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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番外:有兩下子cp(下)

就這樣,又過了半年。

他們漸漸更少見面了,除非在某些頒獎典禮或者商業合作。

她可以輕易獲得很多獎項,她知道他也可以。

所以,她在某個晚會再次見到他時,并不驚訝。

攝影機的閃光燈閃得人眼花,明明過了這么久,她見到他仍然無法做到真正的平靜。

岑夏微卷的長發披散,眸如秋水,唇如櫻瓣。她的容顏在燈光下耀眼又奪目。

她很驕傲,同時,她也確實有驕傲的資本。

梁信然穿著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少年容顏俊美清朗,他只是靜靜地站在那兒,就是無可辯駁的天之驕子。

他身邊站著一個女星,妝容艷麗,眼線似乎要勾到眉毛那去了。

岑夏抬眼,認了許久才認出來。

那個女生是圈里出了名的難纏,聽說私生活玩得很嗨,并且人還特別喜歡勾搭小鮮肉。

岑夏本不太愿意相信這種傳言,可她之前跟那位女明星有過合作,后者確實總是對男明星做出曖昧的舉動。

此刻,那個女明星正站在梁信然身邊跟他說話,說就說,她距離竟還隔得很近,都快要觸碰到梁信然的耳朵了。

梁信然面色尷尬,一個勁地往后縮腦袋。

岑夏靜靜看了一會兒。

幾分鐘過去了,那個女明星沒有半分收斂,竟然還越靠越近,都快要靠到梁信然的身上去了。

而梁信然礙于鏡頭,也因為本身的善良,并不知道如何處理。他的神情中滿是驚慌。

岑夏眼神驟然變化,變得有點兒危險。

就算她跟梁信然一點關系沒有,她也不能讓別人占他便宜。

隨后——

岑夏淡淡地看一眼他們倆人,闊步走到了他們倆中間。

裙擺浮動,帶起一陣輕風。

岑夏不著痕跡地站定,像是因為別處擁擠而不得不擠入這中間。

她看也未看那個女星,只是面無表情地目視前方。

那個女星顯然愣了愣。

接著,各種情緒在她臉上一晃而過,她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甚至可以說是鐵青。

然而她卻不敢把岑夏怎么樣,最終只是悻悻離開了。

梁信然也愣了愣,他沒有想到岑夏會突然出現在自己身邊。

“謝謝。”他禮貌地道謝。不得不說,那個女星走了之后他的確長舒了一口氣,他很感謝岑夏的解圍。

“不用謝。”岑夏淺淺地勾了勾唇,長睫垂下,將自己的心緒盡數掩藏。

上臺領獎時,梁信然紳士地幫她拎了一段階梯的裙擺。

岑夏微怔,終究沒有回頭看他。

隨后,兩人并肩接受頒獎。

梁信然打量了一眼岑夏。

后者表情仍然是淡淡的,似乎并不關心剛剛發生的所有事情。

于是梁信然無辜地偏了偏頭。

難道,她討厭自己么?

第二天,晚會的事情在網上竟然熱度還不低。

很多關于“舊情復燃”這個字眼的博文都出現了。

可是。

事實卻截然不同。

畢竟,沒有“舊情”,又何來“復燃”呢。

*

娛樂圈向來是一趟渾水。

當這條陳年往事被扒出來,一夜之間迅速發酵。

隨著梁信然名聲漸大,有人將黑手伸向了他。

他是孤兒這件事不知道被誰拔扒了出來。

因為養父養母并不是娛樂圈的人,只是再平常不過的普通人,梁信然并沒有說出自己養父母的身份,他想保護他們。

所以,梁信然是孤兒這條新聞一下子傳遍了網絡。

梁信然因為自身的熱度,一下子就沖到了熱搜第一并且高居不下。

競爭對手的煽風點火和營銷號們的推波助瀾,梁信然很快就陷入了被網友熱議的地步。

就因為這個,網友什么難聽話都說得出來。

很多人懷疑他的身份。

懷疑他的資源是通過不正當途徑得來的。各種侮辱紛至沓來。

——“還不知道靠圈里哪個干爹上位的呢。”

——“應該陪不少富婆睡過覺吧。”

——“看長相就知道是小白臉,沒想到還真是。”

梁信然抓著手機的雙手被氣得抖個不停。

往日的梁信然本身不太在意這些評價,可孤兒身份卻是他的弱點。

他的父母很好很好,就算不是親生的,那也是他的父母!

而且是孤兒難道就代表他品行不端么?

他的堅強在這個軟肋面前不值一提。

團隊忙里忙外趕著壓熱度,而梁信然卻罕見地陷入了消極的情緒。

幾天過去,他素來明朗的眉眼間轉而多了幾分郁色。

可饒是如此,很久之前訂下的商業晚宴他也不得不去。

——他一進大廳,便感受到了四面八方的目光。

各種嘲諷的、幸災樂禍的、高高在上的目光。

梁信然垂眼,只當做沒看見。

然而,卻又有很多平時連話都沒跟他說過的人突然朝他走過來。

這是梁信然頭一次在線下聽到辱罵的話。

“喲,沒爹沒媽的小白臉怎么到這來了?”

“哈哈哈哈哈哈還以為有多厲害原來是個孤兒啊!”

“你到底是靠什么上位的啊!”

——那些話簡直不堪入耳。

梁信然咬咬牙,恨恨地望著那些人,卻不能把他們怎么樣。

更讓他憤恨的是,他發現平常幾個圈里關系不錯的好朋友現在卻都當不認識他似的。

他試探著走過去,那些人卻都退避三舍,仿佛他很晦氣似的。

往日的朋友此刻成了陌路人。

梁信然不禁心都寒了。

同時,他又覺得很諷刺。這便是所謂的只能有福同享,卻不能有難同當的“朋友”吧。

他冷笑兩聲,徑自走遠,正想尋一個安靜點的地方——一杯紅酒卻在這時候“不小心”潑過來時,他甚至都來不及躲閃。

酒液順著他頭發往下流,視線頓時模糊成一片。

梁信然眨眨眼,認出對方。那是他的對家,對方塑造的人設跟自己很像,可相關資源基本上都落到了梁信然手里。

那人猖狂得眉毛都要飛上天了。

梁信然挽起袖子,剛想沖上去,卻被幾個人架住。

“還以為你現在有多牛呢,還想打我?滾一邊去吧你!”

梁信然的眼底涌動著憤怒,然而最后,只得不甘地平息。

虎落平陽被犬欺。

世間最不缺少落井下石和見風使舵。

——

梁信然靜靜坐在宴會黑暗的角落。

這兒甚至不是沙發,只是一個小板凳。

少年的身影寂寥又孤單。

身為孤兒,難道就應該被歧視侮辱嗎?

他的眼圈悄然通紅。

遠處的人們指指點點,各種臟話鉆進他的耳朵。良久,梁信然已經從最初的憤恨變成麻木。

被打濕的頭發沾在額頭上,鼻端都是香檳的味道,黏黏膩膩的,很難受。

他垂眼,竭力隱藏自己脆弱的情緒。

宴會大廳的其余地方都熱鬧而喧嘩,而只有梁信然這是一片死寂。

直到——

高跟鞋敲擊在地面的聲音打破了這片死寂。

有人往這邊走來。

梁信然愣愣的,隨后,他抬眼。

是岑夏。

她身穿一襲混藍色禮服,盈盈發光的裙擺隨著她的步伐而翩躚,像是把星空穿在了身上,連發上似乎都撒了一把星子。

旁人冷眼以對,唯有她,篤定地向他而來。

對上梁信然凄惶如同受傷幼獸般的眼神,岑夏心里頓時一咯噔。

她走到他面前,蹲下,毫不在意自己的裙子會不會變臟。

她想說些什么,可她無論說什么都會顯得很笨拙蒼白。

最終,她只是抿抿唇,然后拿出手帕,認真而又輕柔地替他拭去額上、發上、衣襟上的酒液。

梁信然的聲音有點哽咽:“你……”

岑夏凝視著他。她知道他要說什么:“沒有理由。”

她過來,沒有理由。

隨后,岑夏起身,在梁信然身邊坐下。廉價的塑料凳與她一身華麗的禮服毫不相配。

她靜靜陪著他坐了很久。

“梁信然。”

“嗯。”

“你什么都沒有錯,”少女認真地看向少年,“他們就是嫉妒你而已。”

你很好很好。

岑夏視線深處,藏的是一抹溫柔。

*

梁信然身份風波兩個月之后便平息了。

娛樂圈里最有效的平息風波的方式,就是恰巧有一個更大傳聞來吸引熱度。

眾多周知,要讓一個丑聞,那就是用一個更大的丑聞來掩蓋。

更何況,梁信然的身份壓根算不上丑聞,他也沒犯原則性錯誤,他很快就得以從這場風波中脫身了。

而這場丑聞的主角,恰恰是梁信然的對家。誰透露的消息,沒有人知道。

多行不義必自斃。

岑夏想,她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

兩人再一次合作是在一部新劇。

倆人分別是男女主。

這部戲是校園題材,然后,卻有一場吻戲。

其實這是梁信然的熒屏初吻,甚至……這是他人生的初吻。

當然,這點他沒有跟任何人說。

這場戲是男主看到自己的女朋友,也就是女主跟別的男生有來往,所以很吃醋,然后強吻女主的戲碼。

這種戲碼已經老生常談。

岑夏在這場戲中只需要震驚地睜大眼睛。而對梁信然,卻一點兒也不簡單。

拍攝時,他緊張地吞咽一下,然后緩慢地靠近她,最后極其輕微地落下一吻。

心都跟著顫了一下。

女孩子的嘴唇原來這么軟。

導演看他這樣,不禁扶額。

“梁信然,你的動作不對!你要瘋狂一點!再野蠻一點懂么!”

少年眸子有一點懵懂和茫然,還有怎么也掩飾不住的羞澀。

他好像……不懂。

第二遍,他依舊摸不著頭腦。

經紀人連忙替他辯解:“我們家藝人是熒屏初吻,所以會不太熟練。”

梁信然偷偷覷一眼岑夏,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再來一次。”導演的聲音在攝影棚里回響。

于是第三次,梁信然的動作只好大力了點,托住岑夏的后腦,迅速地靠近。這次并沒有猶疑。

可少年的吻卻全然不得章法,實在太過稚嫩。

他NG了很多次。

他一次次親上她,可每次都那樣笨拙羞澀。

直到第八遍,他才達到了導演期待的那種效果。

梁信然看了一眼鏡頭里的剛剛那一場戲,耳朵紅得快要滴血。

總算結束了。

他慌亂地移開視線,故作平靜地拿出手機。

可黑屏的手機卻明晃晃映出了自己的樣子——嘴都給親腫了。

他臉噌的一下更紅了。

片刻之后,他看向岑夏。

岑夏坐在一旁,垂著眼,神色不明。

“對不起。”梁信然撓著頭,眼神有點兒怯,發紅的耳朵分外明顯。

“你沒有生氣吧?”他又試探著問。

岑夏搖搖頭:“沒有。”

他雖覷著她,可眼神一點都不敢落在少女的唇上。

可她似乎一點都不在乎。

以至于感到他忍不住納悶。

她為什么不在乎。

他迫切地想知道,想到了仿佛有人在心里瘋狂抓撓的地步,可他到底沒問出來。

太……不好意思了。

*

梁信然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就突然有點兒在乎岑夏了。

他感情經歷幾乎沒有。他曾經短暫地喜歡過季涼柯,可知道季涼柯和姜淵在一起之后,他很快就釋然了。

那倆合該是一對。

然而,他總是忍不住開始關注岑夏起來。

他發現自己能跟她碰到的機會真少,他發現她很喜歡自己一個人待著玩手機,玩著玩著她還會莫名發笑。

梁信然真想知道她在玩什么。

他漸漸一碰見她就緊張。

看到她跟別的男星合作也會有點兒不自在。

他好像對她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而岑夏呢。

她像是不在乎一切。

他在某個活動后臺的時候,去角落找了躺她。

這個地方僻靜得過分,只有岑夏一個人。

岑夏看見他,禮貌地打完招呼就想走。

梁信然卻輕輕扣住了她的手腕。

他不想讓她一看見自己就想走。

他似乎,喜歡她。

“要不我們再繼續當契約情侶吧,這樣我可以避免很多麻煩。”

鬼使神差的,他說。

岑夏愣住,然后是震驚。

最后,眼神黯了黯。

這樣虛假的夢再來一遍,她還選擇繼續么?

梁信然迅速地捕捉到了,自己這么說好像不大好。

良久,憋紅了臉,憋出一句:“要是假戲真做我也不介意。”

岑夏再次愕然。

梁信然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可惡,他明明是想表白的,怎么弄成了這個樣子。

旋即,他小心翼翼地抬眼。

她愣了很久之后終于反應過來,連指尖都忍不住顫抖。

“真的嗎?”她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

“當然是真的。”他很認真。

“那……”岑夏咬咬牙,“……好。”

“所以你答應我了?”梁信然很雀躍,頭發絲兒似乎都跟著翹了起來。

岑夏沒有作聲,而是上前一步。

她抱住他。

他身上有專屬于他的清朗干凈的氣息。

超級可愛,超級溫暖,岑夏想。

“嗯,答應你了。”

過了一會兒,岑夏笑起來:“你知道嗎?我很喜歡你。”

梁信然咧開嘴笑,笑容像個全屋城府的孩子:“真的嗎?”

這句話她剛問過他。

“真的。”

“有多喜歡?”

“非常非常非常喜歡。”

她的眼淚跌入他的頸窩。

“岑夏,好像下雨了,要不我們進去吧。”

“傻子。”她終于忍不住,哭出聲來。

這是喜極而泣的淚水。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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