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啥時候那口井竟成了這猴精小老頭兒的了？那‘靈水’也都成了他的了？

于是，張南星便問了：“老頭兒，你是那村子里的人嗎？”

張南星感覺他不是，那村子不大，她從小長到大，基本上住了哪些人，她都認識。

就算不認識的，大概也都打過照面，一見面肯定會覺得有點面熟的，可是這老頭兒卻并沒有讓她有這種感覺。

小老頭捋捋胡子，一臉得意地說：“我自然是那里土生土長的本地人，不信的話你可以去村里打聽打聽有沒有一個開診所的大夫，叫付來的。”

“嚯！您不會是姓劉吧？”

“呵！你這個小丫頭倒是真會猜，我的確是姓劉，劉付來正是在下。”

“……”張南星直接就笑彎了腰。

這尼瑪，張南星見過冒充大領(lǐng)導(dǎo)騙錢的，但卻還真沒見過這么上趕著冒充死囚犯的。

這長相猴精的小老頭，怕是還不知道劉付來已經(jīng)被她嚇唬走，被團子把腿都給打折了吧，不然也不能這么明目張膽的說自己叫劉付來。

張南星對著那些所謂靈水看了一遍，伸手拿起一瓶，問：“老爺爺，你這井水，哦，不對，你這靈水怎么賣呀？”

小老頭不言語，伸出一只手掌比劃了一下。

張南星眨巴眨巴大眼睛，“哦，五分錢啊？那給來一瓶嘗嘗吧。”

“誒，你這個調(diào)皮的小姑娘。”小老頭當(dāng)即氣的瞪起小眼睛，胡子吹向一邊，嚷道：“這靈水就值五分錢啊？這可是我天蒙蒙亮就起來，千里迢迢打來的新鮮靈水，就這么點兒，多了也沒有，你就給五分錢啊？開什么玩笑呢？！哼！我瞧你跟你爸爸也不想買，趕緊上一邊兒玩去吧！”

張南星仰頭看向姜東漢，朝他眨了眨眼睛，嘿嘿一笑，說：“我們怎么不想買了？不想買問這么多做什么？我家就我一個姑娘，我爸媽太想要個大兒子了。”

小老頭打量一下姜東漢，見他穿著富貴，氣度超然，倒的確是個有錢人的樣子，便又不敢氣了。

“既真想買的話，那就一口價，五十一瓶算給你們捎帶的。”

此話一出，周遭圍著看熱鬧的人便嚷嚷起來了。

“喂，你這個小老頭兒不地道啊，剛才不還說八十一瓶不還價的嗎？怎么這一會兒就降價了？”

“可不就是嘛，之前劉家那媳婦兒買了兩瓶回去，你信不信我這會兒把她喊出來，她那個暴脾氣能把你攤子給砸了？”

“憑啥給我們就要八十，給別人就要五十？”

“就是，你這水有沒有用還不知道呢，就這么誆騙人了？以后誰還敢買你的？”

這人話音剛落，她身邊那位悄悄扯了扯她的袖子，悄聲同她耳語道：“應(yīng)該是有用的，那個張寨村的靈水，我聽說過，據(jù)說那口井是真的神奇，而且，我聽說那井邊兒上還有一棵千年古樹，樹里住著一位樹神呢。”

她說的很小聲，但張南星聽的很清楚。

心道，這一位大概是有什么七拐八拐的親戚是她老家附近村子的吧，不然那口井的傳奇也不能傳到虞城來。

不過，聽來的傳奇不假，但這腦子屬實有點不太聰明。

哪有買東西別的客氣還價，她跳出來硬往上加價的？

不能說腦子被驢踢了，只能說可能腦子被門給夾了吧？

五十一瓶你們嫌賣便宜了是吧，那好誒，祝你們八十一瓶早生貴子。

張南星沒說話，拉起姜東漢的手便走。

猴精小老頭在后面喊：“誒誒誒，兩位，你們也聽到了，五十一瓶賣給你們先嘗嘗，覺得有效果的話，下次還買就是了！我這真是從張寨村趕早運過來的真井水，真不誆騙人。”

張南星本來不想搭理這個小老頭兒了，奈何，他又喊叫了這一通。

張南星想了想，問：“老爺爺，這水你敢保證真是你親自去的張寨村運回來的嗎？”

“這我為何不敢保證？如假包換，并且，要是喝了我這水沒有效果，你可以咒我出門就丟錢袋，讓我永遠都發(fā)不了財。”

“好！那我想問問你，張寨村的村口有幾只大石獅子？”

“大石獅子？什么大石獅子？”疑惑問了一句之后，小老頭一拍大腿，回答說：“對對對，張寨村村口立著石獅子，挺氣派的一對兒大石獅子，一對兒嘛，那自然是兩只了！”

張南星微微一笑：“錯！是一只！因為前年某個下大雨的夜里，不知被哪個遭天殺的偷走了一只！”

“不可能！我去取水的時候，分明看到的是兩只。”小老頭兒臉上微微泛起點心虛的紅暈來，但仍強行解釋說：“不然就是前年被偷了，近來村里又重新請了一只給填上去了，反正我去的時候，那里是有兩只的，不會錯。”

張南星又笑了，不糾結(jié)這個問題，又問道：“那我再問你，張寨村那口井旁邊有什么明顯的東西嗎？”

張南星這問題一出，小老頭兒便明顯松了一口氣，因為這個他知道，當(dāng)即立馬回應(yīng)道：“一棵前年大樹嘛，那樹很靈驗，聽說樹身里面住著一位樹神爺爺。”

果然，出來行騙之前還是做了一點點功課的。

“你確定就只有一棵大樹，沒有別的了？那你用什么打的水？又是坐在哪里休息的？這井水男人可不可以喝？”

“自然是用井里的水桶打上來的唄，不然還能投身下去拿瓜瓢舀啊？你這個小丫頭，問的問題可真是有意思。至于坐在哪里休息？哦，那大樹下面有幾個石墩子，累了就坐在上面休息一下唄，總不能坐地上。這靈水，男人喝了能精強力壯，女人喝了能滋陰補氣，就連小孩兒喝了，都能快速長高高。”

小老頭解釋完，很是得意地看著張南星笑瞇沒了豆兒大點兒的眼睛。

張南星也朝他笑了笑，說：“老爺爺，你記好你剛才說的話喲。”

然后，她又轉(zhuǎn)向人群，說了同樣的話：“各位，你們也幫他記一下剛才說過的話喲。”

而后，張南星轉(zhuǎn)身朝向姜東漢，朝她伸了伸小手，說：“哥，借你的移動電話用一下可以不？”

姜東漢一邊從外套口袋里掏移動電話給她，一邊不放心地問：“你要做什么？”

張南星朝他笑了笑，說：“給我奶奶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