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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秋日的情懷

唐小菊和李亞輝結始以后,兩人都在原先的單位工作,每天按時上班,日子過得甜蜜幸福。剛過一個月,李亞輝的弟弟李小生就來了,他對李亞輝說:“我在建筑工地打工干活,混得很不如意。現在哥哥結婚了,有了樓房,也讓弟弟沾點光吧!”

李亞輝也沒和妻子商量,就一口同意下來:“住在這里吧,給你讓出一間臥室。”

李小生高興地說:“哥哥的房子就是我的家,我也像個城里人啦。”

晚上李小生就要搬過來了,李亞輝在公司還沒有下班,就給唐小菊打電話,以通知的語氣說:“弟弟要來常住,把客房收拾一下,讓他住吧。”

新婚的氣氛還沒有消散,卻要住進一個人來,打破了兩人世界的祥和安寧,即使是丈夫的弟弟,唐小菊也感到生疏難容,她生氣地說:“你怎么自作主張讓他住進家里?這個家又不是你一個人的,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不提前商量?至少也得讓我有個心里準備吧。”

李亞輝說:“先讓他住下再說吧!”

唐小菊顧及丈夫的情面,只好忍氣吞聲,收拾了房間。

李小生搬進新房之后。麻煩事接踵而至。他的生活習慣與眾不同,早上起來不疊被子,中午吃飯不刷碗,晚上洗澡不洗衣。

唐小菊看到房間里凌亂的像狗棚豬窩,越發煩惱,但還是沒有表現在臉上,旁敲側擊地提醒他幾句。

李亞輝在一旁給她使眼色,生怕他弟弟心里不高興。

一天,唐小菊看到李小生外出游玩,到客房里整理雜物,只見房間里又扔了幾件臟衣服,一時氣憤不過,發作起來:“他把這里當成出租屋,把我當成服務員,我煩透了。”

李亞輝只是好言勸慰:“等弟弟找到工作就讓他搬走。”

“我發現他對找工作并不熱心,每天只是守在家里,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等到飯菜端上來才會起身,還好喝二兩酒。每天放下筷子便回到屋子里,看得出來,他在這里已經樂不思蜀了。”

“我幫他找工作,你不必生氣了。”

這天,李小生破例出門,一天不見回來,唐小菊心里這才感到舒暢一些,可是到了夜晚,李小生卻回來了,身后還跟著三個人,他走進門就說:“哥,今天我碰到了幾個鄉親來這里找活干。他們給我打了電話,我把他們領過來了。”

李亞輝一見鄉親們來了,又向唐小菊使臉色,示意她熱情款待。于是唐小菊搬來椅子,端上飯菜,擺出酒杯,李小生喧賓奪主地招呼他們坐下喝酒:“隨意坐隨意吃,這都是自家人,不要客氣。”

他陪著鄉親,又是喝酒,又是吃菜,還劃枚行令大聲喧嘩。酒足飯飽以后,同鄉起身要走,李小生大大方方地給他們安排住處,熱情高張地說:“這么晚了,都別回去了,就住在這里吧!”

“城里住房緊張,我們到工地上住吧。”

“沒事,咱哥家房子大,住得下。”

唐小菊心里很不情愿,強壓火氣,并保持平靜的語氣對李小生說:“家里就一間客房,也沒有床位,哪里還有地方安排鄉親哪。”

李小生滿不在乎地說:“嫂子還不知道吧,我們三個從小就好,這么晚了,咋能讓他們走呢,給他們三個人打個地鋪,你不用管了,有我鋪排。”

唐小菊再也忍不住了,不顧丈夫的暗示,毫不客氣地說:“對不起,這是我的家,我有權利說話,你應該和鄉親們到工地上干活掙錢,不要整天依靠別人。”

李小生一聽,感到當眾受辱,怒氣沖沖地說:“要趕我走,好!我現在就走。”他立即跑到客房里收拾行裝背起就走。李亞輝急忙攔住:“別走別走。”

李小生說:“哥,你媳婦兒太厲害了,你也不管管。”隨后領著鄉友,疾步而去。

李亞輝跟在后面說:“先別走,不要跟她一般見識,她昨晚感冒發了高燒,頭腦還有點發暈,你們體諒一下,不能走。”

唐小菊一聽這話,心里火氣更大了:“誰發高燒了?你才是打腫臉充胖子發高燒呢?又不是你出錢買的房子,你憑什么當家?”

他們聽到了爭吵,腳步不停地說:“不用客氣,我們都有地方住。”

李亞輝回到家里,大聲吵起來:“你也太不懂事了,這樣不留情面,他是我弟弟,你這樣把他趕走,你讓我的面子往哪擱?我怎么好意思面對這些鄉親?他們一回到家,把這事傳開,我的美好形象一點也沒有了,都被你一句話打消。”

唐小菊毫不示弱:“這是你自己買的房子嗎?讓你弟弟來住,事先怎么不跟我商量?大丈夫思想觀念太嚴重了吧?這么多天來,我忍氣吞聲,已經給夠面子了,可你弟弟自己賴在這里不走,還帶人來,眼看沒有床位,還要打地鋪,要把房子搞成什么樣子?我看你更不明智,對這樣的好吃懶做的人客氣什么?”

“我弟弟臨時住幾天也不行嗎?他一個人在南都。只有我是他的依靠,他不住在這里,還能住在大橋下面,我弟弟是外人嗎?”

“你弟弟不去干工作,就知道吃飽不饑,還能干什么事情?不如趁早讓他清醒清醒,去想辦法掙錢吧!”

兩人大吵一頓,李亞輝最終忍讓一步停止爭吵。

唐小菊感到身心疲憊,想起父母當初的勸告,忍不住后悔起來。她知道這一切才剛剛開始,正如媽媽當初預料的那樣,李亞輝背負著全家人的生活負擔,也許這輩子都會陪他還債。

現在回想起這些話,她不禁淚流滿面,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這天,李亞輝接到了一個客戶訂貨的電話。這個客戶曾經向他訂過幾次貨,交易十分順利,彼此都很熟悉。此時他說:“目前,我在省城出差,你先把貨送到我的公司,等我出差回去后就向你付款。”

李亞輝計算訂單的貨款是三萬元,心里有些猶豫,可是他想到和客戶以前順利合作的情景,認為一切正常,于是按時發貨。

三天過去了,客戶還沒有付款,李亞輝急忙向他撥打電話,對方已經關了手機,沒有一點回音。他感到情況不妙,慌忙去客戶所在的公司,已經人去樓空,連牌子也摘走了。!這時他才知道那個客戶是一個大騙子。李亞輝自言自語地悲嘆起來:“這一回受騙上當搞得血本無歸,這個跟頭栽的實在不輕。”

李亞輝心慌意亂地去見總經理,總經理說:“你只講私情,不顧公事,沒收到貨款就私自發貨,導致貨物被騙受損,這是你一手造成的,必須賠錢,如果不賠錢就得負法律責任。”

“我是為了公司挽留客戶,沒想到一片好心被人利用,這是我的失誤,我愿賠償損失,請理解我的用意和處境,減免一些吧!”

總經理說:“那批貨的成本是兩萬一千元必須一分不少的賠償出來。”

李亞輝又開始奔波,四處求借。原先他向朋友借款,還沒有還清,現在都不肯再借錢給他,都說沒有錢。李亞輝跑了一圈,也沒有借出錢來。唐小菊看他再次走到窮途末路,理想中的輝煌生活遙遠沒有盡頭,心中的悔恨和怨氣遮沒了對李亞輝的全部愛情,離婚的念頭終于冒了出來,并且下定了決心

窮途末路的李亞輝被迫同意離婚,他眼角出現淚痕,心情極度悲涼,他說。“我們有美麗的開始,卻有不幸的結果。”

唐小菊賣掉樓房辭退工作回到古城父母的身邊。

田林山和錢永輝住在蘆灘村的農家小院里,從春暖花開的季節開始寫作,經過夏日的酷暑,秋日的晚涼,歷經冬季三九冰寒,終于寫完了長篇小說《唐河岸邊人家》。在新年的春天,伴隨綠染樹林的春風,作品猶如禾苗破土發芽,修改定稿。到了金秋收獲的季節,這部小說出版發行了。

作品在HEN省文聯引起了震動,各種評論應運而發盛情推崇。錢永輝受到了上級領導的刮目相看,給他復職加薪,重返省城文壇工作。

錢永輝緊緊握住田林山的手說:“這都是你的功勞啊!”田林山也分別榮獲南都和省直文聯的特別獎勵。

錢永輝背起行裝就要走了,古成縣文聯要派車送他回城,他說:“我要再走一趟唐河小路,多看一眼唐河秋天的風光。”

田林山又陪同前往,他的創作假期已經結束,要返回南都復職工作,兩人來到古城縣,即將分別,各有不舍。田林山送他到幾里以外的唐橋邊,錢永輝深情地說:“送君千里終有一別,請回吧!我喜歡這條河,喜愛古城縣,更喜愛你這個年輕人,以后我還會再來和你第三次合作。”

田林山握著他的手說:“錢先生,歡迎你重返古城,祝愿你再賞唐河,我們合作一部作品。”

兩人揮手告別,分路而去。

這時秋天里的唐河岸邊,又是一番燦爛的景色,河水波光粼粼,岸上垂柳依依,兩邊猶如彩色的屏風。田間高粱紅了,棉花白了,玉米吐纓,稻谷攢動。七星橋前面是繁華熱鬧的城區,樓臺聳立如林,樹木四季常青,街上車水馬龍,行人川流不息。那是唐河帶來的文明,那是唐河推動的歷史,那是唐河澆灌的土地。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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