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著郝前程和郝葉氏著急的樣子,她又不想讓他們兩個老實人去那樣的地方,免得無辜受牽連。
遠遠的便已見郝仁家圍滿了人,斷斷續續的傳來了求饒聲,哭聲,還有呼救聲……
“哎呦……我的腰……”
郝葉氏的聲音?
聞聲,上官楚楚和郝前程飛快的對視了一眼,彼此心領神會,立刻使勁的從人群中擠了進去。迅速的掃看了一圈人群中央,只見郝仁家的東西被摔的摔,砸的砸,地上到處一片狼籍,而郝葉氏則躺在了屋檐下,一臉的痛苦。
“娘……”
“干娘……”
兩人飛撲過去,焦急的扶起郝葉氏,關切的問道:“干娘(娘),你怎樣?哪里不舒服?”
“咝……我……我……我沒事,好像是扭到腰了。”咝咝聲響,郝葉氏的眉頭高高的皺起,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冷汗,她扭頭硬擠出一抹微笑,咬牙忍痛安撫她們。
彎唇淺笑,上官楚楚用力扶著她的手臂,朝一旁的郝前程使了個眼光,道:“干娘,我們先扶你回家吧。”雖然她剛剛才到,但是,這里的情況她心中已明了七八分。
別看外面圍了一圈圈的人,可真正出手相助的卻只有郝葉氏。圍觀的那些人眼中夾帶著急,還有怯意,這讓她對正踩著郝仁一家三口的五個壯漢的身份,有了大概的猜測。
這五個人長得高大威武、兇神惡煞,十有八九是來要債的人。看樣子,上次郝史氏在賭場輸的可不止是二十兩銀子,估計被賭熱了腦子的她,還借了賭場的錢。
“可是,你二叔這里?”郝葉氏面露擔憂的看了看被人踩在地上的三人,又抬眸看了看上官楚楚,語氣中充滿了猶豫。
不以為然的笑了笑,上官楚楚輕聲安慰:“干娘,這里自有村長伯伯做主,也有鄉親們幫襯著,不會有事的。再說了,他們要的是錢,又不是人命,郝二叔他們不會有事的。”
說著,略停頓了一會兒,她抬頭望向圍觀的眾人,準切的捕抓混在人群中央的劉三水,清脆的喊道:“村長伯伯,你向來公正嚴明,又愛村民如子,郝二叔家的事,你一定會幫忙處理的,對不對?”
眾人紛紛看向劉三水,眼神中有期待,也有敬佩,更有似是松了一口氣的樣子。
“咳咳。”輕咳了兩聲,劉三水從眾人讓出的道上走到了中央,滿臉嚴肅的朝上官楚楚他們揮了揮手,道:“前程,你們快扶你娘回去休息,趕緊找個大夫看看。”
“村長,我……”
“謝謝村長。”上官楚楚和郝前程默契的打斷了郝葉氏的話,一人一邊扶著她往家里走去。
“大嫂,你救救我。”
“村長,你救救我們一家吧。”
身后傳來了郝史氏的聲音,郝葉氏幾度想要停下來,卻又身不由己的被兩個孩子半架著身子回家。縱有百般不是,可一家人始終還是一家人,她哪能見死不救呢?
“楚楚……”
“干娘,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可是,我們現在都已經是泥菩薩過河,自顧不遐了,又怎么有能力去幫她們一家?”見郝葉氏瞬間就黯然下來,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上官楚楚繼續道:“干娘,自己犯的錯,就該自己負責任。別說我們沒有能力,就是我們有能力,也斷斷不能替人還賭債。這樣做,只會是助燃了她的嗜賭的癮。”
如果不狠心給嗜賭的人一個教訓,那么這種人則永遠都無法戒賭,也不會有任何的責任感。
今天這人別說是郝史氏,就算對方是郝前程,她也不會幫他。她幫人是有原則性的,不該幫的就是自家親爹也不例外。
“楚楚,你知道那些人是賭場的人?”
“我猜的。”就郝史氏那種個性,如果輸了二十兩,她怎么也不可能就灰溜溜的回家。
“哦。”輕‘哦’了一聲,郝葉氏沉默了一會兒,又道:“可是,就這樣看著不幫,我心里真的過意不去。”
“娘……”一旁的郝前程看不下去了,連忙站在了上官楚楚的營地,道:“二嬸也該受點教訓了,咱們就按姐說的辦。你為了幫他們連腰都扭了,哪能說什么都不幫呢?再說了,不是有村長伯伯在嗎,你就別想太多了,趕緊回家,我替你擦點藥酒吧。”
郝葉氏懷疑的看向他們,“真沒事?”
“沒事!他們又不是三歲小孩。”上官楚楚和郝前程異口同聲的應道。
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飯后,上官楚楚便拿出了五兩銀子裝進錢袋,走進郝葉氏的房間,向她說明去處,“干娘,你在家好好的休息,我和前程去把欠郝二叔家的銀子還給他們。”
“楚楚,你哪來這么多的錢?”昨夜她痛得厲害,擦藥酒熱敷后,就沉沉的睡著了。忘記了問他們,哪來的錢買這么多的東西?現在聽楚楚說要還銀子,她才想起了這事。
“娘,我姐把她的玉佩給當了。”郝前程搶先應道,說著還用不贊同的眼神看向上官楚楚。
暗暗偷笑,上官楚楚對于他脫口而出的‘我姐’可謂是滿意極了,看來人的習慣并不像想象中那么的難于改掉。收回心神,她看著潸然淚下的郝葉氏,道:“干娘,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放心,我一定會把玉佩給贖回來的。”
吸了吸鼻子,郝葉氏點了點頭,抽出手絹輕拭眼角,抬眸看著郝前程,道:“前程,你陪著楚楚一塊兒去吧。楚楚啊,你二嬸就是嘴巴壞了點,其實人也不算太差,你別跟她計較太多。”
“我知道了,干娘。”溫順的點頭,轉身離開。
上官楚楚面子上附合,心里卻忍不住暗中嘀咕,那種黑心黑肺的人,也就只有干娘這樣心地善良的人才會覺得沒有太差。
“楚……姐,你等等我。”郝前程看著驟步走在前頭的嬌小人兒,忍不住出聲喊道。別看上官楚楚長得嬌小玲瓏,可她的步子很快,一般的人都追不上她。
“呃?你怎么說停就停,我差點就撞到你了。”急急的剎住腳步,郝前程條件反射性的摸了摸鼻子,輕聲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