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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心甘情愿

10分鐘之后,許尚哲帶著兩份打包好的牛肉面回來,白芷也早換好了衣服坐在沙發(fā)上。

“麻煩你了。我?guī)Щ丶页园伞!卑总坡詭敢獾恼f。

“好,”許尚哲將一份面遞給白芷,“回去好好休息,你看起來感冒挺重的,記得按時吃藥。對了,”許尚哲走到茶幾把他上午買的兩盒感冒膠囊拿給白芷,“每天3次,每次5顆。”

“知道了。那我走了,拜拜。”

鎖芯齒輪轉(zhuǎn)動的聲音將許尚哲的思緒卷進昨晚他和趙舫在酒吧的談話中。

現(xiàn)在的我,還有能力、還配重新追求她嗎?

打開包裝盒的一瞬間白芷的肚子便開始嘰里呱啦地抱怨起來。

“......忘了提醒他不要香菜的......看來他是忘了。算了,湊活吃吧。”白芷嘶溜嘶溜地大快朵頤。她想起媽媽做的牛肉面:湯色如茶,牛肉片薄到反射著五彩的光澤,紅亮亮的辣椒油更是神來之筆。不過自從她決定留在靜宜上班,她就再也沒有品嘗過這家的味道了。

因禍得福,白芷度過了難得清閑的一個星期,沒有連環(huán)奪命deadline,沒有通宵加班,也沒有被反復斃掉的方案,她一度懷疑許尚哲是不是和人事說自己身患絕癥需要休息,這才有了這一周的喘息。這期間她收到過周邦媛發(fā)來的名為“借條”的文件,但只是匆匆點開瞥了一眼,和自己最好的朋友之間哪里需要這個?盡管5萬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許尚哲也給她發(fā)過消息詢問身體情況;趙舫打過電話問她怎么沒再去快閃店;媽媽給她帶電話說周五的時候和小姨去給外公上墳。唯一一件稱得上喜事的事情,是陶陶結(jié)婚的消息。

“你們定好日子了?”

“嗯!就在6月6號。吉祥吧?六六大順。”

“你們倆這是結(jié)婚還是招財啊?”

“衛(wèi)風他們家做生意的,討個口彩嘛!”

“行,你們滿意就好。”

“電子請柬發(fā)到你郵箱了,但我還給你準備了一份紙質(zhì)版的,給你留個紀念。你什么時候有空?我們一起吃個晚飯,順便把請柬帶過去。”

“不加班的話周一到周五我都可以。”

“那就周五吧?

“周五的話衛(wèi)風應(yīng)該也有時間,提前讓你見一下婚禮新郎。”

“好。不知道衛(wèi)風還是不是當年那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恿耍銈兂鰢笪揖驮贈]見過他了,現(xiàn)在搖身一變成大忙人了。”

“可不是嘛!我現(xiàn)在見他一面都費勁。”

“知足吧你,人家衛(wèi)風給你掙錢,對你又好,你也是撿到大便宜了,現(xiàn)在渣男遍地都是,找衛(wèi)風就知足吧!”白芷吃醋地說。

“話雖如此,但我可沒想花他的錢!我現(xiàn)在好歹也是個PM,掙的也夠自己花的了。咱就要做新時代獨立女性。”

“好好好,獨立女性。那獨立女性能不能放我去睡覺呢?我感冒還沒好利索呢,這都11點半了。”

“你感冒啦!那快休息!多喝熱水!”

“要是衛(wèi)風就和你說多喝熱水你當時就得燒得更厲害了......”

“開玩笑啦!痊愈之前堅持吃藥。掛了,晚安。”

“晚安。”

白芷十分替陶陶感到高興,她知道陶陶和衛(wèi)風兩個人的愛情之路走得有多艱辛,如今終于修成正果也是一樁美談,以至于她高興到忘記給她講自己感冒暈倒被許尚哲帶回家睡在他沙發(fā)上的事情。

他到底什么意思呢?正常朋友看到我發(fā)燒睡過去會把我?guī)Щ丶遥坎皇菓?yīng)該送到醫(yī)院?可我就是感冒加沒休息好而已去醫(yī)院干嘛?他應(yīng)該不會對我舊情復燃吧?他都不記得我不吃香菜誒!啊......怎么許尚哲每次出現(xiàn)我都這么不知所措、不知所云的啊!許尚哲你到底要干嘛!

這個問題的答案恐怕就連許尚哲本人也無法現(xiàn)在給出答案,就像所有的數(shù)學題,總是先出題,后得出答案的,答案的出現(xiàn)總是滯后于癥結(jié)的產(chǎn)生,可答案本身卻比問題更有意義。

白芷的身體經(jīng)過一周的調(diào)理恢復得差不多了,于是她便像往常一樣去上班,只不過這次她不能喝她最愛的咖啡,因為許尚哲說:“咖啡這東西會透支體力,你要是累了困了就到辦公室沙發(fā)那兒睡會兒。”于是乎白芷就在許尚哲的盯梢下整整一周沒有喝咖啡。其他一切如常,該開會開會、該改方案就改方案,沒有曖昧、沒有意外、沒有土味情節(jié)。

時間又來到周五,陶陶和白芷約定好吃飯的那天。

白芷剛準備收拾東西下班,許尚哲的聲音就在面前響起:“你,今天有事?”

“嗯,我朋友要結(jié)婚了,和她出去吃個飯。找我有事?”

“沒事,你去吧。”說完許尚哲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奇奇怪怪......謎語人啊......”白芷小聲嘟囔著。

那是許尚哲最后一次鼓起勇氣約她。這也是很久之后她才知道的事。

“白芷,今晚吃飯多了一個人。”白芷剛剛和許尚哲說話,沒及時看手機消息。

“誰啊?”

“衛(wèi)風的表哥,和他從小玩到大的,我們剛才碰見了,衛(wèi)風就叫他一起了。”

“好啊,沒事,吃個飯而已。你們到了嗎?”

“快了。”

“那我現(xiàn)在下樓。”

吃飯的地方離白芷的公司不遠,只隔了兩條馬路,走不一會兒就到了。

“你好,請問219在哪里?”白芷舉著手機詢問前臺的一位服務(wù)員。

“前面右拐走到頭就是。”

“好的,謝謝。”

“來了!”陶陶的聲音傳入白芷的耳朵。“這是我大學室友白芷,這是衛(wèi)風,這個是衛(wèi)風的表哥,趙舫。”

趙舫!他是衛(wèi)風的表哥?......好像確實,趙舫的媽媽姓衛(wèi)來著......

“你好啊白芷,好久不見了。”衛(wèi)風彬彬有禮地說。他現(xiàn)在完全沒有紈绔子弟的影子,儼然是個正氣十足的成功人士。

“好久不見。”白芷禮貌地回復道。

“咱倆也好久不見了。”趙舫雙手交叉放在胸前,饒有興味地斜視著白芷。

“不是才兩周......”

“白芷,你們之前認識?”

“認識。她是我在東華的發(fā)小。”還沒等白芷回答,趙舫就開了口。

話音剛落,服務(wù)員便走進來:“先生咱們現(xiàn)在走菜嗎?”

“上吧。”

“各位有什么忌口的嗎?”目光此時聚焦在白芷、趙舫這兩位客人身上。

“我不......沒有忌口。”白芷想到自己是客人,又是衛(wèi)風請客,不好意思再開口提什么要求,況且自己不吃香菜,說不定其他四個人會喜歡吃。

“我也沒有。”

“陶陶,你們倆婚禮準備得怎么樣了啊?場地、流程都敲定了嗎?”

“你問他啊!”陶陶故作不悅地瞅一瞅衛(wèi)風,“天天往公司跑,婚禮的事情都是手機上溝通的,連去婚慶公司的機會都沒有!”

“這不是公司最近搞項目沒時間了嘛!我答應(yīng)你,下周忙完我們就一起去婚慶公司!”衛(wèi)風馬上變成順毛的獅子,寵溺地摟著陶陶的肩,儼然一副妻管嚴的模樣,一點兒也沒有了當年粘花惹草的風流闊少的感覺。

“這可是你說的!當著他們倆的面你可不許反悔,要不然我讓你再在公司睡一個星期!”

“我錯了,別生氣嘛......”

“咳咳!”趙舫故意清了清嗓子,“我們倆客人還在這兒呢,能不能注意一點?”

“咱們這不都是熟人了嗎?都是同學親戚的,你說是吧白芷?”衛(wèi)風像白芷投來求救的目光——衛(wèi)風小時候就很怕趙舫,因為趙舫學過拳擊、籃球又好,外加上學的時候長得很兇,每次去他家串門,衛(wèi)風都怕趙舫玩游戲輸了就會打他,這個陰影估計到現(xiàn)在都沒完全消除。

“嗯。”白芷心領(lǐng)神會地點了點頭。

“別慣著他。你小子就沒考慮過我們兩位單身人士的感受?”

“你還說呢?上次小姨給你安排的相親你去了嗎?”這句話可讓趙舫白芷兩個人都噎了一下,“自己主觀不努力,還總怪別人秀恩愛不顧及你的感受。”衛(wèi)風說得頭頭是道。

“你怎么知道我沒去?”

“真去啦?!怎么樣?”

“挺好的。”

“有感覺嗎?”

“......你話太多陶陶不會不高興嗎?吃你的飯吧!”趙舫及時停止了討論,在這么聊下去,白芷就要變成一顆櫻桃了,從臉頰一直紅到耳根。

“話說回來,哥,上次跟你說當伴郎的事兒考慮的怎么樣了?”

“不去。”

“為什么啊?”

“嘖!你朋友那么多,國內(nèi)外都有,還個頂個兒都是精英人士,你找他們當伴郎唄。”

“他們......不是都忙嘛......”衛(wèi)風越說越心虛。

“你覺得我很閑?”

“不是不是!哥你想哪兒去了!你看你,要個頭有個頭,要長相有長相,站在臺上顯得我多有面子啊!我那些同學朋友是有錢有勢的,但論氣質(zhì),還是哥你拿捏得住啊!”衛(wèi)風拍了一串馬屁,趙舫不為所動,白芷倒是當笑話一樣聽得入神,等她目光回到桌子上,拿起筷子準備填飽肚子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手邊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碗沒有香菜的豆腐羹和幾片牛肉。

這是,趙舫給我夾的?!他什么時候放到這兒的,我居然沒發(fā)現(xiàn)!白芷并沒有表現(xiàn)出過多的驚訝,依然聽他們兩兄弟拌嘴,安安靜靜地夾菜吃飯。

“對啊趙舫,”陶陶開口說道,“我們倆不想太鋪張,辦太隆重的婚禮,就想找一些同學朋友什么的大家聚一聚,所以才想到找你們這兩個熟人當伴郎伴娘。”

“就是就是。”衛(wèi)風附和道。

“你是伴娘?”趙舫偏過頭問白芷,白芷沒想到趙舫突然問她,嘴里的菜還沒嚼完。

“......嗯,我上周答應(yīng)陶陶了。”

“哥你看你們倆郎才女貌,往臺上一站那簡直就是天作之合、無與......”

“我答應(yīng)了。”

“這么快?!”

“嘶——”

“好好好,那就這么說定了,等到時候試衣服叫你們倆。”

這頓飯吃得還算平靜,唯一讓白芷有些尷尬的就是知道趙舫要成為伴郎這件事。

最近生活里這兩個男人的含量太高了。

散席時已經(jīng)是晚上將近9點。他們從當下的生活,聊到兒時故事,談天說地、有說有笑,仿若一家人。

“你們倆怎么走?”陶陶挽著衛(wèi)風的胳膊問道。

“開車。我直接送她回去吧。”趙舫說。

“你不是住靜川嘛,順路嗎?”

“問那么多干嘛?我想兜風不行嗎?”趙舫給了衛(wèi)風一個兇惡的眼神,“趕緊帶你媳婦回家。”

“行。那我們走了啊。”四人互相揮手道別。“對了白芷,你不是說你感冒了嘛,這個沖劑可以提高身體免疫力,最近早晚溫差大你記得喝。”陶陶從包里掏出兩盒藥塞到白芷手里,然后拉著衛(wèi)風向遠處走去。

“感冒挺嚴重的吧?上周沒去快閃店,都是許尚哲一個人去的。”

“沒有,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下次......”

“什么?”

“希望不會有下次重感冒。我們走吧。”趙舫側(cè)身對白芷說。那種溫柔的語氣和剛才與衛(wèi)風插科打諢的語氣完全不像是一個人說出來的,你可以從這四個字聽出來小心翼翼、試探、關(guān)心、責備很多種情緒,你也完全可以感受到眼前的這個人似乎把畢生所有的溫柔都傾注在和你交流的字里行間,即使昏暗的燈光喝如墨的夜色隱藏了他的眼神變換。

“趙舫,你是怎么知道我不吃香菜的?我之前應(yīng)該沒跟你說過吧?”

“因為你夾菜的時候把香菜都撥開了啊。”

“啊!我動作這么明顯的嗎?不好意思,有點失禮了。”

“你不用不好意思,是我一直在看著你而已,你動作不明顯的。”

看我?看我干嘛?

“謝謝你啊,要不我今晚就吃不飽了。”

“哈哈,下次再出來吃飯我?guī)湍阏f不要香菜,我臉皮比較厚。”

“......被你看出來了。”

“理解,你有些拘謹也正常。”

“嗯......趙舫,下次你還是別送我了吧,太麻煩你了。”

“怎么了?”

“我們本來就在靜川區(qū)吃飯,你還得折騰一趟把我送回宜川,回家都得10點了吧?太晚了。”

趙舫輕輕一笑,抬頭看了一眼后視鏡,鏡子里反射出女孩局促害羞的臉,手里擺弄著挎包的帶子。而趙舫也終于說出了那句:“不折騰,我心甘情愿。”

“到了,到家了告訴我一下,太晚了不安全。”

“嗯。謝謝,回去慢點開,注意安全。”

“知道了,拜拜。”直到看見女孩消失在黑夜里,趙舫才啟動發(fā)動機,不過他的目的地不是靜川,而是那家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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