(jīng)消失,整個人步入了死亡。

許平天不敢相信眼前發(fā)生的一切,只感覺天地都要崩裂了,胸中氣血上涌,顫抖著對程玄翼怒目而視。

“為什么要殺死他?!為什么?”許平天大聲咆哮,“他可是你親同骨肉的兄弟啊?!為什么?!”

譚鏡瑞站在一旁,閉上眼睛,兩道淚水直流而下。

一代劍仙,就此隕落。

“為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做?!”許平天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不受控制,胸中對程玄翼無窮的怨恨在瘋狂爆發(fā)。

他心中的殺意,從未這樣狂涌。

就在恍惚之間,腦海中響起了一個低沉又沙啞的聲音。

“你看看你,你太弱小了,連師兄都戰(zhàn)勝不了,又沒法給朋友報仇,甚至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你有什么用啊?”這個聲音仿佛從許平天的腦海深處發(fā)出,直擊他的心靈,好像是他內(nèi)心真實存在的一個人。

“看到了嗎,這就是人們對待自己兄弟的方式——我曾經(jīng)說過世界上沒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那個聲音繼續(xù)說,“江湖義氣?友誼?真是可笑……”

許平天只覺得這個聲音變得越來越熟悉,一時間怔住了。

“你是誰?”他下意識地問道。

“我可以讓你獲得天下最強的力量,殺光你眼前的所有人……有這些就足夠了。”那個聲音說,“只要你想接受……就拿起它……”

“你是,你是死神?!”許平天剎那間仿佛石化。

他的面前,一切仿佛已經(jīng)全部消失,只留下一把懸浮在半空的劍——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眼前的劍。整把劍在陽光下反射出熠熠光輝,而劍刃上散發(fā)出陣陣的黑氣。

劍柄上,有九顆黑色的星。

死神之劍。

“兩年之后,我們又見面了,許平天。”死神冷冷地說,“看著你眼前強大的力量,距離你只有一步之遙,接受他。”

“這一切都是真的嗎,我真的是你的傳人?”許平天還是問出了這一句話。

“沒錯,這一切都是真的,我現(xiàn)在就存在于你心靈的每一個部分。”死神回答道,“你的潛能絕無僅有,神識寄托在你身上,使我感覺到自己變得無比的強大。”

許平天遲疑了,不像兩年前的說出那句“我不信”的許平天了。

“你就要死了……還不肯接受嗎?你想為你的朋友報仇嗎?”

“可是,我會殺掉所有人的……”許平天呢喃道,“我……你只會濫殺無辜……”

他的心里不停地斗爭著,仿佛有兩個人在你來我往。

“我……我……”許平天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意識漸漸模糊了。

迷茫之中,他的兩根手指搭在了死神之劍的劍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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