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七月十五的賭場
- 陰陽詭道
- 道門老棍.
- 2104字
- 2022-04-21 04:11:25
“我沒有見過你父親,但是知道他,也知道你。”那朗格男說道,“道家一系,同氣連枝,你明白嗎?”
齊小濤和路遙同時啊了一聲,路遙吃驚的是,眼前這個朗格男,竟然也是一個道士,齊小濤啊了一聲,則確定自己此前的推測很準。
“七月十五的賭局,傳了這么久,我當然想來好好的會一會。”那個朗格男說道,“從那個獨臂男一現身,我就知道,他只是一具行尸,想找到獨臂男后面的人。所以遲遲未動手。”
齊小濤一彎腰,已經低下頭去,看到那桌子下面的那個獨臂男。
那個獨臂男的身體收縮著,上半身的右側身體,明顯矮下去一截,左側的肩膀聳著,膝蓋直立,緊緊的頂著桌腿,如同一個被提線連起的木偶。不過,現在的模樣,更象有人拉起了木偶的線繩時,木偶的身體,只能被拉扯成數根緊緊擠壓的木棍。
這個獨臂男,的確是一個提線木偶。
只不過,這個獨臂男還活著,湊著微弱的燈光,能看到獨臂男的嘴里吐著黑氣,黑氣在他的嘴邊慢慢的散開,獨臂男又哈的一下,把嘴邊的黑氣,吸進去一點。
“你覺得是什么?”朗格男也彎下腰,蹲在齊小濤的身邊,饒有興趣的看著齊小濤。
“這不是人。”齊小濤低聲道,“看起來只是一具干尸。”
“依然有人在做這玩藝。”朗格男說道,“一千五百多年前,就有人制造了這玩藝,我開始來的時候,就猜到了,這種東西,叫做天尸。”
“天尸?”齊小濤說道,“我聽說過。”
其實齊小濤不是聽說過,而是見過。
在奶奶的書中,有一張圖,描寫的就是天尸,當然,描繪的不是制造天尸的過程,而是如何控制天尸。
天尸的脖子后面,會被貼一張黑符,這張黑符,會被刻劃著天尸活動的時間和范圍,如果沒有這張黑符,天尸就會一動不動,和僵尸一樣。
但是天尸又是不同的,大部分僵尸,都是個自為陣,而且沒有太多的屬性,不歸任何人管,只能作為孤魂野鬼,天尸則不然,他們可以被人利用。
在淮水一帶,天尸是從南北朝時期,南朝梁朝時期,候景之亂時開始出現的,天尸的制造,本來就是一個復雜的過程。齊小濤看過奶奶留下的書,覺得書并不完整,一定有很多頁被撕掉了,或者,奶奶拿到的書,可能就是一本撕掉的書。
在描繪著天尸的那頁中,上面還有個索引欄,欄上面是一行比米粒大不了多少字的“尸控,天尸,秋季尋尸,以符制尸”。
短短十二個字,幾乎就把天尸的特征,制造的時間,以及天尸活動的規律描繪了出來。
天尸是一種以尸體控制形態出現的干尸,制造的時候,一般是在秋天,這很容易理解,在秋天,尸體的肌肉組織,能最快時間的消失。
天尸是一種用符咒控制的行尸,符咒,被揭了下來,就在朗格男的手中。
齊小濤在自己的腦海里,還是補了一些細節。
這天尸,一定要選擇了死后神經系統都保持完整的尸體,因為這樣,天尸才能行動,甚至還能說話。
“你一看到他,就知道這獨臂男是天尸?”路遙瞪著眼問了一句,“那為什么還和他賭?”
“因為我要知道,今天晚上的賭局倒底是誰開的。”那朗格男說道,他看了一眼齊小濤,“我直到剛才,當天尸明顯開始出現尸癥之時,才能確定,你們和這天尸,不是一伙的。”
齊小濤看著那朗格男,他終于搞明白了一件事。
齊小濤是誤打誤撞進來的,而這朗格男,則是有備而來。
剛想到這里,船底又卡卡的一聲,仿佛那東西還在咬著水泥船的船底!
這朗格男,的確是一位茅山之士,而且,他也確實沒有見過路遙的爸爸路明。
但是路明的名頭,在淮水一帶的茅山之士中異常響亮,原因是路明曾經連破三路鬼陣,這個故事,在淮水當地的茅山之士中,已經傳為了神話。
但這位神話般的男人,卻在十五年前一次七月十五夜晚,消失了,對于茅山之士來說,當然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關于七月十五賭船的故事,流傳下來。
“七月十五的鬼賭,賭是人的命運,你若運氣好,輸錢是小事,能贏下一生的命運。”
“七月十五的鬼賭,賭是的人的靈氣,你若運氣好,輸錢是小事,能贏到你一生從未得到的東西。”
“七月十五的鬼賭,莊家是個女鬼,她不害人,只是給你實現自己夢想的一次機會。”
不論對于七月十五的鬼賭怎么傳,對于茅山之士來說,都是鬼扯。
即然是鬼賭,賭注是什么?
賭船的形狀,千變萬化,但是鬼賭場的傳說流傳至今,為了尋找七月十五的鬼賭場,淮水附近的茅山之士,折損宗師兩人,本地以及外地而來掛單的真人七人,可以說,是損兵折將了。
損兵折將之余,卻沒有發現鬼賭場的一線氣息,對于淮水附近的茅山之士來說,當然是一件飽受打擊之事。
這朗格男,就是一位半真,這是道家說法,朗格男一半入世,一半出世。這個說法,很多人可能都聽不懂。
雖然對鬼賭場的了解基本為零,但朗格男,好歹還是確定一些事實。
這艘鬼賭船,基本上出現在淮水濱城一帶,淮水在此地,彎曲曲折,河道旁邊,有專門用來供夏天泄洪水時的湖泊,以及眾多的蘆葦林,鬼船基本上會出現在這樣的地區。
鬼賭船絕對不大,而且,每一次都不相同。
三十年前,鬼賭船第一次出現時,是一艘十余米長的小木船,十五年前,鬼賭船是一艘鐵船,長約五十余米。
朗格男看了一眼齊小濤,聲音輕柔,“這位小兄弟,看起來對鬼賭船一事,也有些了解。”
“我不了解。”齊小濤說道,“我是陪著她來的。”
齊小濤轉過頭來,看了一眼身邊的路遙,路遙也點點頭,“他是陪我來的。”
“能不能看下你的手相。”那朗格男突然說道。
手相?齊小濤有些遲疑的伸出了自己的手,自己的手相,和這一切有關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