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斗蛐斗眼斗心智
- 回到大晉掌天下
- 鄂人谷主
- 2512字
- 2022-04-20 21:02:33
因為一駕一駕的豪華馬車到來,金谷園的熱鬧氛圍越來越熱起來。李遠看著豫章王司馬熾,齊王司馬攸,衛將軍楊濟先后到來。帝都真正的權貴來了小大半,石崇的臉上笑容燦爛無比。
就在此時,門口傳來一聲高亢而興奮的聲音:“太子殿下駕到!”
現場的眾多官員聞言紛紛起身看向駛來的小龍攆馬車,有些人很是驚訝,他們沒料到太子司馬衷也會來給石崇捧場。有些人則心領神會,如今保皇派和廢皇派幾乎聚集在一起。
“石崇參見太子殿下!”
“參見太子殿下!”
石崇帶頭,所有人都抱拳躬身行禮。東宮太子,皇帝不在此地就是理論上的最高領導。這些大臣權貴不得不拜,包括李遠和葛依蕊。
“免禮免禮!本宮聽聞石愛卿的金谷園要舉辦斗蛐蛐大賽,受石愛卿熱情相邀,本宮閑來無事索性就來開開眼界。”司馬衷緩步走下馬車,環視四周朗聲道。
他雖然有些傻,但作為太子并不怯場,尤其是太子妃賈南風不在場的情況下。
那皇后楊芷的侍女長眼看這一幕,內心一嘆,正所謂貴家豪門子弟,應馳馬試箭調鷹縱犬,此乃不失尚武之風;至於養魚斗蟀,走票糾賭,乃風斯下矣。何況是當今東宮太子?
其實斗蛐蛐又稱斗蟀,是很有講究的。在古代就如同后世的賽馬一樣流行。斗蛐蛐的行家有一套鑒別和挑選喂養蟋蟀的經驗,一般將節氣出生的蟋蟀分成兩類:一是紅蟀類,身紅,小暑前后出生,宜在立秋十天后斗蟀;二是黃蟀類,身黃,大暑前后出生,宜在白露后斗蟀。
選擇斗蟀,必選雄性。初賣來的蟋蟀,用菽米、蓮子米、豆角米喂養,還要給斗蟀放一個母蟀作伴,隔天將母蟀捉起,連續三天,這樣的蟋蟀特別能戰斗。
在太子被石崇請入豪華涼亭中間就坐后,尚書令與太子請安寒暄后,再次充當裁判朗聲道:
“今日之斗蟋蟀比賽,由石崇大人的黑大將對陣王愷大人的紅魔王。雙方可連斗三場,三局兩勝制。兩位大人可有異議?”
“沒有。”石崇信心滿滿。
“少廢話,直接開打!”王愷一揮手,更是不在意。
隨后石崇和王愷各自端出自己的蛐蛐,來到太子居中而坐的斗臺邊,放入了各自的蛐蛐。待王爺們,尚書令和衛將軍圍繞太子坐下后,其他人嘩啦啦一下圍了過來。
李遠帶著葛依蕊在稍微靠外的地方觀看,這小醫仙是首次看斗蛐蛐,顯得有些興奮。
她是小醫仙,在遇到李遠以前以為自己和爺爺葛宏已經達到了醫學的巔峰,那整日的仁慈微笑也是一種高處不勝寒,高手寂寥的表現之一。
李遠橫空出世,他帶來她的震撼是如此的激烈,故而她時常跑李府,為的就是從李遠處學習和求證一些聞所未聞的醫學知識。李遠如同一座燈塔,點亮了她繼續向上遠洋航行的方向。
抱著了解李遠更多更深入的想法,李遠想去的地方,她也想去看看,這才來了金谷園。熱鬧的斗蛐蛐,的確很新鮮刺激。
“長景,第一場是哪個黑蛐蛐贏了嗎?”葛依蕊是門外漢,看得有些不明白。
“沒錯,你看那黑大將個頭大,兩條腿有勁,嘴巴也帶勁,三把兩下就將紅魔王拱翻在地,再打下去一定能咬.....”
就在李遠還在滔滔不絕介紹斗蛐蛐的常識時,葛依蕊輕輕拉了他一下,悄聲說了句:
“長景,哪個人好像總在看我。”
“哪兒?沒事。”李遠聞言只是扭頭看了一下,對方好像是個高個子,他也沒太在意。這種斗蛐蛐的場合人多,葛依蕊如此清麗脫塵,不引起幾個登徒子的關注那就奇怪了。
葛依蕊見第二場斗蛐蛐馬上就要開始了,李遠的目光被場中的蛐蛐吸引了。其實不然,李遠看似在看斗蛐蛐,他其實是在觀察場中眾人的表現。
太子司馬衷看得上津津有味,那侍女長眼中露出隱隱的嘆息。尚書令楊珧和衛將軍楊濟此時對視了幾眼,目光還算平靜,到目前為止,齊王司馬攸也只是在觀看斗蛐蛐而已,并沒有蠱惑太子禪位的過分行為。
“我宣布斗蛐蛐第二場由紅魔王取勝!現在雙方一比一打平。大家稍事休息一炷香后,開始決定勝負的第三場比試!”尚書令楊珧在紅魔王將黑大將咬得不斷后退后宣布了結果。
李遠見司馬熾與司馬攸對視了一眼,猜到他們似乎要出招了。把太子司馬衷弄到金谷園來,絕不是看斗蛐蛐那么簡單。
就在此時,李遠感覺衣袖被人拉了兩下,回頭一看是葛依蕊,不由問了一句:
“怎么啦?不好看嗎?早讓你別來了,很沒意思吧。”李遠一笑。
“不是,長景...那人盯我看半天了,我們還是走吧。”葛依蕊處于禮貌,壓低聲音道。
“什么!那家伙還在盯著你看!到底是哪個眼睛這么毒辣,一眼就看出你是大美女。”李遠開玩笑的調侃起來,弄得小醫仙葛依蕊那萬古不變的仁慈笑意,首次有些小紅。
玩笑歸玩笑,李遠順著葛依蕊的目光看過去,看到一張有些稚嫩中帶著胡人粗獷的臉和一雙瞪得溜圓的大眼睛。此子人高馬大,正是之前石崇介紹的義子石勒。
這羯人石勒面對李遠的目光毫不退縮,依舊無所顧忌的盯著葛依蕊,個中的占有欲,貪婪和欣賞混雜在一起。他甚至還有些挑釁的瞪了李遠幾眼。
李遠有些不悅了,欣賞美女他沒意見,可這胡人當真大膽無禮至極。這是葛依蕊性子柔和溫順,否則換成關凌月或小圓臉魯秋蟬,早就一巴掌扇了過去。
當然這點小事,李遠也不打算追究,他可不是一言不合就開打的紈绔。再說對方是石崇的義子,不看僧面看佛面,就不跟一個沒見過美女的胡人一般見識了。
他和葛依蕊換了一個位置,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胡人火辣而無禮的目光。石勒的眼神瞇縫起來,冷哼了一聲,兩手握緊成拳,嘎嘎作響。
“各位,趁著斗蛐蛐的空擋,我想不如欣賞一曲舞曲如何?太子殿下,您沒有意見吧?”齊王司馬攸作為太子的叔父,只是略微象征性的對司馬衷拱拱手,笑呵呵道。
“這恐怕不妥吧?”太子還未開口,尚書令楊珧似乎聞到了什么不妙的氣息,立即出言否決。
在他看來,這老齊王定是不懷好意,反正敵人推崇的就一定要反對,敵人反對的就一定贊成,這肯定錯不了。
“尚書令楊大人,我問的是太子殿下,你這是要越庖代俎?你是太子還是尚書令?我們皇家的人,輪得到你過問嗎?”
齊王司馬攸不屑的盯著楊珧,冷哼一聲。他的這句話太犀利,尚書令楊珧只能看向太子司馬衷,暗示他不要同意。
“皇兄,不如看看,反正無聊閑著也是閑著。”司馬衷一旁的豫章王司馬熾是時候開口了。
“那就看看?”司馬衷心想也是,斗蛐蛐嘛,趁著間隙看場舞曲又怎么啦?難得看成舞曲還會吃人不成?
“好!太子發話欣賞舞曲!各位都有福了,恰好本王帶有歌姬,來來,給太子和各位大人們獻上一首小曲。”
太子司馬衷無所謂的笑笑,小曲而已。但下一秒,隨著歌姬蓮步輕移進入表演區域,他的眼神慢慢變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