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宵落地西域已經是早上六七點,莫祈滄陪著她一起回了西域,祝宵一路無言,身體的疲憊心理的疲憊和悲痛讓她說不出話。
祝宵站在殯儀館前,看著很多人人來人往,她突然好害怕,這一切都是真的嗎?她臉色蒼白,眼睛空洞,莫祈滄看她像是馬上撐不住的樣子,微微的扶著她,祝宵往殯儀館里走去,奶奶還沒有火化,等著見讓她見最后一面。
祝爸爸坐在走廊的長椅上,一言不發的低著頭,祝媽媽握著他的手,祝宵蹲lllll在祝爸爸身前,“爸。”
祝爸爸緩緩抬起頭,像是一夜之間老了二十歲,眼里里布滿紅血絲,祝爸爸拉起她,“你奶奶還在等你。”
祝宵走進停lllll尸llllll房,奶奶躺著身上蓋著白布,她顫巍巍的看著,那個說等她回家的,這個世界上最愛她的人此時此刻就這樣,毫無生氣的躺在這里,工作人員在示意下把臉上的白布揭開,祝宵捂著臉嗚咽,她突然就撐不住了,“奶奶.....奶奶——”她突然頭暈目眩的倒了下去。
“宵宵!”莫祈滄沖上來扶著祝宵。
“宵宵!”祝媽媽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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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宵在夢里一直在奔跑,她好累,她突然聽見有人在她身后喊她。
“宵宵~”
她喘著氣轉過身,看見奶奶正和爺爺站在一起,朝她笑,她奔過去抱住奶奶,“不要走好不好,我回來看您了,您怎么不守約定呢?我回來了,我回來了。”
奶奶笑笑安撫的拍拍祝宵的后背,“宵宵乖,不哭了不哭了。”
祝宵抱的更緊了,“不要走我求您了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我舍不得我舍不得....”
奶奶擦干祝宵的眼淚,“不哭不哭,都不漂亮了,宵宵,奶奶永遠在你身邊陪伴著你,奶奶永遠在你身邊,宵宵你的人生還有很長,你還有很多路要走,奶奶只能陪你到這了,宵宵乖。”
說完奶奶就消散開了,她撲了個空,“奶奶——”
她一下驚醒,看見的卻是醫院的天花板,“奶奶....”
祝媽媽握著祝宵的手,“沒事了沒事了,宵宵。”
祝宵紅著眼看著祝媽媽,“媽媽我夢見奶奶了....”
祝媽媽輕輕的擦著她的眼淚,“媽媽知道你難過,不哭不哭,你現在身體很虛弱,你知道自己懷孕了嗎?”
祝宵瞳孔微微放大,“我懷孕了?”
祝媽媽點點頭,“把你送來醫院做了個檢查,你疲勞過度,加上懷孕了,現在很虛弱。”
祝宵又想到跟白敬亭的爭吵,‘祝宵,我對你太失望了。’
她扭過頭擦干眼淚,“我累了,我想睡一會兒。”
祝媽媽點點頭,“好,我去給你做飯,一會送來醫院。”
祝宵點點頭。
祝媽媽關上病房的門,莫祈滄站在走廊,祝媽媽拍拍莫祈滄,“宵宵這里就麻煩你照看一下了。”
“嗯伯母放心,這有我。”
祝媽媽點點頭,看了一眼祝宵轉身離開。
莫祈滄拿出電話是打給駱希的,“祝宵奶奶去世了,她現在在西域。”
“祝奶奶去世了?怎么這么突然?”
“病情惡化的很快,這件事你不要告訴白敬亭,就是因為他和宵宵爭吵,宵宵錯過了和奶奶最后通話的機會。”莫祈滄擔心的看看躺在病床上哭的顫抖的祝宵。
“什么情況?到底發生了什么?!”
“先這樣吧,等你來了西域再細說吧。”莫祈滄掛了電話,也沒有進病房只是這樣看著祝宵。
祝宵吃過飯以后就嚷嚷著要出院,送奶奶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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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宵坐在奶奶的房間,摸著奶奶曾經穿過的衣服,看她桌子上擺著他們的全家福,她拿出手機,奶奶不識字,給她發的都是語音,她又一次點開。
“宵宵吃飯了嗎?我看天氣預報直接魔都要變天,多穿點不要感冒了。”
“宵宵,要多運動,身體健康最重要。”
“宵宵在干嘛什么時候回來看奶奶?”
“宵宵,吃飯了嗎?晚上要記得吃飯。”
祝宵歪倒在奶奶的床上,感受著奶奶留下的氣味,奶奶身上獨特的氣味,就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那時候家里沒有空調,晚上熱,奶奶一直給她扇扇子,一直扇到她睡著,奶奶總是半夜突然醒來把她踢掉的被子又給她蓋上,她開始后悔沒有在離家近的地方工作,她開始后悔沒有多陪陪奶奶,以至于現在這么愧疚,這么難過。
駱希交接完工作就立刻飛回了西域,駱媽媽給她打開門,指了指奶奶的房間,“你勸勸她吧,她現在身體虛的很,懷孕的人哪能這么哭,白敬亭也不說來看看?我看怎么一個電話也沒打來這么忙嗎?”
“宵宵懷孕了?!”莫祈滄在電話里沒說。
“你也不知道呢...那天她暈到了,在醫院檢查出來的。”
駱希覺得這個事情沒有那么簡單了,她敲敲房門走進去,祝宵擦擦眼淚,“你怎么來了。”
駱希什么話也沒說只是抱著她,“沒事沒事...不哭了不哭了,奶奶一定去到好地方了,不哭了...”
祝宵抱著駱希眼淚決堤,駱希也有點難過輕輕的拍著她得后背,祝宵緩過來勁了,“你懷孕的事告訴白敬亭了嗎?”
祝宵搖搖頭,“我們倆分手了。”
“分手了?!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分手了。”
祝宵簡單敘述了一下事情的經過,駱希沒有說話暗罵莫祈滄心機llll婊,“那你打算怎么辦?這個事情沒有回旋的余地了嗎?”
祝宵搖搖頭,“我不知道。”她紅著眼低頭笑笑,“人生能有幾個十年,我愛他愛了太久了,久到有點失去自我,處處體諒,處處為他著想,到頭來一點好沒撈到,這還是我嗎?這一切終究是黃粱一夢一場空。”
駱希皺起眉頭,“那孩子呢?你打算怎么辦?”
“我不知道,你知道的其實我不怎么喜歡小孩,更畏懼生小孩,但是,這是我們倆的孩子,我居然有點舍不得。”
駱希抱住祝宵,“不怕不怕,不管你做什么決定我都無條件支持你,你要想生下來我就跟你一起養他,你要想打掉他我也陪著你,都會過去的,都會過去的宵宵...”
祝宵腦海中不斷飄過他們倆在一起的各種畫面,她得手覆上還沒有一點變化的肚子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