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一出口,海棠心中立刻了然,青春期的女孩子果然都跳不出這么個怪圈。
腦子里自然而然的又浮現起那天在公交車上的一幕,那一幕就像是被刻成了圖章,時不時的就會跑出來,左戳一章,右戳一章。
戳的海棠的小心臟直顫。
“沒注意。”她穩住了心神,撒了個謊。
“也是,你走的是高冷路線,不會像我這么花癡。”沈哲理說完,自我認可地點了點頭。
高冷,這兩個字已經是海棠第二次從同學嘴里聽到了。
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給大家留下這樣的印象。
她以為應該會是內向,自卑或者孤僻。
不待海棠再說什么,沈哲理已經開始憋不住交代始末:“剛進校報道的那天,聽他們說初中部的兩大帥哥巨頭都分在我們二班,然后我當然就嗤之以鼻啊,心想小屁孩兒帥能帥到哪兒去,我剪個短頭發都有不少妹子夸我帥氣呢。”
海棠幽幽的瞥了眼她的短發和她被曬得半黑的臉,如果不是她現在的神情姿態那么娘,應該還是蠻帥氣一姑娘。
“沒想到我剛這么想完,立刻就真香了,當時他出現在教室門口的瞬間,我都能清晰的感覺到一陣春風撲面而來,那張人神共憤的臉帥得天地為之失色,日月為之遮輝,我的心臟在那一刻被命運的大手一把揪緊,然后在上面烙上了喬云天三個字!”沈哲理一口氣說完,滿目春色,神情蕩漾。
“……”
“不過后面進來的陸羽成也很帥,可惜他晚到半步,他在我心里頂多排第二。”沈哲理說到不相關人等的時候似乎恢復了幾分理智。
海棠不知道這會兒是該慶幸還是好笑,沈哲理的表現在她眼里就和那些在機場追星的孩子似的。
“所以你留長發是為了喬云天?”海棠問。
沈哲理點頭,“我從別的女生那兒聽來的,說喬云天喜歡長頭發的。”
“愛情真偉大。”海棠做出了最后的總結。
海棠沒考慮過在高中階段早戀,這些事情在她的逃離牢籠計劃面前根本排不上號。
中國的父母家長們總把早戀看作洪水猛獸一般,告誡自己的孩子不要早戀,說沒道理呢,也不是沒道理,但扼殺天性的舉動只會導向同一個必然,那就是反抗。
陸羽成的公交車一幕是個意外,海棠也沒打算抗爭那樣奇妙的心理變化,但是并不妨礙她把這變化給填埋了。
海棠目前面臨的第一場硬仗,就是近在眼前的能力考。這是Y中的傳統劇目,意為摸底,考試的范圍已經囊括了高一的部分內容,這已經成為了所有學生當中不成文的定例。
所以包括海棠在內的大部分Y中高一新生,都提前預習了高一課程,那些處于金字塔頂端的尖子生們很有可能連高中三年的內容都已經了然于心。
海棠只是個普通人,她只能做到力所能及的地步,盡力。
“怎么辦啊海棠,我一個暑假沒摸書!”沈哲理崩潰的撓頭,“就剛開學那幾天臨時抱佛腳看了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