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雯晴雖然高興,畢竟自家孩子被這樣肯定,沒有父母不高興的,但是還是有些猶豫,畢竟比賽要跳好多場,得慢慢晉級。可于悅年紀還小,再加上以前身體不好,湯雯晴怕她支持不住。于悅是真心喜歡舞蹈的,所以她拉來了父親于致做同盟,終于磨得湯雯晴答應了。所以最近,她一直在幼童園舞蹈老師的指導下積極做著準備。
這天,快到放學的時候,于悅獨自來到一個角落里,在開滿絲絨花的花壇邊練習著剛剛老師給她編排的一段舞蹈。大大的潔白的花朵映襯著于悅顯得有些飄逸的舞姿,讓人看了不由停下腳步,駐足觀看。于悅專心跳著,并沒有發現身后一個人影飛快地沖了過來,在她完成一個旋轉跳躍正準備落地時,她被人狠狠一推,頓時重心不穩,左腳重重崴了一下,然后整個人控制不住力道摔向地面,腦袋狠狠撞向大理石花壇的尖角。
就當這驚險一幕要發生的時候,一個人影飛快地沖向她,將她狠狠往上一拉,卸了部分力道,然而還是來不及了,花壇邊緣重重地擦過了于悅白嫩的小臉,于悅立時疼得大哭起來。聞訊趕來的老師看到的就是于悅臉上那駭人的傷口中飛快地流出鮮血,小女孩嚎啕大哭的眼淚,混著血,變成血水流下,沁紅了衣衫,而她旁邊站著有些手無足措的于曦。因為于曦不知道怎么哄受傷的小孩子。然而,這幅情景看到老師眼中,更像是于曦做錯了事,被嚇得有點傻了。
當務之急是趕緊檢查治療于悅的傷口。于是,老師帶著于悅急急忙忙走了,于曦本想跟上去,但被老師制止了,讓她先回教室等著,然后不等她的回應,抱著于悅就往前沖。于曦只好回了教室,可等到放學司機來接她回家,她也沒能再看到于悅。
回到家,她立刻向人打聽于悅的情況。聽說于悅處理了傷口,傷口有些疼,已經睡下了。她剛松了一口氣,溫姨卻告訴她她母親來了。于曦一愣,這是這么幾年來,湯雯晴第一次踏入她住的地方。溫姨剛說完,湯雯晴已經怒氣沖沖地沖了進來,二話不說,揚手對著于曦的臉就是一耳光。武者本能使得她避開了那勢大力沉的一巴掌。湯雯晴沒想到于曦居然能避開她的手,隨即更加的憤怒,叫道:“你這個賤種,從小霸道害得悅悅身體不好就算了,她哪里礙著你了,啊?你居然還敢推她,害得她舞也跳不成了,腳也傷了,還差點毀容了!”越說越氣,一巴掌又扇向于曦,這一次于曦沒有躲,她的臉被打得一偏,嘴角破裂,白凈的臉上瞬間腫起了五個手指印,看起來十分嚴重。
湯雯晴一愣,沒想到于曦竟沒躲,直直地站在那里任她打,眼含倔強。本來湯雯晴看著她的臉氣已消了些,但是看見那雙清澈見底的眸子直直地盯著她,平靜中有著掩飾不了的倔強,她瞬間又怒火中燒起來。“怎么,你還不知道錯是不是?”抬手還想再給于曦些教訓,卻出乎意料地被一只稚嫩的小手架住,只聽小女童有些含糊不清的回到:“我沒錯。我沒有推她。”
聽她這么說,湯雯晴眼里快要噴出火星子來了。“從小就不學好,你們老師已經告訴我了,你還敢說不是,我也問了悅悅,老師說的是不是真的,她也沒有否認,你…”
于曦打斷道:“可是她也沒說就是我啊!”于曦的臉頰傷口那么深,她恐怕又驚又痛,哪能開口說出事情的經過,恐怕一切都是那老師自作聰明地誤會了。
湯雯晴聽到這,氣得直哆嗦:“你好,你很好!要是悅悅有什么事,我要你賠命!”說完,甩手轉身就走,似乎一刻也不想再跟于曦呆在一間屋子里了。
這就是當媽的人?還真是愚蠢,寧信外人,也不相信自己的孩子,或者說她這位母親聽了老師的描述,潛意識就認定了是她推了于悅,什么都不搞清楚,就來撒潑。還賠命?她于曦的命可值錢了,除了于倩運氣好,她沒辦法親手報仇了,末世以來想要她命的人都死的不能再死了!于曦眼中冷光一閃而過,真當她沒脾氣?周身隱藏的的煞氣有一瞬再也收斂不住。
站在幾步遠的溫姨心情有些復雜,于曦也算她帶大的孩子,希望真如她所說,是個誤會。突然,她覺得周身一冷,周圍的溫度似乎下降了了好幾度,抬眼看了眼于曦,雖然她看起來似乎沒什么變化,但溫姨卻本能的覺得十分危險。本來準備過去安慰她幾句也不敢過去了,溫姨匆匆走出了房門。庭院里的陽光照射在身上,半晌她才覺得終于好了點。又有些疑惑,曦小姐才四歲多,剛才應該是自己的錯覺吧。
看著溫姨逃也似的出去了,于曦不在意的笑笑。這幾年來別人不拿她當自己人,只有她還抱著幻想,這幾年盡力做一個乖巧的孩子,未嘗沒有懷揣希望他們最終能接受自己的心思,現在看來是自己著相了。那還是做自己吧。關上門,默默坐下運起功來。
第二天一早,于曦面無表情的看著鏡子里的半邊臉腫得老高,因為沒有運功加快面部氣血流轉,臉看著比昨天更恐怖。于曦繼續面無表情的穿戴整齊,出門上學去。
于曦頂著豬頭進了幼童園,漸漸發現路過的人,不論是學生還是老師,都對她指指點點。她只冷冷地回視了那些面帶輕蔑與嘲笑的人。大家突然發現,往日那個安靜得沒特色的孩子今天看起來格外恐怖。這并不奇怪,因為于曦前世殺了無數喪尸,甚至也殺過人,積累起來的煞氣外露,特別是當她下意識回擊特定的那幾個人時,那些沒見過黑暗與血腥的人自然是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