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定自己就要死，葉徵岳也不裝了，之前所有的淑女全都拋到了腦后，一手叉著腰，一手揮舞著準備將李玄德趕到一邊，可誰曾想，手剛靠近李玄德的胸前，他便死死地握住了她纖細的手腕，痛得她驚呼出聲。

“我去，就你這蠻橫的模樣，怪不得皇帝不要你，放開我的手，你要把我的手弄斷了，你知道嗎！”葉徵岳也不甘示弱，使出所有勁往回扯，見力度比不過對方，看準時機，反手一個回旋踢。

想要的精準打擊沒有發生，反倒是葉徵岳自己回旋踢用力過猛，左腳絆右腳倒在地上，痛得她驚呼出聲，而罪魁禍首，輕輕松松地跨越到了另一側，像看猴似地看著自己，眼中盡是戲謔，看著像是想讓她再表演一次。

“很好……很好！什么事情都不會順順利利地發生，就和我的人生一樣失敗，愚蠢，我真沒想過，為什么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我的身上，憑什么……憑什么啊！十年寒窗苦讀，最后落得這樣的下場，可笑嗎？真的很可笑啊，你也別看了，咱們的歸宿都是死亡，你也好不了多少，只是我比你快而已。”

葉徵岳發狠，死死咬住下嘴唇并未讓自己眼淚落下，從地上支撐著自己的身體站起，滿不在乎地看了一眼身上的污漬，無助地走到墻邊靠著。

“你讀過書？”面對葉徵岳所展示出來的脆弱，李玄德毫無同情，反倒是一下抓住了她話中的重點。

葉徵岳冷漠地望了一眼李玄德，雖心中不愿回答，但一股氣悶在心頭總想發泄出來，“是啊，我讀過，怎么樣，你又能怎么樣？我讀過書，很驚奇？誰規定的女子一輩子都就只能困在小小的大院里爭寵，連為自己活的權利都沒有，就像在這皇宮之中，除了皇后，其他妃嬪死的時候，連個墓碑都沒有資格擁有，誰會記著她，誰會知道曾有一名女子在這紅墻磚瓦的皇宮之中，拼命地活過！”

“你不想死。”

“是啊，誰會想死，你會現在拿把刀把自己脖子割開嗎？”葉徵岳反手將頭上束著發髻的釵子拔了下來，望著尖銳的部分，道，“我若是男子，今日不論有什么兵器，我都會一路殺出去，為自己殺出一條生路。”

“我給你生機。”

李玄德的聲音不似開始時那般富有感情，像是被觸碰到了什么，變得極為冷漠，但他這句話卻是十足十地充斥著熱血。

葉徵岳心頭一熱，雖知眼下已成死局，但那一抹光到底還是照在了她空白的心腔，“多謝，即便這是一個謊言，我也會信。”

“謹言慎行。”

“嗯？”

忽然吹起的一道風，迷了她的雙目，她上手揉了揉，再睜眼的時候，她驚訝地發現面前空無一人。

“你……”

葉徵岳摸索著整個監獄的輪廓，走了一圈，也沒有看到任何一道人影，好似她之前所見到的人是錯覺一般。

難道這個朝代的人真會功夫，飛檐走壁？

那她之前拿的那一本話本，講的前朝的明德將軍，說的都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