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我弟弟。”

“這不是她弟弟?！?

王燕和姜玲同時開口。

“那是村醫家的？”姜母遲疑著問。

“不是?！边@次是三道聲音，姜母直接懵了。

小孩回答完，淡定地把豆漿喝到底，接著開始吃油條，吭呲吭呲的聲音均勻而有節奏，絲毫不受周圍的氣氛影響。

姜玲目光復雜地看著他，回過神，到底還是向母親解釋了下。

“他是我們鄰居家的小孩，不知怎么跟過來了。”

姜母的表情更加懵了，完全想不起自己家有什么“鄰居”？

“就我們旁邊那個賣給外村人的……”姜玲說到這里，姜母臉上終于現出恍然的表情。

“哦，就是那個……那個……”姜母卡了半天也沒想起來那戶人家姓啥，幸好女兒體貼，馬上把這個話題揭了過去。

“最近村里不太平，我們待會兒回去的時候順帶送送他?！?

姜玲的語氣太過篤定，以至于姜母無法問出疑惑：村里安寧祥和，連只雞都沒有丟過，哪里不太平了？

她們都沒有注意到旁邊的小孩停下動作，眼瞼微微垂下，似在思考什么。

姜母拿著杯子出去了，姜玲靜了片刻，再次開口，仍是想要說服王燕創業。

“現在開不了罐頭廠沒關系，我們可以先擺攤……”

“擺攤也要錢?！蓖跹嗪芎谜f服，也很務實，直言：“我沒錢。”

姜玲噎住，已經很久沒有缺過錢的她快要忘記創業的艱難，眼睛瞄到旁邊的小孩，又迅速收回，不行，不能花小孩的錢！

“我來想辦法。”不就是啟動資金，罐頭廠的暫時沒有，擺個小攤還能難倒她？

姜玲對自己有信心，想要伸手拍拍對方的肩，不料扯動吊針，疼得她呲牙。

比這更可怕的是旁邊放置吊瓶的架子也被牽扯得晃動。

啪！架子沒有摔到地上，而是落在人的掌心。

姜玲看著小孩把架子扶正放好，又回到藤椅上坐好，分明靜默得像幅畫，卻有著強烈的讓人無法忽視的存在感。

姜玲搖了搖頭，目光回到王燕身上：“你最近不要出門，等我籌到錢，一起去擺攤?！?

她倒不是真的想和她合伙做生意，只是想到不久后的危機，想要陪在她身旁，方便看顧。

話說完，覺得哪里怪怪的，對方看她的表情也變得怪異。

姜玲還沒有想明白，就聽到對方拒絕的話。

“不行，我不能一直待在家里。”王燕皺眉，完全無法理解她的要求，“而且，我為什么要和你一起擺攤？”

“……”這個問題問得好，姜玲沒有辦法和她解釋還沒有發生的事，只能換個方向說服。

“你家的梨賣不完，恰好你娘做的冰糖雪梨很好吃，我覺得是個商機，值得投資?！?

姜玲看她表情不變，似乎不為所動，干脆換成更直白的話：“我們可以賺很多很多的錢?！?

“你不想幫家里減輕負擔么？”

“不想賺更多的錢，讓你和你娘過上更好的生活么？”

“還是你覺得這輩子這樣也沒關系？”

姜玲最擅長的就是抓住對方最看重的東西，一擊必中。

“機會擺在面前，不試試怎么知道不行。”

“就算失敗也不會有什么損失。”

最后這句落下，對方的眼神終于變得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