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樓，頂樓。

在陽光下，沒有了那昏黃的燈光，這房子和其它所有房子并無二致。不是古墓，也沒有僵尸。

但是，這里的和其它的房子又截然不同。書柜上裝滿法學醫學心理學化學生物學計算機科學等書籍，臥室里是一個高級黑客的電腦機房，廚房里是是一間生物實驗室……

這里的一切都證明江小葵就是沙害那十七個人的兇手，這里的一切都不能證明江小葵就是沙害那十七個人的兇手。因為，這里沒有找到任何能夠直接證明江小葵曾經出入過這里的痕跡。作為一名醫生，他有用不完的防護服和橡膠手套，用過之后再拿到醫院跟所有的醫療廢物一起進入了醫療廢物的處理程序。

這里，提取不到一枚指紋，找不到一根頭發，這里的主人早年移居美國，且在五年前去世，他生前跟江小葵有交集，但證明不了什么。

“江小葵，樓上被我們查封了。”

林宇成下樓來找江小葵，碰巧江小葵剛從電梯里出來，他身后跟著蘇沁寧。

江小葵停下了腳步，他有心理準備，但是，他沒有想到會這么快。他的表情里是毫不掩飾的惋惜。

“十四樓怎么了？”蘇沁寧噔噔噔的跑上去看。

江小葵開門進了屋內，林宇成也跟了進來。

“是你吧？樓上是你做的吧？你在那里培養破傷風菌，制作誘發哮喘的藥物，制作誘發心肌梗死的藥物，是你吧？”林宇成一問接著一問。

“我說是我能怎么樣？我說不是我又能怎么樣？林隊長你是知道的，單憑口供是不能定罪的。”

江小葵依然是那一貫的平淡的語氣。

“那你能告訴我……魏青山，魏哲的父親，你是怎樣投毒的，怎樣讓他心肌梗塞而死的？”林宇成管理不好他的情緒，他依然處于發現十四樓的那種強烈的震驚中。

“他？”江小葵笑了，”他……根本就用不到投毒，他那個惡人，一把年紀了，生理上已經不行了，但還是愛看那種小電影，禍害別人家女兒……我就是在他看小電影而熱血沸騰的時候，突然給他播了一段香港的僵尸片……”

“啊……啊……這也行？”林宇成張大了嘴巴。

“等林隊長老了以后，一定要管理自己情緒，大喜大悲大驚大怒，都會引發心肌梗塞……”江小葵道。

江小葵依然是平淡的語氣，他的臉上沒有喜怒哀樂，他剝奪他人的生命跟摘下一片樹葉一樣云淡風輕。在他的世界里，那些人不是人，他們不配活著，他們不配享有那些善良的人們用勤勞，用智慧，甚至用生命守護著的家園。

蘇沁寧從十四樓回來了。她默默的坐在江小葵和林宇成的旁邊，她什么話都沒有說。

林宇成拍了拍她的肩膀也沒有說話，此時，一切語言都是無力的。

“對不起，沁寧……”

江小葵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