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略過了一道光,劉樞和江搖瞬間被帶出了時光隧道,轉眼一看自己回到了身體,蒼穹大廳彌漫著一層的霧一樣的結界。
江搖和劉樞相互看著,證實沒有確缺胳膊少腿之后,再次嘗試去結界看看能否進去。
兩個人在嘗試了幾次后,覺得現在已經過去不了,好像就是被認為的關閉了。
“莫非這又是繼愛因斯坦之后的另一場‘邂逅’,地底人蓄謀已久的情況?”江搖問劉樞,“你怎么看?”
“依我看,這個事情的真相,應該是我們聽到的這樣;他沒有必要花這么多時間來告訴我們來龍去脈”劉樞回答。
“那他們為什么不自己處理?”
“不知道,或許是已經不再適應地球表層的環境;或許不想和地球人見面;你想想,這么一個先進的種族在我們的腳下,隨時可以摧毀我們創造新世界,這些國家元首們如何想象?團結起來一起挖地?還是打個洞往地下扔原子彈?”
“有沒有其他的可能性?”江搖問到。
“不知道”
“你相信它?”
“我相信它!”
“不知道為什么,我也是”。
“因為我們沒有其他辦法,這是我們改變世界的唯一可能,我這十多年的使命,就是為了改變世界”,劉樞答到。
江搖一撇,好像有什么異樣,又說不出來。
兩人于是幸泱泱的回到了運輸器中,準備回到湖心島再做打算;“死”而復生,兩個人都沒有再說太多的話,整整在運輸器里待了一天,思考回去怎么向屈教授開口。
江搖心里還有幾個疑問,屈璇教授是值得相信的人嗎?可是不相信他,我們又能相信誰呢?一切資源都在他的掌控,沒有屈教授的幫助,不可能完成兩人的任務。
青海湖這個宇宙通道,又到底是怎么來的?
地底人究竟是真實的,還是植入頭腦中的幻覺?
在湖心島逗留不久,飛機如約把江搖和劉樞接上,一行人返程“末日穹頂”;屈璇教授一如既往的第一個迎接他們的回歸,不過這次是一個人型機器人,從屏幕上方打出來的光束形成的全息影像。
“看樣子又沒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屈教授問到,“沒有關系,修整修整,找找原因,為下次發掘更多線索,先回房休息吧”。
“看樣子你經常失敗讓屈教授習以為然了?”江搖打趣的問。
“也不算吧,我們每次行動,后邊的團隊都用大量的測算、計算和預判,但是每次到新的情況,都解決不了,踏出腳的是我,但是背后是一個巨大的團隊支撐,屈教授也覺得無能為力啊”,劉樞解釋到。
“這么說我們在宇宙通道的情況,其實屈教授已經知道了?”
“應該不清楚,宇宙通道是一個特殊的存在,沒有東西能夠通過目前的介質傳輸出來,對外邊的人來說,一切都是一個盲盒。”
“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情過段時間再說。”
江搖回到了分配給自己的房間,這個地方一切都是仿生設計,白天黑夜可以自己根據控制,幾個大型餐廳輪流供應餐點,便于各個時間段上下班的人們就餐;也就是說,工作靠自覺完全沒人管;當然,估計工作壓力大的也沒辦法隨意。
江搖調淡了燈光,把在時光隧道里遇到的情況在腦海里梳理了一遍,沒什么漏洞。宇宙的變化真是巨大啊。
江搖沒什么睡意,想找劉樞了解一點消息,鄧云楊和李艾璣是否還在這里。
于是他憑借著上次的印象,東拐西拐的來到了劉樞的房門前,咚咚咚敲門。
門沒有打開。
等了幾分鐘,江搖再次敲門,還是沒人開門。
江搖以為沒有人在里邊了,于是轉身準備離開。
剛剛一轉身,門開了;劉樞滿臉沉重的打開了門,江搖往里看了看,屈教授的影像也在里邊,兩人好像有些不愉快;旁邊還是那個人型機器人。
“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江搖問到,“我只是想問問鄧云楊他們是否還在這里,找人喝兩杯”。
“沒有關系,你進來吧”,劉樞說。
“你們兩人先聊一聊吧,明天上午到我辦公室”,屈璇教授很客氣的說了一句,便離開了劉樞的房間。
“我……,就是想問問鄧云楊他們是否還在這里?”
“沒有關系,進來坐坐吧,正好我房間還有一瓶老酒;我也問過了,他們兩人前些時候已經離開了”。
江搖進入劉樞的房間,兩人一起坐在書桌旁,劉樞拿出了一瓶1985年3月份生產的老窖曲酒,“今晚試試這個”。
接著,又從柜子里拿出了兩個郁金香杯,江搖仔細一看,柜子里陳列了一些酒,杯子倒是很齊全。
“能夠喝白酒用郁金香杯的,這可是專業級選手啊!”
“沒什么愛好,就是喜歡收集幾個杯子,品酒可不在行,隨口喝點”。
劉樞倒了兩杯酒,透明色的瓊漿似乎有點粘稠,質地像水中多了一些溫柔的粘合度。
江搖抿了一口,覺得味道不是很大,高度的白酒放了很長時間以后,感覺酒精的味道已經隨著時間流逝,變淡了一些;但是酒體的豐滿程度,加上大量有益微生物一直的發酵,應該是更好了,顯得有些絲滑的感覺,也更容易醉了。
劉樞那邊一口喝下,咂了咂嘴,然后再給自己倒了一杯,“你說我們大學時候的時光,多快樂啊!哪里來這么多驚天動地的大事,那時候游戲就是我們歡樂源泉,沉浸在魔獸的世界里不可自拔,天天都想的是如何打敗神、魔、怪和異時空,偉大的黃金之路的‘龍族一暗星’馳騁在團隊的最前方,我要掌控整個艾澤拉斯”。
“對,后來的考研、出國,大家都往不同的方向奮斗;每晚的燒烤、啤酒,最美味的XJ大盤雞,必須加兩份手工面條攪一攪,還有偷看隔壁學院的美女妹妹,哈哈”,江搖也一口悶了白酒。
“其實屈璇教授就是屈婷的父親”劉樞冷不丁冒出一句,往江搖酒杯里再倒了滿滿的一杯酒,重重的放下了酒瓶。
“你說……咳咳……是屈婷的父親?咳咳……”江搖咽到嘴里的酒,把自己嗆到了,止不住的咳了好幾聲。
“就是屈婷消失的,原來在核九院工作的父親?”
“對”。
“那么,他曾經也跟隨“T?E”到了骨戨王城?”
“對”。
“那么,在時間隧道姬衡給我們的問題,在屈璇教授身上就能找到答案。”
“不對,我剛剛已經問過屈教授他們在骨戨王城究竟經歷了什么?他沒有直接回答;但是我們的答案一定在他心里,他有所隱瞞或不想回憶”,劉樞右手沾了酒的大拇指和二拇指一直在不停的揉搓,仿佛是在緊張什么。
“明天到他辦公室是要告訴我們嗎?”
“不知道,今晚和他的談話不是很愉快;但是他這句話,總是有原因的”。
“你說這會不會是個陰謀?”
“我也不清楚”。
“但愿不是吧”。
“來,繼續喝酒。反正你和我已經身在其中,現在想抽身,是不可能的了”。
“也許這就是天意?”
“其實這就是一張網,我們每一個人身上都有一張網,平時我們看不到、摸不到,有的人通過努力試圖走的遠了點,還是沒有什么阻礙,于是就覺得自己身上其實并沒有這張網;但是就差那么一厘米的距離,這張網就會牢牢的把他包裹起來。也許,明天,我們就要面對這一厘米的距離。
“對,也許這就是我們的宿命。”
夜很快就過去了……
江搖不知道昨天屈璇教授那句話是不是對自己說的,況且他也不知道屈教授的辦公室在哪。
江搖早早的洗漱結束坐在自己的房間里,沒有到劉樞房間、也沒出門;就單純在那里等著,不時焦慮的看看時間。
不一會,屈璇教授的一位助手敲門告訴江搖,請他也到屈教授的辦公室一趟。
江搖起身跟著助手來到了他辦公,劉樞已經在這里坐著等他了。
屈教授的全息影像站在兩個位置的前邊,面前的桌上放了一大堆陳舊的筆記本。
江搖在想,在屈教授自己的辦公室都看不到真人,他可真夠忙的;莫非本人根本就沒在這個堡壘里。
“都坐下了,說說吧”,屈教授推了推眼鏡,翻開了其中的一本紅色封皮的筆記本,“那是30多年前的一天,我正在進行著核裂變數理的推導,轉眼間不知不覺在辦公室坐了20多個小時,這時候有個叫挨德格自稱是國際量子物理實驗室助手的人,來到我辦公室。”
“國際量子物理實驗室的助手?”劉樞問到。
“恩,劍佛大學客座教授,核物理學專家”。
“他說了什么?”
“在我們這個層面的見面,都是全程監控的,只有不涉及秘密的學術上面的交流。”屈教授頓了頓,“他告訴我劍佛大學正在進行世界上最頂級的量子物理學研究,這個研究的代號暫定為‘TE’,他希望在世界上最干凈的地方,建設最大型的電子對撞機CEPC,以滿足對微觀粒子的研究。霍金希望把對撞機建設在中國。”
“這對于一名物理學家來說,是夢寐以求希望得到的支持力量”,江搖說。
“對,沒有一個物理學家不希望參與,數字上的演算只是模型的推算,是基于我們現在的認知度了解的,但是試驗得出的結果,具有不確定性,在這種不確定中能夠發現全新的東西,這也是我們學術的終極目標”。
“那你當時一定誓在爭取項目落地了?”劉樞說。
屈教授回憶說“上世紀八十年代,全國人民勒緊褲腰帶,在建設了正負電子對撞機,當時學術界稱這是繼原子彈、氫彈爆炸成功、人造衛星上天之后,在高科技領域又一重大突破性成就,為我國粒子物理和同步輻射應用開辟了廣闊的前景;你想想,我當時正在祖國核物理最前沿研究,如果能夠參與、甚至主持電子對撞機CEPC的建設,對于當時的熱血時期的我們,那是多令人神往的事情啊。”
“后來呢?再沒有聽說過這個壯舉啊?”江搖問。
“后來……,后來他就離開了”,屈璇教授將他手里的筆記本指了指,“這個事情成為我夢縈環繞的事情,我知道建設大型粒子對撞機,對一個學者來說是多么重要,不過有些東西可望而不可及,甚至對一個國家也是必須慎重的事情”。
“這個事情慢慢的就淡了下來,我依然在那里伏案計算,一天又一天。直到有一天,我收到上級交給我的一份密件,希望我參與某大型碰撞機的選址,密件后邊附了一張紙,有一個坐標標注(81.11,44.05)。我很欣慰,多年前的記憶瞬間被打開,抑制不住內心的狂喜”。
“然后您就從核九院消失了?”江搖望著屈璇教授。
“這個事情和當時的所有大事一樣,只身前往,不能告訴家人、朋友;作為一員研究者,面對著這種情況,我義無反顧的踏上了去程的火車。沒有告訴我的妻子和孩子。在那個年代,一切都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尤其是在我們這個職業”。
“人性偉大!”江搖覺得若可以選擇,他不一定能放下。
“人性不一定偉大,服從一定偉大;對這種重要的事情來說,任何人都可能是被懷疑的,包括家人和孩子,必須要保持懷疑的態度”,屈璇教授說的很平靜,“我整整坐了5天的車,終于趕到了伊犁時,挨德格一行人已經提前到達那里了,看起來他還是老樣子”。
“可是為什么選擇那里?而不是其他的地方?”
“我也問過同樣的問題,挨德格告訴我說(81.11,44.05)是劍佛大學通過近地衛星,對世界進行氣候、溫度、濕度以及宇宙射線的影響力,精準的收集、分析比對初步選定的地址;在伊犁以西原住民生活的地方”。
“當年也只有頂級發達國家才有這個實力全球監測”,劉樞點了點頭。
“我們帶著禮物和日常用物質去拜訪了當地人,在告知來歷后,對方友好的對待了我們,帶領我們到各處去看。”
“最后選擇了骨戨王城?”
“他們向我們介紹了骨戨王城和無頭藏尸洞,我也希望了解這個地方對選址的影響,于是便進到了屋頭藏尸洞,進而發現了其中的秘密,里面有一種不知名的物質,充斥著巨大的能量。后來才發現,這個地方才是挨德格他們精準定位的地方,所以不是選址,是指定!我當時就懷疑,這是不同意識形態的陰謀?在這里,我第一次了解了物質與反物質的概念”。
劉樞和江搖在宇宙通道里就知道了原因,沒有深問下去。
“挨德格告訴我,在中國大地發現的5個點充斥著特殊能量的地方,他們決定在這5個點進行高端物理研究,以寄望于發現物質和反物質的理論突破;目前,這里是第一個成功發現原因所在的,其余的均未找到原因。”
“所以,您們認真研究了能量的來源?”
“我們在那里進行了一些科學研究,時間不長、收獲巨大,我們發現這特殊的物質對環境和人的干預性太強大,能夠影響到人的思維系統,或者是對人的思維產生一定的影響;對很多科學儀器的影響更加重大,但幾乎判斷不出該物質的成分。我也第一次了解了宇宙更大的構成,我將自己了解的東西全部記錄在了當時認為最先進的一臺電腦上,后來沒有被帶走,但是東西都記在我的頭腦中了”。
“后來為什么沒有留在那里建設對撞機?”江搖疑惑。
“在當時那種環境下工作,對我們人員和設備都是一種挑戰,于是挨德格希望在對撞機建成之前,將這種物質帶回到更加高端的實驗室進行研究”,屈璇教授深深嘆了口氣,“對于當時的我們在研究方向上確出現了較大的分歧,我內心還防范不同意識形態的不可告知的秘密。于是我主張繼續就地研究,將整個試驗區搬到這里不破壞原貌,分析判斷對撞機項目是否調整”。
“最后,您堅持勝利了?沒有再建設對撞機,也沒有骨戨王城這個地方出現在世人面前”。
“沒有,挨德格是一個科學狂人,他希望動用一切力量完成研究,因為當時的外圍條件達不到,他一直堅持異地研究。當時雙方產生了一些爭執,而且越吵越兇,還動了手,但這個項目由對方牽頭,挨德格一起的人員太多,他們把我們綁起來以后,將物質體直接搬走了一部分。然后,我被他們送到了這里。”
“從此您就進入到‘TE’了?被綁架進來的?挨德格呢?”江搖有點吃驚。
“他們……他們的運輸器在太平洋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