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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過往,今夕

械零雙眼一動,他還未回話,警衛(wèi)似是發(fā)現(xiàn)身后少年,已轉(zhuǎn)身向其說明情況。言行舉止間,械零忽然感覺到警衛(wèi)對言澤林過于禮貌……甚至有些畢恭畢敬。

待警衛(wèi)說完情況,言澤林放下擦拭汗珠的毛巾,望向械零,又再次看向警衛(wèi):“具體情況我已經(jīng)清楚了,實話和你說吧張哥,我認識這小伙,和他也算得上是朋友。這次就看在我的面子上,讓他進來吧。在到唐老師那里之前我會一直跟著他,確保他不會危害學院,這樣總可以吧。”

出乎械零意料地,警衛(wèi)毫不猶豫地讓開身體,微笑道:“那既然是言大……言澤林同學你做擔保,那我也就放心了……小伙子,你跟著言澤同學一塊進去吧。”他望向械零,示意對方進入。

械零緩緩點頭,在警衛(wèi)用身份卡將門激活后,他徑直穿過屏障門,跟隨轉(zhuǎn)身離去的言澤林向校園中走去。

來到言澤林身邊,他并未詢問對方為何出現(xiàn)在這里,而是冷著臉,問了個奇怪的問題:“你姓言澤?”

言澤林聽到這突然的問題,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待他穩(wěn)住身形,轉(zhuǎn)過頭來看了少年一眼,嘴中答應(yīng)一聲,隨后又向前走去,帶著少年前往唐若雨辦公室的教師大樓。

兩人一言不發(fā),一前一后地前進著,默契地維持著沉靜的氛圍。唯有微風拂面,帶起林葉沙沙作響,為兩人奏起無聲的序曲。

但言澤林何許人也?列車上他連續(xù)不斷地找械零搭話,足可見其多言的性格。此時許久不曾講話,他終于按捺不住。在踏入教學樓大門的剎那,他止住腳步。

“械零,你是來上學的?”他站在原地,望向少年。

械零微微點頭,算是回應(yīng):“老師安排我來這里學習,讓我找唐老師辦理相關(guān)手續(xù)。”

言澤林的眼中有喜色閃過:“這么一說,我們可以做同學了?”他搭上少年的肩膀,臉上閃過得意的神情,“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可得叫我一聲學長了。我可已經(jīng)是二年級生咯。”

械零斜了他一眼,不知為何,昔日玩伴凌陽的樣貌倒是與眼前身影緩緩重合,他輕咳一聲,說道:“還是先去唐老師那里吧,能不能在這里上學……還說不定呢。”

兩人繼續(xù)向前,登上樓梯來到三樓。一路上,打開話匣子的言澤林有一句沒一句地找少年搭話。械零有時回答,有時干脆不理。言澤林也不追究,一面在前帶路,一面同他聊天。

終于,言澤林帶著械零來到一道房門前。

他舉起右手,示意械零抬頭看那“教師辦公室”的數(shù)據(jù)板:“這是唐老師所在辦公室,進去右轉(zhuǎn)到底,第一個座位坐著的就是你要找的唐老師啦。”

他又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我就在門口,期待你的好消息。”

械零沖他微微點頭,推開門走了進去。

推開房門,辦公室內(nèi)是成排的辦公桌。每個辦公桌都有高大玻璃隔板遮蔽,隔板上寫有老師的姓名。辦公桌上有人奮筆疾書,有人緊盯屏幕,搜索信息。側(cè)耳傾聽,辦公室內(nèi)十分安靜,每位老師都十分認真地為即將開始的新學期做著準備。

械零順著言澤林的指引,右轉(zhuǎn)直行,來到唐若雨的辦公桌前。

被喚作唐若雨的女人正坐在桌前,低頭整理著大量文字檔案。她是那般認真,因此未曾注意械零的到來。而少年也沒有第一時間打擾她,而是在旁靜靜地看了唐若雨一眼。

只那一眼,械零臉上古井無波,但心中卻是泛起漣漪。

那確實是位美麗女子。她上身穿著一件干凈的白色襯衫,黑色長發(fā)扎成馬尾,立于腦后。她帶著一副金邊眼鏡,顯出其獨特的教師氣質(zhì)。由于對方低著頭,少年并未看清她的臉,但那份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而出的溫暖,卻在少年心中留下深刻的第一印象。

但械零很快回過神來,短短兩秒時間,他收回目光,輕聲呼喚:“唐老師,你好。”

唐若雨聽到械零的聲音,抬起了頭。眼前少年從未見過,她便先微微一笑:“你好,同學。我好像沒見過你,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械零將手中的信遞給唐若雨:“這是我老師托我?guī)Ыo你的信,他還讓我?guī)б痪湓捊o你……”

“舊心未泯,浴火新生。”

唐若雨遲疑兩秒,忽然間仿佛想到了什么。她趕忙接過械零手中的信封,將其拆開閱讀起來。

械零站在一旁,默默注視,他的眼中,唐若雨的神情由疑惑變得專注,進而顯出幾分震驚與失落。少年能夠清楚地看到,她閱讀信件的雙手已不住地顫抖起來,直至最后,她的眼中甚至滲出點滴淚光。

“你……跟我來這邊,我們聊一會。”她擦了擦眼角的晶瑩,緩緩起身。那高出械零足有一個頭的身體立刻占據(jù)了他的全部視線,少年也得以觀賞唐若雨的全身。

唐若雨的下身穿著一條漆黑的長褲,搭配上身的白襯衫,著實是一套標準的校園教師裝。她的身材優(yōu)美動人,從少年身旁走過,帶過的幽幽清香,讓少年微微一嗅,恍若置身空林,心中一片恬靜。

唐若雨帶著械零徑直走向辦公室后方。她伸手在一塊墻壁上輕輕點擊,待其放下手臂,那道墻壁忽然間變得透明,少年也突然發(fā)現(xiàn),這墻壁中竟然別有洞天。

“跟我進來。”唐若雨的話語在耳畔響起,械零回過神來,對方的身影已沒入透明墻壁,出現(xiàn)在另一邊。

械零心中好奇,不曾猶豫,微微伸手,觸碰那堵墻壁。眼前的透明墻壁仿佛真的只是眼前幻覺,只一恍神,械零便已進入其中。

少年環(huán)顧四周,這原來是個房間。中央位置整齊放置有幾張桌椅,看起來似是老師給同學做補習時使用的教室。

械零四下打量之際,他身后透明的墻壁緩緩變?yōu)閷嵭摹H鄙倭斯庠矗@片空間頓時一片黑暗。唐若雨不慌不忙,在一塊墻壁上點出操控板,隨著她輕擊板上按鍵,房間頂部亮起明亮光芒,將整片空間再次照亮。

唐若雨先行來到一張桌前坐下,并示意械零坐在她的面前。械零從旁取過一把椅子,便坐了下來。

“械零……我可以叫你小零嗎?”她再次摸了摸眼角沁出的淚珠,語氣平緩且溫柔。

見械零點頭同意,她迫不及待地問道:“小零……哈里……你老師他過的還好嗎?”

唐若雨的臉上閃過復雜神情,但更多的卻是期待。

械零將對方表情收入眼底,心中思緒浮動,嘴上倒是迅速回復:“老師的生活算不上很好,他在菲斯城的菲斯比亞學院擔任教師,教授那座城里的孩子。”

唐若雨深吸一口氣,眼睛落回到信件,嘴角不自覺流露笑意。

那笑容復雜,蘊藏種種難以言述的情感,似有開心,亦有失落:“幾年前,我和哈里提尼仍是一所學校的同學。我和他的關(guān)系很好,在高等學府中,我與他成為了戀人。我們相約一同努力,在畢業(yè)后開始我們共同的生活。”

“只是……”

她的笑容摻雜無盡苦澀:“畢業(yè)時分,我們同班吃散伙飯。在一家飯店中有同樣進行畢業(yè)飯的一群學生。那其中便有幾位男生,喝了酒后便沒了理智,來到我們這邊,對我們這群學生中的女生吐露一些露骨的話語。”

“巧合的是,我們與那群人學習的兩所學院本就是實力均衡的兩大院校,對方如此挑釁,我們這桌的男生也不可能忍氣吞聲。”

“哈里那時血氣方剛,也喝了不少酒。在聽到對面男生言語輕薄我,他再沒忍住。酒精的催動下,他們從言語沖突轉(zhuǎn)而變?yōu)橹w碰撞。一場鬧劇就這樣發(fā)生……”

“在餐廳其余人的幫助下,鬧劇很快便被阻止。可哪成想對面參與肉搏的一個男人,他的父親在玲晶國中部管轄區(qū)擔任極高職務(wù),手眼通天。哈里提尼作為打傷他兒子的罪魁禍首,最終還是遭受對方的暗算。”

“從那之后,哈里就仿佛人間蒸發(fā)般消失在我的世界里。我失去了他的聯(lián)系方式,他原本的家也人去樓空。我瘋狂地尋找,可始終一無所獲。最后,我只能欺騙自己,或許哈里只是去了一個我不曾知曉的地方,他依然還活著……”

唐若雨的眼角再次流淌滾滾淚珠,那晶瑩的淚水滑落在桌上的信紙,打濕了白色信紙。她微低著頭,封存的記憶如同潮水從回憶之海中奔涌而出,她望向少年。

“幾年來,我讓自己沉浸于繁忙的生活中,盡可能地不再去想哈里。因為我不敢想象,他是否真的還存活于這世上的某個角落……”她又深深地凝視少年,仿佛望向年少時的哈里提尼,

“如今,你突然出現(xiàn),帶來哈里提尼的一封信。可空口無憑,我該怎么相信你,還有你帶來這封信是否都是真的?”唐若雨忽然話鋒一轉(zhuǎn),柔弱的氣質(zhì)驟然凝成鋒銳刀芒,立于械零周圍,壓迫著那灰發(fā)少年。

對于唐若雨突然轉(zhuǎn)變的態(tài)度,械零并未感到驚訝。或許是因為他也明白對方最后話語的含義,他對女子的鋒銳氣勢置若罔聞,卻是緩緩開口:“我跟隨哈里老師,至今已三年有余。”

“老師他認真負責,竭盡全力教授學院中的每位學生。在周末時分,他也會離開學院,在城中觀察百姓。若是看到有人遭遇困難,他會及時伸出援手。”

“他幾乎沒有和我提到唐老師您,但他卻常常在夜晚時分對著桌子發(fā)呆。”

“我曾在他離開辦公室的時候注意他的桌子,他擺滿文件的桌子上,有一張年輕男女的合照。”

“每每看到那張照片,哈里導師都會沉默許久。雖然我不過是他的一位學生,但相處久了,我意識到那張照片對他的重要性。”

械零看向輕輕捂嘴的女子,猶豫再三,還是將自己想法傾吐而出:“或許……在哈里老師看來,離開才是對你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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