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功是一件極為復雜的事兒。

這里面，不僅關乎著身體素質，還要有一顆堅持不懈，不怕吃苦的恒心。

只有這樣，才能練成。

在練功的日子里。每天早上，俺們家大公雞在房頂上蹦跳著雞鳴打嗝的時候，爺爺就拿著雞毛毯子，嚴肅的叫我立刻起床練功。

還說，這叫聞雞起舞。

既然要練功，那么就要學習古人那種一日復一日的刻苦精神，才能有所成就。

否則不勤快，一切都是白搭。

就這樣，我就展開了一日復一日的晨起練功，什么扎馬步，站木樁，打木頭人都得練。

開始太苦了，苦的全身疼痛難忍，晚上都會疼得睡不著覺，好在慢慢就適應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轉眼間，我在爺爺的嚴厲套路下，過去了一個多月。

一個多月，我要比前一個月力氣更大了，都能輕易舉起一百多斤的

當然，距離一掌打碎木頭還差的遠了。

這段時間，爺爺除了教我功夫，有時他還會出去一兩趟。

這一天。我爺爺又出去了，留下我一個人待在家里頭扎馬步練功夫。

從早上到晚上我才結束練功，可爺爺卻還沒有回來。

“奇怪了，天都黑了，爺爺怎么還沒有回來？難道去的地方很遠嗎？”

我站在院子里頭，抬起頭望著漸漸黑下來的天，心里頭納悶的很。

想到應該快回來了，我就索性不再去想了。

在屋里頭吃過飯，等到晚上八九點，還是沒有見到爺爺，我白天練功困乏的很，就去睡覺了。

人疲倦的時候，一倒床就睡著了。

轉眼第二天，聽到雞鳴聲的時候，我下意識的就習慣的起來了。

“哦，昨夜太累了，沒有等到爺爺回來，爺爺后頭時候應該回來了吧？”

我伸了個懶腰，就想到爺爺出去的事兒，就趕緊去爺爺屋里頭，看看他到底有沒有回來？！

一進門，我就看到爺爺坐在凳子上，整個人背對著我。

“爺爺，你啥時候回來的？”看到爺爺，我心里頭真是別提有多高興了。

爺爺沙啞著嗓子，道：“回來有一個時辰了……”

“嗯？”我怎么聽著爺爺有些不對勁？說話不對勁，各方面都給我一些陌生感！

“爺爺，你咋了？咋背著我不轉過身啊！”我疑惑的問道。

這時候，爺爺緩緩站起來，并且轉過身。

只見爺爺臉色蒼白，整個人都是極為的虛弱，臉上的皺紋像是更多了。

有一種英雄遲暮的滄桑感。

見此模樣，我真是被嚇了一跳，但感到更驚嚇的還在后頭。

我爺爺劉半仙，左眼裹著一塊黑色繃帶，看上去就像是剩下一只眼的獨眼龍。

“爺爺，你這到底是咋回事兒？”我心驚肉跳，有些失聲的喊起來。

“無礙。”

爺爺罷了罷手，蒼白的虛弱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道：“只是瞎了一只眼而已，又不影響什么？更何況，即便全部瞎了，憑借爺爺的手段，也能看到，并且比正常人看的更遠，更清楚！”

聽到爺爺的話，我不知怎么的沒忍住，當場哭的稀里嘩啦起來。

雖說不知道爺爺是咋瞎的一只眼，可憑借我的感覺，只怕是跟昨天出去的一趟有關系。

“呵呵，哭啥？”

爺爺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虛弱的笑道：“男子漢大丈夫，有淚不輕嘆，比起丟掉性命，身上有一些殘疾豈不是大運氣了？”

聽到這，我點了點頭，心里頭好受多了。

只要爺爺活著回來，就比什么都要好。接下來，我就問爺爺他怎么受傷了？會瞎了一只眼回來！

“哎。”爺爺嘆息一聲，有些猶豫起來。

他背著手，望著漸漸天亮的黎明曙光，解釋道：“這一次出去，本半仙是為了還一份人情，現在人情兩清算是還清了，只是……”

“只是什么？”我追問道。

“沒什么！”

爺爺搖了搖頭，道：“只是為了還清一份人情，而瞎了眼！”

雖說爺爺說的話，都很順溜。可我怎么都感覺，他像是有啥事情隱瞞著我？

好似不想說出來，讓我擔驚受怕一樣！

“好了，此事到此為止，你一個小孩子家知道多了，沒有多大屁用，還是勤練功夫吧！”

“一夜趕回來，至少幾百里路，我累了要休息了。”說著，爺爺就躺在炕上，用蒲扇蓋著自己的臉。

我沒法子，只好出去練功了。

在練功的同時，我心里頭有許多的猜測。那就是我爺爺去什么地方，要那么遠的路？幾百里地！

一個人去的，還是跟其他人一起去的？

聽還清人情的意思，應該是至少跟一個人去的，但去的那地方十分危險。

要不然，憑借我爺爺劉半仙在十里八鄉的本事，怎么會瞎了一只眼。

而對爺爺瞎眼的事情，我心里頭真的是很難受……

因為瞎了眼，加上身體極為虛弱。爺爺在接下來的幾天里，都沒有出過門兒。

每天，爺爺就是在他自己屋里頭鼓搗一些東西，因為關上房門，我根本就不知道在干些啥？可聽著動靜，卻有翻紙張的聲音！

至于吃飯，都是我炒的小菜，買的干糧，熬的稀飯。

爺爺求喜歡吃小油菜，所以我每天都會去菜園子里頭拔，給爺爺燒一盤油菜。

今個，在一起吃早飯的時候，我有些忍不住的問道：“爺爺，你在屋里頭鼓搗啥的？是不是有些事兒瞞著我？不想要告訴我！”

爺爺默不作聲。

他一只手拖著稀飯碗，一只手拿著筷子夾著咸菜放在嘴里咬了一口，然后又喝了幾口稀飯。

“小宇，爺爺并沒有什么要隱瞞你的。”

“這幾天，爺爺比較忙，需要印制銀票，所以顧不上指點你練功了。”

什么銀票？我聽的是一頭霧水，甚至感覺爺爺是不是故意在忽悠消遣我那！

這年頭，哪有用銀票的？又不是古代，除非你是自己印刷著玩！

“七月十五，鬼門關大開，每到這個時期，本半仙都會準備一批銀票孝敬陰間的官吏，只有這樣，我們出黑一脈才能在陽間不受阻礙。”

爺爺解釋道：“雖說燒紙，以及現在刻著的天地銀行的紙幣都行，但還是紙元寶和銀票更加堅定，銀票在陰間是大家喜愛的硬通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