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殘留好啊。”澀澤佑樹下意識點了點頭。
過了幾秒,他才反應過來,愣在原地。
“你是說,那個東西還有?”他的呼吸陡然粗重,雙眼冒著綠光看向謝離,“那你可不可以...”
“當然,我想用它換點東西。”謝離微微一笑。
澀澤佑樹面露難色,但這畢竟是他親口許下的承諾,也不好反悔,只能吞吞吐吐地勸說道,“雖然你的潛力還不錯,但是局長的位置...”
“您搞錯了,澀澤先...佑樹。”謝離解釋道,“局長離我太過遙遠,我也沒有什么權力的野心,我是想和您換些情報。”
澀澤佑樹眼前一亮,他興奮地搓搓手,像個即將得到禮物的小屁孩,“請講。”
果然是一個癡心于進化的家伙,為了提升實力恐怕什么都做得到。
但他畢竟是個扶桑人,謝離也不能確定他到底是敵是友,至少目前來看,沒對謝離表現出任何的敵意。
謝離想了想,“您是最初的調查員之一,那您是否了解那位開拓系的鼻祖:紀先生?”
“老紀?”澀澤佑樹有些錯愕,“很久沒人提起他的名字了,你對他有興趣?”
“難不成...”他的黑眸透出精芒,“你拿到了什么東西?”
澀澤佑樹當然知道,制造道具是這位開拓系鼻祖的拿手好戲。
“對。”謝離也沒隱瞞,“它能幫助我定期獲得一點藍色物質,但是只能由我開啟。”
“なるほど...”澀澤佑樹恍然大悟,“我就說你也沒去過燼界,怎么能接觸到這種東西。”
說罷,他低下頭沉思了片刻。
“很抱歉,謝離,出于對你的安全考慮,我不能告訴你關于老紀的事。”澀澤佑樹帶著歉意回答道,“所以...你能否再換一個要求?”
“好吧。”謝離抓了抓腦袋,“你之前說過的呼吸法訣竅?”
“呃。”澀澤佑樹面色尷尬,“你用過了藍色物質,其他方式對你來說獲益頗淺...”
謝離頓時陷入迷茫。
我總不能做慈善吧?
“算了,先欠著吧。”謝離只能如此說道,“我要怎么提供給你?”
“今天晚上有一場盛會。”澀澤佑樹神秘兮兮地說道,“你可以在那個時候來見我。”
盛會?
“是表演嗎?還是...”謝離沒明白,“有沒有門票一類的東西?”
“算是吧,我還是個重要配角。”澀澤佑樹打了個響指,周遭的場景再次模糊起來,“口令是漫漫長夜,在調查局地下三層,務必在十一點以前前往...”
他的聲音逐漸遙遠,直到再也聽不見。
謝離的眼前也陷入黑暗。
......
再次睜眼,面前是潔白的墻壁的病床,謝離的身上插著無數根管子,不知名的儀器在嘀嗒作響。
“唔。”謝離費力地坐起身,拔掉身上連接的各色線路。
刺耳的警報聲瞬間響起,門被咣地一聲撞開,一張圓潤的臉龐探了進來,上面寫滿了急切。
“你整整睡了六個小時。”陳塵皺著眉頭掃視著謝離,“感覺怎么樣?”
“感覺還不錯啊,怎么把我搞到這里了?”謝離疑惑地問道。
話音未落,一道身影如閃電般竄了進來,不待謝離做出反應,一股巨力傳來,他連同身下沉重的病床竟是一起飛了起來,重重地撞在側面墻壁上,然后緩緩滑落。
“???”謝離一臉懵逼,定睛看去,他才看到南茸正緊緊地抱住暴怒的鐘曉筱,后者披頭散發,眼中充滿憤怒,像一頭失控的母獅子。
“茸茸你放開我!”鐘曉筱惡狠狠地看著謝離,試圖掙脫南茸掐死謝離,“你不是自稱身體素質很好嗎?”
“我們都以為你被教練兩拳打死了。”陳塵同情地看了謝離一眼,眼中滿是憐憫。
的確,這樣看來,就是和鐘曉筱打完一架就被送進病房了。
而且,從現場的各式設備來看,自己當時的情況并不妙,可能都達到了病危一類的狀況了...
“謝離,說說吧,到底怎么回事。”南茸松開鐘曉筱,皺著眉頭說道。
就連一向溫柔的南茸也不禁露出不滿之色,無論她們兩人和謝離的關系怎樣,鐘曉筱都是她最珍重的好姐妹,她決不允許鐘曉筱頻頻被類似的事情影響。
“是澀澤佑樹。”謝離頓時明白過來,他扶起病床說道,“我沒什么事,只是和他做了個小小的交易。”
“交易?”鐘曉筱的面容緩和了一點,“這個藍色的東西和他有關?”
“對。”謝離點點頭,誠懇地說道,“對不起,讓大家擔心了。”
南茸和陳塵對視一眼,身形緩緩倒退,留下鐘曉筱和謝離兩人,離開前還不忘把房門關上,謝離依稀聽到南茸和醫護人員交談的聲音,表明他已經恢復健康,不用再進入病房。
鐘曉筱沉默良久,終于是說道,“感覺怎么樣?”
謝離摸了摸臉龐,上面還殘留著先前留下的血痂,“除了我英俊的臉龐可能會留疤,其他倒是沒什么問題。”
“當時那一拳就該打在你臉上。”鐘曉筱捏了捏拳頭,她的拳頭上密布深深淺淺的傷痕,尤其是突出的位置有著斑駁的痕跡,那是經歷無數次皮肉撕裂和愈合留下的。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謝離毫不猶豫地說道,“當然。”
“明知道那個藍色物質會給你帶來嚴重的副作用,為什么還要使用它?”
下意識地看向鐘曉筱,后者眼神認真地看著自己,等待著回答。
謝離不自然地避開了她的目光,低下頭去,“當然是為了讓自己快點變強。”
“變強以后呢?”
謝離突然有些煩躁,“變強以后保護重要的人。”
“那不重要的人呢?比如普通人,或者你厭惡的人。”鐘曉筱繼續問道,目光炯炯地看著謝離。
她想要干什么?
這么問的意義是什么?
謝離的眼神飄忽,他并不喜歡回答類似的問題,這讓他感覺自己像是擁有嚴重的心理疾病。
“我會的,我會盡量保護所有的人,哪怕是...”謝離回答道,“一些不好的人。”
“很好。”鐘曉筱取出一份資料,龍飛鳳舞地在上面簽了字,將其遞給了謝離:“恭喜你,從這一刻起,我們正式變成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