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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過程

金屬門在身后無聲關閉,將外界的喧囂徹底隔絕。

林寒站在魂導系資料庫中央,環視史萊克學院的魂導系結晶。

高聳的書架直抵天花板,上面整齊排列著數以千計的卷軸、典籍和魂導圖紙,每一份都蘊含著無數魂導師的心血。

“A級權限...”她再次低聲自語。目光掃過四周那些精密的魂導儀器。

她要做的東西很簡單,卻又很不簡單,是一把傘。

“傘狀魂導器...”她走向防御型魂導器分類區,目光快速掃過書架上的標簽。隨著翻閱的深入,她的眉頭漸漸皺緊。

正如預料,幾乎沒有現成的傘狀魂導器設計。大多數防御魂導器都是盾牌、護甲這類傳統形態,偶有創新的設計也多是固定在某個部位的小型裝置。

“看來真的得從頭開始了。”她嘆了口氣,卻沒有絲毫退縮之意。相反,這種挑戰反而激發了她骨子里的那股倔勁。

林寒踮起腳尖,從最高層抽出一本厚重的《魂力傳導基礎理論》,又陸續選取了《金屬鍛造進階技巧》《防御陣法三百例》等十幾本典籍,直到雙臂幾乎抱不住才停下。

實驗室最角落的位置有一張被磨得發亮的老舊木桌,這里能遠離其他學員的打擾,只有窗外偶爾投射進來的陽光作伴。

林寒將厚重的典籍堆在桌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她拉過椅子坐下,深吸一口氣,翻開了第一本書。

時間在專注中流逝得飛快。當林寒再次抬頭時,窗外的陽光已經變成了柔和的月光,實驗室的魂導燈自動亮起,在她面前投下溫暖的光暈。

她揉了揉酸澀的眼睛,這才發現自己的筆記本已經密密麻麻寫滿了十幾頁。

“魂力回路不能太復雜,否則傘骨承受不住...”她咬著筆桿,盯著自己畫的一個傘狀結構草圖。圖紙上的傘骨內部布滿了精細的紋路,那是她設計的魂力通道。

“但太簡單的話,防御力又不夠...”

這個矛盾困擾了她整整一個下午。防御性能與結構強度似乎是一對天生的冤家,想要兼顧二者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林寒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將那張草圖狠狠劃掉。

說實話,她早就在不知不覺間將精神覆蓋給解除了,長時間的注意讓她幾乎不能完美的控制,墨璃給予的掩護。

“冷靜,霍雨晴。”她對自己說,閉上眼睛深呼吸,“想想基本原理。魂導器不是越復雜越好,而是越合適越好。”

忽然間,她想起來小時候的,那些簡單的農具,如鐮刀之類的

“也許...我不需要把所有防御陣法都刻在傘骨上”她突然坐直身體,快速翻到筆記的某一頁,“如果把主回路放在傘柄,分流到各個傘骨,再在傘面布置輔助陣法...”

這個靈感讓她興奮不已。霍雨晴立刻重新繪制草圖,這次的結構明顯簡潔了許多。

傘柄作為核心,內置主要魂力轉換陣法;八根主傘骨作為傳導通道;傘面則采用網狀結構,可以附加各種屬性增幅。

“先試試基礎結構。”她合上書本,決定立即動手驗證這個想法。

魂導系的材料儲備區即使在深夜也燈火通明。霍雨晴的腳步聲在空曠的走廊中回蕩,她的心跳隨著接近材料區而加快。

雖然擁有A級權限,但每次使用珍貴材料時,她都會感到一種沉甸甸的責任感。

“秘銀...輕便且魂力傳導性優秀,適合傘骨...”她站在閃爍著微光的金屬柜前,手指輕觸標有“秘銀”的抽屜。

抽屜無聲滑開,露出里面整齊排列的銀灰色金屬塊,每一塊都經過精密加工,表面光滑如鏡。

霍雨晴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塊中等大小的秘銀,放在掌心掂了掂。“第一次嘗試,不需要用最頂級的材料。“她對自己說,“先驗證結構是否可行。”

除了秘銀,她還挑選了幾塊星隕鐵——這種深藍色的金屬以其驚人的韌性聞名,是制作傘面支撐結構的理想材料。

最后,她拿了一小瓶導魂液,這種淡金色的粘稠液體是刻印魂導陣法不可或缺的媒介。

鍛造室中,霍雨晴系上皮質圍裙,將長發挽成一個緊湊的發髻。她深吸一口氣,將秘銀塊放在鍛造臺上,雙手懸于其上。

“先塑形...”她輕聲念道,體內魂力緩緩流動。隨著魂環的亮起,血暗色的魂力從她掌心涌出,包裹住秘銀塊。

在魂力的作用下,金屬表面開始泛紅、軟化,如同被無形的手揉捏的面團。

霍雨晴全神貫注地控制著魂力的輸出。太多會直接熔化金屬,太少則無法塑形。她的額頭漸漸滲出細密的汗珠,但眼神始終專注。秘銀在她手中逐漸延展,變成八根細長而均勻的傘骨。

“接下來是魂導陣法...”她放下成型的傘骨,拿起桌面特制的刻刀。刻刀的尖端比發絲還細,是用一種名為“龍晶”的特殊材料制成,能夠完美傳導魂力。

霍雨晴蘸取少量導魂液,開始在傘骨表面刻劃。她的每一筆都極其謹慎,因為魂導陣法不容許任何偏差。刻刀劃過金屬表面,留下淡金色的痕跡,這些紋路將構成魂力流動的通道。

“主回路連接傘柄接口...次級回路分叉到各個支撐點...”她一邊刻劃一邊低聲念叨,仿佛這樣可以幫助集中注意力。

整個過程中,她的呼吸都保持在一種奇特的節奏上,與刻刀移動的頻率完美同步。

然而,就在她完成第三根傘骨的刻畫時——

“咔嚓!”

一聲清脆的斷裂聲打破了實驗室的寂靜。霍雨晴的手僵在半空,難以置信地看著手中斷裂的傘骨。導魂液的金色線條在斷裂處戛然而止,如同一條被斬斷的小溪。

“怎么會...”她撿起斷裂的兩截傘骨,仔細檢查斷口。斷面呈現出不規則的鋸齒狀,說明金屬是在內部應力作用下突然斷裂的。

霍雨晴閉上眼睛,在腦海中回放整個過程。突然,她明白了問題所在:“魂力回路刻得太密集了...金屬承受不住魂力流動產生的內部壓力。”

這個認知讓她既沮喪又振奮。失敗固然令人不快,但找到原因就意味著下一次可以避免同樣的錯誤。她將失敗的殘骸丟進回收箱,決定調整設計方案。

第二天清晨,當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進實驗室時,霍雨晴已經開始第二次嘗試。這次她擴大了魂導陣法紋路之間的間距,減少了單位面積內的魂力負荷。

“這樣應該能減少魂力對金屬的沖擊...”她信心滿滿地組裝好傘骨和初步成型的傘面,準備進行第一次功能測試。

霍雨晴雙手握住傘柄,緩緩注入魂力。她能感覺到魂力順著刻畫的紋路流動,如同血液在血管中奔涌。

傘面上的星隕鐵絲開始發出微弱的藍光,這是魂力成功傳導的標志。

“看起來成功了...”她臉上剛露出笑容,異變陡生。

“嗡!”

一陣刺耳的震顫聲從傘體內部傳來,緊接著,整個傘面突然扭曲變形,魂力在傘骨之間瘋狂亂竄。霍雨晴還來不及反應,傘體就在一聲爆響中炸裂開來,金屬碎片四散飛濺。

“!”她本能地釋放將雙手護在身前,堪比魂圣的身體素質使她極其強大,大部分碎片都只是在她的表面停留,根本沒有刺入肌膚,只是有幾塊漏網之魚擦過她的臉頰,留下幾道細小的白痕。

不過實驗室就沒這么好了,這里一片狼藉。

霍雨晴站在原地,胸口劇烈起伏,不是因為驚嚇,而是因為挫敗。兩次失敗,兩次不同的原因。她蹲下身,仔細收集每一塊碎片,試圖拼湊出失敗的真相。

“防御陣法沒穩定住...”她拿起一塊傘面碎片,上面刻畫的紋路已經被扭曲得面目全非,“魂力回路和傘面結構不匹配...傘面太柔軟,無法維持陣法穩定”

霍雨晴閉上眼睛,深呼吸,試圖壓下心中翻騰的煩躁。失敗是魂導師的常態,但連續兩次精心準備的嘗試都以爆炸告終,這對任何人來說都是打擊。

“冷靜,失敗很正常。”她對自己說,聲音在空蕩蕩的實驗室里顯得格外清晰,“每個偉大的魂導器背后都有無數失敗的原型。”

接下來的兩天,霍雨晴幾乎住在了實驗室。她翻閱了更多資料,甚至冒險嘗試了一些理論上可行但實踐中很少使用的魂導陣法結構。每一次修改設計后,她都會制作一個小型測試模塊,驗證關鍵部分的可行性。

直到第四天她才決定做點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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