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風中的哥特傘(特別篇):過去的故事
- 惡魔拾貳月
- 櫻秀才
- 4644字
- 2022-04-20 23:55:23
城市再一次的恢復了平靜,張夜君熟練的吩咐手下將城市的街道進行“打掃”。
海邊,裘皮隊收到了撤退的指令,張倫將對講打開,楊宣的聲音從機器中傳來:“你們都辛苦了,張倫回來做好書面檢查,撤職與否,聽通知,就這樣。”
張倫聽罷輕蔑的冷笑了一下,將對講隨后一扔,朝著海的方向走去,似乎是要去尋找什么的樣子。
突然,張倫看到了海面上有一個漂來的漂流瓶,張倫的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神情,興奮的趟水跑向了漂流瓶。
他將瓶子撿了起來,打開瓶塞,拿出了瓶中的紙條,“未完,勿念。”
張倫一改以往的陰沉,不顧濕透的全身,失魂落魄的趟水大喊著玉潔的名字,回聲不斷在海面回蕩,卻始終得不到回應。
遠處,一艘普通的貨船駛離了海港,玉潔站在甲板上,望著眼前越來越遠的天海市,眼淚忍不住的流了出來……
張倫跪在海水之中,眼淚不斷的流淌進了漂流的海水之中,李建慢慢走到了張倫的身旁,“你見到她了?”
張倫點了點頭,“她……”
“她還活著,但她仿佛被賦予了什么任務。”李建平靜的說。
“我要去找她……”張倫說。
李建笑了一下,“你走不開的。”
“我肯定會被撤職的。”
“不會的,你走不了……”
張倫慢慢的站了起來,身上的海水順著不斷的流著,“唉,辛苦,真辛苦……”
李建笑了一下,“別撐著了,你又不是傘……”
“姐夫……”話音剛落,張倫掩面哭泣了起來,李建笑著摟住了張倫,“哎呀呀,這么大個子了還那么大官兒,乖啊……不哭哈……”
所有人將清念到了岸邊,清念筋疲力盡的站了起來,“唉,我真的盡力了……”
說著,清念甩了甩頭上的水,將隱兒奄奄一息的身軀收進了一個球狀的盒子之中。
所有人一起看了過去,清念搖了搖頭,“我進去時隱兒的靈魂幾乎已經被侵蝕殆盡了……我拼了命的和那怨恨、仇恨組成黑暗進行搏斗,勉強從那里得到了一小部分隱兒尚且完好的靈魂。”
“你沒事吧?”老劉問道。
清念搖了搖頭,“我沒事,只是喪失了點修行,不過不要緊,能救回人就好。”
所有人不解的望著清念,清念將丸盒拿了起來,“我給她重塑了肉身,她可以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了……”
唐洛聽罷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太好了!清念師傅,你救了這姑娘!”
清念苦笑了一下,“不過……”
唐洛的笑容瞬間消失,“怎么了?”
“就算是重塑肉體,她也只剩下了零散的靈魂,可以說她目前只是個支離破碎的,有意識的不完全生命體,活下去的可能微乎其微……”清念哀傷的說道。
唐洛聽罷整個人都呆滯了,所有人也都沉默的低下了頭。
“就沒有什么辦法嗎?”唐洛問道。
“有,但成功率很小。”清念說。
唐洛突然眼前一亮,“是什么?”
“也不是什么辦法,重塑肉身之后,她會有三天的時間,這三天,她將是徹底成為一個正常的女孩,而三天過后……”
“三天過后怎么樣?”唐洛焦急的問道。
“第四天她如果身體狀況恢復的很好,她便可以一直活下去了……”
唐洛慢慢低下了頭,仿佛是在祈禱,又仿佛是在沉思,清念似乎是看懂了唐洛的內心所想,拍了拍唐洛的肩膀,會心的笑了……
此時,海風拂過,夜色中,隱約看到一把黑傘隨風飄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那是什么?風中的哥特傘。那傘是什么?過往一切不美好的東西……
所有人離開了海灘,一切看上去什么都沒發生過似的,突然,一雙眼睛浮出了海面,緊接著,唐洛兒化身而成的紅死鐮竄出了海面,浮在半空,忽然,她低下頭,身體顫抖了幾下,看似哭泣,卻又突然對著那月光仰頭不停的大笑起來,那笑聲,有不甘、有悲傷、有嘲笑,甚至還有歇斯底里……
午夜,孤島酒館內,唐雁坐在吧椅上,小白將特調的雞尾酒遞到了唐雁的身前。
唐雁看著五彩斑斕的雞尾酒,突然抬頭看向了小白,“從人間這一年的開始,我就跟在唐洛的身邊,雖然經歷了很多,唐洛也越來越讓我刮目相看,但我還是很疑惑……”
小白給自己也倒了杯酒,找椅子坐了下來,“疑惑什么呢?是不是還在質疑死神弗萊當初的選擇?”
唐雁搖了搖頭,“現在唐洛已經是個成熟的死鐮了,我對契約的完成也越來越自信了,但我還是不明白,當初為什么要選擇性格唯唯諾諾的唐洛而不是直接選一個能堪大任的人呢?”
小白笑了笑,“因為,唐洛這樣的人太少了……”
小白喝了口酒,“如今的人間都變了,而且變得很徹底,現實和自私成為了這個世界正確的事,當然,這是本性,如今也不過是一種本性的釋放罷了……惡魔的災難一直都在,但直到20多年之后,才有了第二任死鐮,你不覺得奇怪嗎?”
唐雁沉思了良久,“確實,弗萊大人心系人間,而他卻在20多年后才賦予力量給另外一個人……話說,你知道上一任死鐮是誰嗎?”
小白用手指劃著杯口,“知道。”
“誰?”唐雁問道。
“張夜君。”
唐雁似乎早就知道卻還是有些不太相信,“真的是他嗎?”
小白點了點頭,“沒錯,就是他。”說著小白將冰塊放進了杯中,“20多年前,張夜君才20多歲,比現在的唐洛大幾歲,是天海市的一個很普通的青年,有夢想但也面對現實,愿意活的自在,我認識他時,他還在為拆遷有了自己的房子而高興的不得了,愛喝啤酒愛看足球。”
唐雁越聽越起勁,“看來他這些年經歷了很多……”
“他是個出租車司機,豐衣足食,開心自在,某一天,惡魔再次突然出現了,他不顧自己死活救下了很多人,還不停的用車去撞惡魔,也就是那時,他和死神弗萊相遇了。”
唐雁點了點頭,“弗萊大人欽佩他的英勇和無私,將惡魔爵士死鐮的力量賦予了他,是這樣吧?”
“就是這樣。”小白說道。
唐雁咬了咬嘴唇,“可他究竟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樣?”
小白笑了一下,“我現在想問唐雁一個問題可以嗎?”
唐雁愣了一下,隨后立刻轉化成了甜美的笑容,“好啊,你說吧小白姐姐。”
“用你最初的印象回答我,你覺得天使和惡魔最大的區別是什么?”
“誒?這個……不好回答吧?”唐雁為難的說道。
“沒事,我不在意。”唐雁立刻說道,“好吧……可能我理解的不太對,好像在大多數人看來,天使代表的是愛和希望,而惡魔代表的是絕望和恨。”
小白將酒杯拿了起來,“是啊,這也是很多人喜歡天使而不是惡魔的原因吧!但你知道嗎?張夜君卻心甘情愿的成為了惡魔,為了一個心愛的女人。”
“心愛的女人?”唐雁有些疑惑。
“張夜君看見她的第一眼便愛上了她,可那個女孩并不愛他,并且女孩也在后來遇到了她的天使,張夜君悲痛欲絕,但還是祝福了她們,但天神卻將惡魔出現的原因全部嫁禍給了那個女孩,并把她的天使變成了真正的天使,人們結成了一個幾十人的團體,要殺了女孩。”
說到這里,小白苦笑了一聲,再次將酒杯放下,“你知道嗎?那個天使想了良久,他還是決定為了更多的人犧牲掉女孩,但正當他準備不讓女孩太痛苦的時候,他發現,張夜君竟然殺了所有想殺掉女孩的人。”
“張夜君沒有資格做惡魔爵士了,但他為了女孩,還是將女孩身上的惡魔力量吸收到了自己的體內,結合身體里本來就有的死鐮的惡魔力量,最后還是以惡魔的力量守護住了這個城市這個世界以及完成了20多年前那份契約……”
“那天,完成了契約的張夜君再次見到了死神弗萊大人,弗萊大人問他:你契約完成了,我可以滿足你一個愿望,你的愿望還是要那個女孩一生幸福嗎?張夜君笑著搖了搖頭說,不,我想要很多很多的錢……”
唐雁聽罷,不由得嘆了口氣,“原來是這樣……那個女孩后來怎么樣了?”
“那個女孩和她的天使在一起相守了半生,如今她的天使已經去世,她也隱居去了國外,他們有個女兒,就是你的杏蘭姐……”
此時此刻,電子塔上,張夜君手拿著雞尾酒,望著天空的夜色,眼神里充滿了空洞,就在這時,張夜君的手機響了起來。
張夜君這才回過神來,拿起手機接通了來電,“喂?”
電話另一頭傳來了裘皮隊隊長楊宣的聲音,“張總,告訴您一個好消息,我查到了一個專門找您麻煩和您過不去的地下組織的窩點!”
“哦?哪里?”張夜君好奇的問道。
“就是城郊的一家蛋糕甜品工作室,叫奇異果博士,這個名字純粹是掩人耳目的,他們私底下是專門調查惡魔的,我找機會給他們抓起來,必要時就當場擊斃,您放心好了!我代表裘皮隊絕對愿為您斬草除根!”
“你tmd敢?!”張夜君對著大聲吼道,“敢動他們你試試?!”
小白再次給唐雁倒了杯酒,“唐洛之所以能被弗萊大人選中,不是因為能力,而是心靈,在如今人間,唐洛的品格是難能可貴的,他縱使受盡委屈,也不愿做傷害別人的事情,與此同時,他的單純又能讓他不會像張夜君當初那樣被一些事情而主導意識,從而墮入黑暗。”
唐雁聽罷噗嗤一笑,喝了口酒,“看來他還是個完美人選咯?”
倆人正說著,突然,唐洛從外面走了進來,“我回來了……”
剛走兩步,唐洛不由得打了個噴嚏,“你們倆是不是說我壞話了?”
唐雁笑了笑,“你不是去送訂單去了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別提了,還送個毛線啊!外面又亂套了!地底那些玩意兒又蹦出來了!”唐洛說。
“啊?!走!”說罷,唐雁將酒一飲而盡,隨后扭頭就走,唐洛愣了一下,隨后立刻追了出去,“我說,我妹妹胃不好,你喝酒能慢點嗎……”
小白看著倆人離去的背影,“唉,這倆兄妹加冤家啊……”
此時此刻,外面早已亂作了一團,一大群的惡魔朝裘皮隊涌來,跑在最前面的蝗災一下子躍起,張倫舉起步槍,連續的點**準的擊殺了十幾只騰空的蝗災。
李建和老劉拿著外形基本相同的長劍,身姿矯捷的沖向了成群的惡魔,李建掄起長劍,由上至下斜著劈砍下去,電光火石間將一只烏賊頭從中間劈成了兩半,老劉一記漂亮后手翻來到另一側,將長劍托于手掌,右手手腕猛地發力,向前一推,長劍如脫弦的利箭一般飛了出去,那呈一條直線飛出的長劍,精準而有力的穿透了兩只珊瑚犬的身體并將它們的串在了劍上。
李建見狀不由得拍了拍手,“師傅,這招是?”
“這叫一會兒串個大腰子吃!”老劉說道。
二人背靠背面對著惡魔,俯下身子向前滑步,動作一致的使出一記橫劈,兩個撲過來的蝗災應聲倒地。
“孫賊!每次出來都得cei我點兒東西,朱朗,盤它!”清念指著前方喊道。
話音剛落,朱朗邁著厚重有力的步伐,朝成群的惡魔跑了過去,如狩獵的雄獅一般,撲倒一個便是一陣撕咬。
“朱朗啊,我說多少遍了,注意氣質,注意......”正說著,一大片惡魔血灑在了清念的身上。
“不生氣、不生氣、不生氣……”清念一邊默念著一邊用手指甩著串珠,輕輕一拋,串珠再次精準的套在了惡魔的身上,套上的瞬間,串珠再次變大,方圓幾米的惡魔全部被壓成了碎末。
清念走到了巨大化的串珠旁,看了看串珠下的碎末,“這東西能做肥料嗎?”說著,他像拎塑料袋似的拎起了單顆珠子都比他手大上數倍的串珠。
此時,清念并不清楚,在他的身后,一只珊瑚犬舔了舔牙齒正在伺機而動......
珊瑚犬前腿一弓,后腿一崩,直奔清念后腦海而來,毫不知情的清念將巨大的串珠像扛麻袋似的甩在自己肩膀上,巨大的珠子不偏不倚的砸中了正在騰空的珊瑚犬。
珊瑚犬癱軟的摔在了地上。
惡魔的中心,連空氣中都彌漫著血腥的味道。法伊布的手中的彎刀已經完全染上了惡魔的血液,低等的惡魔似乎根本無法阻攔法伊布的腳步,負責堵住逃生去路的烏賊頭的墨汁根本無法侵蝕他的皮膚,他不費吹灰之力的一刀一個,把烏賊頭一個個砍得就只剩下了烏賊頭,偶爾有蝗災折返回來,高高躍起,試圖攻擊法伊布,卻還沒落地便被法伊布一刀砍斷了雙腿。
法伊布一腳踹倒了最后一只烏賊頭,一刀下去,骯臟的黑血彌漫了出來......
但法伊布絲毫沒有停止殺戮,快跑幾步,毫不猶豫的將體型較為龐大的蛛女斜著砍成了兩段,只剩下半個胸部和腹部以及下半身的蛛女,倒在了地上,骯臟的內臟由體內流了出來......
半個小時后,大量惡魔準時退回了裂縫之中,留下的,依然是那一片狼的街道……
清念嘆了口氣,“一切還是老樣子啊……”
“清念師傅,衣服我來幫你洗洗吧……”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道。
清念突然一驚,急忙回頭,赫然發現,身著白色連衣裙,長發披肩的隱兒站在了他的身后……
“隱兒……你怎么會……”清念呆滯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