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你真的要走,請誠實點來告訴我……”
月東陽手握方向盤,嘴里跟著車載Bang&Olufsen音響放出的音樂大聲唱著一首歌,那是張震岳的《愛的初體驗》,一首年齡和月東陽的一樣大的老歌。
此刻他正開著車,載著副駕駛的唐圓,在高速公路上飛馳。
“干嘛要聽這個,這歌太老了。”
女孩撇了撇嘴,“況且哪怕要聽這首歌,這句歌詞也是我唱給你才對啊。”
“那不聽這個要聽什么?
“有好多的可以聽啊,李榮浩、薛之謙、周深……他們才是當下的主流。”
“但我還是覺得這首歌應景。”
女孩翻了個白眼,表示無語。
這兩天,二人一直在上陽市里到處旅游,有名的風景、網紅打卡地、特色的美食街什么的,他們都大概跑了一遍,而現在,要回他們北島市的家了。
期間有一個很有意思的小插曲,
當他在市中心的萬達廣場停車時,恰好碰到了大學班級里的一位女同學。
本來她只是單純被這輛拉風的跑車吸引了目光,隨便看看而已,但認出了駕駛位上下來的月東陽后,她就不淡定了。
畢竟月東陽家庭條件很不好,這件事在班上又不是什么秘密。
而現在嘛……
總之,“陡然暴富的月公子”開車跑車帶女友逛商場這件事,如同一陣風一樣迅速席卷了他的交際圈,然后這幾天,他的微信就爆炸了。
從白天到晚上,都有許許多多的人發來各種各樣的消息,心思也是各種各樣。
一開始的時候,月東陽還有點高興的心情,還回了幾個人的消息,當然,對于錢的來歷,他撒了個謊,把所有的原因都推到了在李經理那表演魔術上。
不過隨著問的人越來越多,他也就沒有心情再回復了,最后不堪其擾的月東陽干脆登出微信,直接玩起了消失。
“前方一百米處,進入右側車道。”
高德地圖的導航聲音響起,打斷了月東陽的思緒。
這時,電話響了起來。
“喂?哪位?”
他右手輕點手機屏幕,并沒有拿起手機,而是直接連載了車載音響上打開了外放——畢竟現在他還可是在高速公路上開著車。
“喂,月東陽嗎?是我,晁素查。”電話那頭熟悉的聲音響起。
月東陽一下子認出了聲音的主人。
晁素查,自己的大學室友,還是關系最好的那一個,他的家庭條件也不怎么好,大概是因此,他們兩個才會走得很近。
當然了,自己別的室友也并非什么勢力之人,事實上他們對自己也很好,只不過還是同病相憐的兩人最會有共同話題。
“哦,是查哥啊,怎么了?”
“我可聽說了,現在他媽的咱們同學都在說你發財了。”
“哪有,都是他們瞎說的。”
“少來,我可看到俞洺琴拍的你開著跑車的照片了,那他媽是阿斯頓馬丁的DBS,她小姑娘不認識,我還不認識?怎么也得有四百萬吧。”
他口中的俞洺琴正是在萬達停車時碰到的那個大學女同學。
“嗯,差不多吧……”月東陽敷衍道。
對于這個為數不多的算得上朋友的人,他并沒有什么想要炫耀的意思,便隨便幾句話就帶過了這件事。
“行啊你,悶聲發大財。”
說到這,電話那頭的晁素查話鋒一轉,道:“不過今天我和你打電話不是來酸你的,另有別的事要和你說,過兩天后我和兩個朋友來北島市騎行,你不是本地人嘛,正好和我們一起,還能給我們當個向導。”
“騎行?”
月東陽自言自語了一下,沉吟了起來。
騎行的話……倒也不是不可以,
畢竟自己最近沒什么事,水母的事情毫無頭緒,而唯一需要擔心的精神空間的問題,自己也沒法解決,全得等安德森的老師有時間后讓安德森叫自己。
另一方面,盡管前兩天一直和唐圓膩在一起,但是他愉悅的心情下,也隱隱有一絲害怕得而復失的憂慮,畢竟就像女孩所說的,說不定二人的哪次分別可能就是永別。
因此要是和晁素查出去騎行,換換身邊的人與風景,說不定自己心頭的壓力就會減輕不少。
想到這,月東陽對著電話咳嗽了一聲,對著晁素查開啟了素質三連。
“你先說說哪天,去哪里,一共待幾天回來。”
“大后天早上出發,去東戴河那邊,我想看看那邊的碣石宮遺址,然后在海邊露營,次日清晨追一下日出,順利的話第二天下午我們就會回到北島市了。”
“聽著不錯。”月東陽評價了一句。
隨后側目看了唐圓一眼,“不過我得問一下我女朋友的意思。”
唐圓用笑意回應了他的目光,說道:“當然可以呀,我又不是拐賣了你的人販子。”
電話那頭的晁素查沉默了一下,然后捏起嗓子,用怪異而尖細的聲音學著女孩的話開起玩笑,“當然可以呀,我又不是拐賣了你的人販子,嘔,真惡心。”
“快滾,臭狗。”月東陽笑罵了一句。
“太惡心了,不行了我要死了,掛了。”
說著,聽聲音晁素查就要掛斷電話,不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又臨時補充了一句:“對了,先說好,來的時候你不許開車,也不許帶女朋友,只許和我們一樣都是騎行,說好了啊?”
“好好好……”
說罷,月東陽先一步按下了掛斷。
下午三點鐘,月東陽開車下了高速,回到了北島市。
他先是給原蘭發了個微信,告訴她自己已經回來了,隨后驅車帶著女孩前往了市中心的劇院。
北島市是一座華夏北方的普通五線小城市,經濟還是倒數的那種,月東陽的車一開到大街上,頓時就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頗有衣錦還鄉的感覺。不過對于這些羨慕的目光,他已經有些習慣了。
把車停在地下停車場后,他和唐圓一同上了樓。
此時劇院里正演出著一場話劇,觀眾席上稀稀拉拉的坐著一些人,和晚間場場爆滿的魔術相比,簡直是天差地別。
月東陽從側面的小路直接鉆進了后臺,剛一進去,他就看見了里面正化著妝的湯堯,而湯堯也看見了他。
“月大師,你終于回來了!”
湯堯從椅子上飛身站起,驚喜的看著面前的月東陽,隨后把他拉到了身前。
“這幾天我可一直在盼你回來啊。”
月東陽的臉上掛著笑意,“那我這不就回來了。”
“你們先離開一下。”湯堯趕走了工作人員,帶著月東陽來到了雜物間,“月大師,我這兩天新研究了一個魔術,您幫忙看看怎么樣。”
“新魔術?”
月東陽笑著重復了一句。
這次又是什么小把戲?反正也都是假的,有什么可看的……
他心中腹誹,但臉上并沒有表現出來,說道:“那就展示一下吧。”
湯堯點了點頭,張開了手,罩在手上面的紙盒上下移動后,他的之間竟然躍動了一絲火光。
而月東陽也漸漸地收起了臉上的笑容,面色凝重了起來。
不過這不是因為魔術的表演,而是因為……
看著湯堯,月東陽面色復雜,輕聲感嘆了一句。
“你也……異能覺醒了?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