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新無意間看到了孫一露出的笑容,難道說,真的想教訓自己?
這些人跟著孫一走了一路子,不愧各個大家公子你請一頓酒,我回一頓飯的,好不快活,一個個的,甚至都忘了這次出來是干什么的。文新雖然錢少,但外面的飯價要便宜上不少,只是吃的有點差,也不與四班那些人同聚,吃完飯便開始修煉。根據(jù)軌跡來看,這幾天他們一直在往琴宗跑。
孫一也就趁他們吃飯的時候,出去和線人交談。文新有幾次過問:“你那線人靠譜嗎?他要是可以幫你的話,怎么不直接將那五碎片惡靈師的尸體拿來見你?”
結果卻被嘲諷道:“這一路子上,你也不出力也不出錢,得了點數(shù)還要分。瞧你那窮酸樣,就別多言語了?!?
每至此時,文新就能看到孫一臉上露出一副勝利者的笑容,但也不好多生事端,只好忍下,不過心中疑慮卻也越發(fā)深重。
終于,文新幾人經(jīng)過四天的迅速行進,到了琴宗外的一處欲向林前的一家酒館。這家酒店還挺新的,店家一看就很愛干凈,房子像新建的一樣。
孫一再近酒館之前,說:“據(jù)現(xiàn)在可靠消息看,惡靈師就在這欲向林中,一共三個,線人只能拖住兩個,剩下還有一個大約一環(huán)四段的四級惡靈師需要我們處理,大家準備好?!?
“我可沒看到那消息有多可靠?!蔽男抡f。
這可激怒了眾人,現(xiàn)在說什么也要教訓一下這個渾點數(shù)的人。
四班人將文新圍住,說:“你怎么好意思說的?”
孫一看樣子似乎很希望他們打起來,也沒有阻攔。文新也明白這似乎就是孫一想要看到的局面。雖說這幾天急速行走,但修煉方面卻一點也沒落下,帝剎虎已經(jīng)修煉到了二碎片,文新自己要是全力出擊,毫無保留的話,以現(xiàn)在實力,就算加上孫一,自己都有一戰(zhàn)之力,但自己今天準備沖擊圣午盾二碎片,不能出什么意外。
文新之所以沒去修煉那些高等級的額印,是因為文新體內(nèi)的能量源在額印每升一階時,也都伴隨著質(zhì)的蛻變,在之前,自己的能量源是不會有太大變化的。
“切,要不是現(xiàn)在還要沖擊修為,你們早趴地上了。”文新想?!霸僬哒f,我還要回去參賽呢,學院給了一個星期的限制,應該就是為了讓我們回去參賽吧?!?
“各位,先消消氣,我深知自己的無恥,所以,接下來我打頭陣,賺來點數(shù)我一個也不要,怎么樣?”文新用著祈求的語氣說。
這也沒什么好說的了,畢竟連貢獻點都不要了,還要去打頭陣,只好丟下一句:“這還差不多?!本筒莶莸纳⒘?。
只有孫一臉上露出一副鄙夷的表情,路過文新時,丟下一句:“你真懦弱呀!”
“這叫大丈夫能伸能屈?!蔽男禄亓司?。
兩人劍拔弩張,氣氛瞬間降至冰點。孫一又來了句:“看你怎么面對惡靈師!”
這句話是威脅?
四班那些人又在里面吃吃喝喝,本來文新以為一個班里會有特別跋扈的,但肯定也有善解人意的或者是溫柔一點的吧。但四班確實給了文新一個打擊。
文新也不去管他們,進了酒館吃了點飯,這個店長著實有點沉默寡言,臉上還有一道鋸痕,除了必要說的話之外,一個字也不說。就連必說的話,也摳摳減減的。不過待人很溫和。
文新吃完了飯,也用完了錢,畢竟一路子上文新都是計算好了的。然后又在沖擊圣午盾的等階,閉上眼,進入了內(nèi)界,果然,污濁力有了反應,這里果然有惡靈師!看那反應,那惡靈師不弱。既然如此,那自己也得盡快修煉了。
不過以文新的修煉速度,很快就到了要突破的時候,身上散發(fā)著棕色的光,內(nèi)界里的文新額頭上顯露出了帶有金色靈紋的圣午盾印,從盾印中散發(fā)出棕色氣息,包裹著文新。然后文新猛地一睜眼——對,文新突破了。還有就是,文新又可以使用靈紋了。
這可把文新高興壞了,畢竟這又多了個保命手段嘛,對戰(zhàn)惡靈師的把握有多了點。不過文新緊接著陷入了疑惑,孫一一直和線人有所聯(lián)系,但眾人至今都不知道線人的任何特征,難道這還是怕人的嗎?
還沒等文新深入地去想一下,就聽見孫一偷偷地走出了酒館。
“這大半夜的,要出去干什么?”文新想,然后也悄咪咪的跟了上去。
這個酒館晚上十分安靜,也就只有柜臺那里有點光亮,雖然說把酒館建在這里,很賺路人的錢吧,但店主家也不怕森林里跳出個野獸,將他們一鍋端了。文新又不敢點燈——畢竟自己是偷偷跟來的吶,這要驚動了他們,還叫“偷偷”嗎?只好小心翼翼地跟著。
孫一是去找店長的,文新也不知道孫一為什么要去找店長,只是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
文新躲到陰暗的一角,說:“抱歉聽你們對話?!?
“形式而已,干嘛真的建一個酒館?!睂O一說。
“既然是大事,就要認真對待啊?!钡觊L說,話語中帶有溫情,是對別人不曾有的溫情,“他們怎么樣?”
“都很好,但很快就都不好了?!睂O一說。
這立馬讓文新警覺了起來:“這是什么意思?”
“那群客人,不是什么善茬吧?!钡觊L又說,“回頭吧?!?
“那都是我同學,會有什么危險?”
“我說的是那群黑袍人?!?
“黑袍人?難道是惡靈師?”文新想。
“他們怎么了?”孫一臉色一沉,陰陰地說。
“我看到他們每次出去…”
“出去怎么了?!”
文新能聽到孫一聲音中帶有的陰沉。
“回來有血??!”店長壓低了聲音說,文新也好不容易才聽到的。
嗤!啊!
隨著店長悶悶的叫聲,偷聽后正在思考的文新瞳孔瞬間放大,探出頭一看,見到的,只是孫一手中貫穿店長胸膛的刀柄。店長似乎沒有掙扎,只是將手在孫一后背摸了兩下,就永遠的垂了下去。
“為了防止你看到什么不該看到的事,我這也是無奈之舉??!”孫一露出一臉奸險的表情,將刀一下抽出,“看來計劃要提前了呢,同學們,再見了。誰讓削弱靈師是我們惡靈師的天職呢!”
孫一是惡靈師!原來一路子上,即將得逞的奸笑,是慶祝將我們一步步引入陷阱!
“文新啊文新,為了逮你,黃泉殿可派了不少人呢!”
此時的文新已經(jīng)聽不見孫一在說什么了,他此刻只有想殺人的念想。
孫一收起刀,走了出去,可能是去叫惡靈師們了。
文新也一臉失魂落魄的走到店長的尸體面前,一滴滴流出的血液看不清是紅色的,但文新知道,那肯定是鮮紅的。
文新說:“你很合格了,沒勸回來是他的錯,我會幫你教訓他的!孫一的,父親!”
然后文新走出酒館,拿出信號彈,自言自語說:“看來,放你的時間很充裕呢?!比缓蟊阋焕€,“驟夜之紅照清惡靈的臉吧?!?
啪!隨著煙花拖出的長尾消失,它也在空中綻放了耀眼的鮮紅。
孫一察覺到計劃可能敗露了,于是加快了步伐。
遠處的秦河手持十枚巔峰晉之獸的獸精,身上早已傷痕累累,眼睛中透著殺意。因為信號彈里有自己封存的靈力,所以在釋放后,自己會感知到文新的方位。現(xiàn)在力量只恢復了六成。感知到文新將信號彈放出以后,冷冷一笑,說:“終于來了嗎?學弟!”然后只是恍悟間,已不見秦河身影。
因為信號彈爆炸所帶來的巨大響聲,將四班人全部驚醒,透過窗戶一看,文新正站在樓下,一人大喊一聲:“你不睡覺,大半夜干什么呢?”
文新看都沒看他們一眼,說:“孫一和惡靈師有勾結,我勸你們還是趕緊逃吧?!?
別人都不知道文新大半夜發(fā)什么瘋,便要下樓教訓文新,但下樓后的他們,緊接著看到了那陰暗燈光下死去的店長。正好這幾天胡吃海塞,一些受不了這場面的學員直接吐了出來,這些同學占大部分。
但眾人立馬將此事歸咎于文新,幾位還很堅強的人跑出去,亮出額印對文新說:“是不是你殺了店長?領隊在哪里?”
文新不說話,他要準備應對那群惡靈師了,至少撐到秦河的到來。
但四班人將他的沉默當做了默認,甚至有人提出了想法:“會不會文新是惡靈師的人,剛才的信號彈只是給惡靈師報信,領隊去找惡靈師了?”
“那領隊不是危險了嗎?”
文新著實佩服他們那超強的想象力,要是不解釋一下,感覺他們還要和惡靈師一起打自己:“你們危險來了都不知道,我再說一遍,孫一是惡靈師安插的臥底?!?
“我看,你才像是臥底吧!”剛吐完的劉江,扶著墻說。
“愛信……”
“對,他就是臥底!”文新身后傳來孫一高傲的聲音,可能是找到同伴,膨脹壞了。
轉(zhuǎn)頭一看,不只是孫一,還有一個黑袍人。
只有一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