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沈奕川的的確是喬落落,但實在是眼前的畫面給她沖擊力太大,她一時難以接受。
沈奕川順著喬落落手指的方向就看見了一個上半身穿著雨衣外套,頭上還帶著頭盔,可下半身卻光溜溜的奇怪男人,那人看見了他們,還很驕傲的把他那東西挪到正面對著他們,發(fā)出嘿嘿的笑聲。
這!這!這!
沈奕川也頭一次遇到這樣的變態(tài),竟不知是先捂自己的眼睛還是先捂喬落落的眼睛,最后他心一橫,沖了上去先干一架再說。
誰料那人看著古怪,力氣也是不小,沈奕川竟然一時無法占得上風(fēng),又一拳送出去沒打到人,只落在對方堅固的頭盔上,沈奕川手都疼麻了,冷不丁就被那人一個鐵頭撞翻在地,對方趁勢而上,壓上來就是重拳出擊。
沈奕川挨了一拳,這才擰住對方的拳頭,雙方陷入膠著狀態(tài),突然,喬落落從側(cè)面跑過來,抓住那人的胳膊,一下子把人掀出去老遠(yuǎn),拉起沈奕川就跑。
沈奕川這會兒也顧不得逞強(qiáng)了,一開始還被喬落落拉著,后來就變成他拉著喬落落跑,直到身后沒了追趕的腳步聲,寢室樓的燈光也近在眼前了,兩人才停了下來。
真是太驚險刺激了,兩人都扶著膝蓋大口喘氣,喬落落數(shù)落他:“我已經(jīng)報警了,你下次打不過就別逞強(qiáng)了。”
沈奕川不以為然,倒打一耙:“你力氣那么大,早干嘛去了,我們倆還打不過他一個人?”
喬落落呵呵。
已經(jīng)快十一點(diǎn)半了,小張對于半夜出警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但他看見站在保安室門口等著做筆錄的喬落落和沈奕川時還是訝異了:“怎么又是你們倆,又當(dāng)熱心市民了?”
兩人看見小張也是一囧,小張就是上次給他們頒錦旗合照的警察,今晚他值班,又碰到他們倆勇斗變態(tài)男,真是巧得不得了。
“行了,也挺晚了,沒事兒就趕緊回去吧啊。”小張例行問了幾個問題就把兩人放走了。
因為這事兒把警察都驚動了,宿管阿姨也就沒追究他們倆晚歸的事情,把他們各自放進(jìn)了寢室樓。
終于,最近T大校園內(nèi)一直流傳的變態(tài)果男事件終于落下帷幕,同時,又有好事者將沈、喬兩人幫助剿滅犯罪窩點(diǎn)、制服持刀行兇女和這次的勇斗果男聯(lián)合做了張海報,還給二人附上了“當(dāng)代執(zhí)法小先鋒”的名號,一時間得到廣大網(wǎng)友的熱烈反響,兩人的名號再次在T大,甚至更大范圍傳播開來。
回到寢室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但503沒人睡覺,雖然斷了電,依舊大燈小燈亮了一屋。
朱靜怡和齊曉蘭驚魂未定,聽喬落落把事情從頭到尾復(fù)述了一遍,又得知變態(tài)已經(jīng)被抓走,這才放了心。
“晚晚呢,不在?”喬落落自進(jìn)門就沒看到江晚晚,問道。
朱靜怡正準(zhǔn)備爬上床,聞言答道:“晚晚說她今晚不回來,沒和你說嗎?”
喬落落翻開手機(jī),發(fā)現(xiàn)還真有,也就不再多問。
說來是挺奇怪的,江晚晚最近都不怎么黏著她了,雖說她是比較忙,但她也要吃飯回寢室休息,十有八九江晚晚不是沒空就是在外面,也不知道一天到晚在忙些什么,回頭還是問問吧。
喬落落并沒有因為江晚晚是她的閨蜜就覺得對方任何事情都要和她說,但她也知道感情是要經(jīng)營的,再深厚的感情在長時間的冷漠下也會變淡,這是她從小到大,無數(shù)次失敗友情的經(jīng)驗。
興許是因為性子有些冷,雖然在學(xué)校人緣很好,但是離了學(xué)校從沒和同學(xué)聯(lián)系過,也因此往往畢了業(yè)才發(fā)現(xiàn)自己這個全班人都喜歡的人才是那個一個朋友也沒有的人,而晚晚也是因為喬、江兩家關(guān)系近,外加上她后來長大了,也有心維持,才一直沒斷。
但第二天她自己就很不配合的發(fā)起了低燒,大概是夜里吹了風(fēng),又受了驚嚇的緣故吧,喬落落忍著頭暈去了教室,打算下了課再去買點(diǎn)退燒藥。
今天又是徐寅的課,沈奕川終于學(xué)乖了,早早就來了,一進(jìn)門就看見喬落落白著臉,勉強(qiáng)用手拖著腦袋半趴在桌上,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生病了。
喬落落是交換生,其實是沒有選修徐寅的課的,只是為了陪江晚晚才來旁聽,可是今天江晚晚竟然沒和她一起。
那她生病了還來干什么!沈奕川心里也不知道在氣什么。
“肖斯。”
肖斯睜著朦朧的睡眼正準(zhǔn)備從后門進(jìn)去,就被沈奕川叫住:“啊,干啥呀?”說著還打了一個大大的哈切。
沈奕川給了他一個大板栗,把人砸醒,兩人躲在后窗下面,沈奕川指著教室里面:“喬落落好像生病了,你去問問怎么回事,快點(diǎn)。”
肖斯這下清醒了,比大板栗砸了還清醒,他壓下嘴角的笑容,裝作奇怪地問道:“你干嘛不自己去問,你是班長,關(guān)心同學(xué)不是應(yīng)該的嗎?”
“哪兒那么多廢話,快去。”沈奕川沒聽他啰嗦,直接把人提溜到了前門,扔了進(jìn)去。
等到言茴之跟著徐寅進(jìn)了教室的時候,江晚晚才姍姍來遲,幸而距離上課時間還有幾分鐘,倒也不至于被記名字。
江晚晚一坐下就發(fā)現(xiàn)喬落落不對勁:“落落,你不舒服嗎,吃藥了沒?”
喬落落搖搖頭:“有點(diǎn)低燒,宿舍里沒藥了。”
江晚晚肉眼可見的擔(dān)心,她摸了一下喬落落的額頭,的確要稍微燙些,喬落落拉下她的手:“先上課吧,不是什么大事兒。”
兩人這邊的動靜自然也引起了言茴之的注意,金絲眼眶后的一雙狐貍眼若有似無地掃過喬落落,但喬落落精神不濟(jì),并沒看他。而這一切,同樣沒有躲過后排沈奕川的眼睛。
“這個臭不要臉的。”
“啊,老三你說誰?”億昊正在開小差,突然聽身邊的沈奕川罵了一句,立刻來了興致。
沈奕川哼了一聲,低頭看書,一口否認(rèn):“你聽錯了,好好上課。”
終于熬到了課間十分鐘,江晚晚要跑出去買藥,被喬落落拉住了,她眼眶微紅,看人的時候竟然有種媚眼如絲的感覺,江晚晚知道自己閨蜜好看,竟也一時看呆了。
“不急,你先和我說說你最近怎么回事?”喬落落趴在臂彎里,側(cè)臉對著江晚晚。
“我能有什么事兒啊。”江晚晚摸耳朵,眼神閃躲。
“還騙人,”喬落落揪了一下她的臉蛋:“你一說謊就摸耳朵的毛病當(dāng)我不知道?老實交代,是不是談戀愛了,不能告訴我嗎?”
或許是生病讓人情緒變得脆弱,喬落落覺得眼睛一酸,被壓著的胳膊上有點(diǎn)濕了。
“當(dāng)然不是,”江晚晚一看喬落落傷心,立刻如坐針氈,她捶了一下腿,心一橫,湊到喬落落面前,小聲說:“是馮紹,我這些天是和他在一起。”
“所以,你們是在交往嗎?”喬落落覺得雖在意料之外,卻在情理之中,還是要確定一下。
江晚晚退開來,有些不知道怎么說:“應(yīng)該不算吧,他又沒和我表白,頂多算在曖昧。”
“那你昨晚上。”
喬落落話沒說完就被江晚晚叫停:“才不是,昨晚他有一個設(shè)計師比賽,我只是去看看就回家了。”
喬落落露出一個我懂的表情,又問:“那你對他什么感覺?”
然而還沒等江晚晚說出什么一二三來,一個塑料袋落在了她桌上,喬落落抬頭看人,是沈奕川。
“生病了別逞強(qiáng),記得吃藥,脆弱的人類。”沈奕川木著一張臉還是把喬落落逗笑了。
她把藥拿出來,當(dāng)時就塞了兩顆,才笑瞇瞇和沈奕川道謝:“謝謝我們一心為民的班長大人。”
沈奕川耳朵一熱,撇撇嘴,沒搭理她,走開了。
“這個變扭鬼。”江晚晚也笑了,翻了一下藥,發(fā)現(xiàn)都是退燒藥也放了心,還是忍不住嘀咕:“你和沈奕川什么時候這么好了。”
而這邊喬落落想的卻是,該怎么把買藥的錢還給沈奕川,免得某位少爺連泡面都吃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