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浪雖然是第一次抬參,但抬參最需要注意的地方無外乎不能破壞野山參的根莖,而秦浪那雙近乎于透視的雙眼比任何經(jīng)驗都管用。
腦海中浮現(xiàn)起二爺爺?shù)慕虒?dǎo),秦浪深吸一口氣準(zhǔn)備抬參。
首先就是那些攀枝錯節(jié)的樹根,這些樹根是極大的阻礙,如果換做其他人定然要小心翼翼,仔細(xì)觀察每根樹根和野山參之間有沒有交錯,而秦浪不需如此。
掏出野戰(zhàn)刀,幾下子就將周邊的樹根清理干凈,只剩下幾顆和野山參有所交叉的樹根就停下了手,而后又用野戰(zhàn)刀將砍下的樹根切削成幾個小木鏟備用。
準(zhǔn)備好一切之后,時間已經(jīng)過了半個小時,但秦浪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沒有任何勞累的感覺,甚至精神力依舊那么旺盛,這在以前根本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毫無疑問,這應(yīng)該是那神奇泉水的作用了。
處理好需要用到的工具之后,秦浪俯下身子,用小木鏟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將野山參周邊的浮土給清理出去,而后在沒有根莖生長的地方大下其手,不一會究竟野山參的大致生長脈絡(luò)勾勒出來。
秦浪滿意的笑了起來,就憑這手本事,其他采參人最低也需要四五個小時才行,而且必須是那種經(jīng)驗豐富的老把頭才敢如此下刀,再看看自己...
“這也沒多難嘛!”開了掛的某人臭屁起來。
處理好大致脈絡(luò),剩下的就是將浮土一點(diǎn)點(diǎn)掃掉,將整個野山參采摘出來就算成功了,這一步對于此時的秦浪來說依舊是簡單無比。
一個大男人就這么趴在散發(fā)著霉腐氣息的土地上絕對不是一個很好的體驗,但一想到眼前這野山參的價值,估計就沒有人會有不耐煩的情緒了。
就在秦浪潛心采摘野山參的時候,遠(yuǎn)在南方某市的王有財就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不斷在辦公室內(nèi)踱步,面色不斷變化,讓進(jìn)來送咖啡的秘書心驚膽戰(zhàn)。
以往王總可都是笑面迎人,可今天這是怎么了?
王有財豈能不心急?以他的財力想要買野山參倒也沒有任何問題,可問題是這野山參太過稀有了,想買都沒地方賣啊!
原本向著看一會直播緩解一下最近為爺爺病情憂慮的心情,誰成想竟然在直播中發(fā)現(xiàn)了野山參!
王有財也不是傻子,他也懷疑是不是那個主播做出來的噱頭?可一想到視頻中驚鴻乍現(xiàn)的野山參,他的心愈發(fā)猶豫起來。
“該死的,這個家伙竟然踢了我!這也太...噗!”王有財并沒有注意自己的咖啡被好心的秘書給蓄滿了,這一口下去,那滋味那叫一個酸爽!
“不行!下一次非要上一個房管才行,我倒要看你還怎么踢我!”王有財?shù)挠^念很簡單,金錢開路,他必須要確認(rèn)他看到的那顆山參究竟是不是珍貴的野山參!
身在北方樹洞的某人有所感應(yīng),險些打了一個噴嚏,但卻被他硬生生的止住了。
不過這種滋味可不好受,秦浪瞬間眼含熱淚:“那個家伙竟然敢在這個時候念叨我,讓我知道了非要讓你好看不可!”
嘟囔了一句,秦浪繼續(xù)手中的工作。
這一做就是三個小時。
三個小時采集一顆野山參還真不是什么傲人的成績,特別是他還有著如此特殊的透視眼輔助,沒辦法,即便是他胸有成竹,但這顆野山參生長的地方過于奇特,采摘難度自然是大大增加了。
“總算成功了!”
就這么在陰暗的樹洞之內(nèi)趴了三個多小時,秦浪也不禁熱汗淋淋,但看著手中完整的野山參眼里充滿了欣喜,心中更充滿了成就感。
當(dāng)一個人完全沉浸在一件事情之中才會獲得充足的成就感,現(xiàn)在的秦浪就是如此。
剛剛采集好的野山參必須用青苔包裹,外面在用樺樹皮防護(hù)一周方可,不過這就簡單的多了,現(xiàn)在雖然沒有樺樹皮,但青苔可有的是。
找到一顆樹根采摘一片青苔,將野山參放入其中,秦浪看了一眼樹洞的結(jié)構(gòu),三兩下就爬了出去。
因為方才他來到回龍坡的時候就已經(jīng)天色見晚,現(xiàn)在又忙活了這么久,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
一個人在深山老林的夜里絕對不是什么好的體驗,即便是秦浪膽子大也不愿意再次多留,畢竟他可沒有自信在一群野獸的攻擊下活下來。
找定好方向,秦浪快步向著望山溝走去。
望山溝不是地名,而是村名,也就是秦浪從小長大的地方。
這里處于長白山老爺嶺東側(cè)的吉隆嶺,在解放初期也是二林場的地界,但后來改革開放一系列改革,望山溝還是那個望山溝,但卻逐漸沒落下來,成為了無人問津的小山村。
不過這些年野山珍價格看漲,倒是讓小山村的村民多了幾分收入,不過也僅此而已,畢竟這里太偏僻了,每年能夠找到野山參的幸運(yùn)兒也著實沒有幾個。
頂著夜色,秦浪回到了自己的家,還沒等進(jìn)院子就看到了一個人影在自家的門口晃蕩。
“二牛?”
“浪哥?你回來了?咋這么晚!”二牛悶聲悶氣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喜意,而后快步走上前:“是不是后山碰到瞎子了?”
瞎子,也是熊瞎子,是對東北野生的棕熊稱呼,一般來說碰到熊瞎子在其不太饑餓的情況下不會有致命的危險,但現(xiàn)在是初春…遇到熊瞎子基本上被宣判了死刑,但一想到對方是二牛,說出這種話倒也不是很奇怪了。
山里人在以前接觸熊瞎子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就秦浪所知,東頭小蝶村的王半臉曾經(jīng)可是個帥小伙,就因為走夜路碰到了熊瞎子才有了這么一個稱號。
最神奇的是這哥們當(dāng)時喝多了,不但沒跑竟然和黑瞎子打了起來,等村里人發(fā)現(xiàn)他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了,只不過半邊臉已經(jīng)徹底毀了,反倒是他自己還在地上呼呼大睡,熊瞎子則不知所蹤…倒也稱得上奇人了。
“放心,我沒事!你咋在這呢?”秦浪笑著拍了拍二牛的肩膀,而后帶著他回到了屋內(nèi)。
屋子是典型的東北風(fēng)格,幾乎什么都沒有,看起來頗為寒酸,秦浪小心翼翼的將背包放好,這才看向二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