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衣不想再看下去了，大手一揮，將房間里的霧氣收攏起來，再看牡丹，她已經重新坐在了凳子上。

顯然，她也知道自己曾經做過什么，看著孟青衣，不好意思的笑笑：“那個，孟大人，我知道自己罪惡滔天，跟著夏季姐姐做了那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雖然也救了人，但是畢竟也是傷過人了，這些年一直在蛇獄服刑……”

蛇獄，第八層地獄，處罰的是傷人之人，孟青衣作為孟婆自然知道，那第八層地獄跟第十八層地獄不同，第十八層地獄玄洞是將鬼魂的魂魄一點一點的吞噬，而第八層蛇獄，卻是用蛇將鬼魂的肉體一點一點吞噬，再一點一點的吐出，周而復始，無始無終。

見孟青衣不說話，牡丹不好意思的笑著接著說：“我服刑了二十年了，沒一天推卸逃脫，求了鬼差大人，今天給了我一天假期，說是讓我來尋你，說你能幫我找找我女兒的下落……”

孟青衣點頭，牡丹的女兒，她現在就知道，可是她此刻不想告訴牡丹，一個原因是娜娜可能也被夏家煉化成了魅人，或者是正在進行中。

怕牡丹看了會承受不住，另外一個原因是，孟青衣還想知道，已經成了魅人的牡丹是怎么生下孩子的。

魅人是極其損陰德的，根本就不可能有后代子嗣。

牡丹應該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笑著跟孟青衣解釋：“娜娜確實是我生下的，但是是在我成為魅人之前……”

“我去……”孟青衣驚呼，那就是說，牡丹十五六歲的時候就生下了娜娜，那么娜娜現在已經有八十多歲了。

那可以肯定的說，她絕對是個魅人沒錯了。

孟青衣長嘆一口氣，靠著桌看牡丹，無奈的笑著問：“你們娘倆還真的是挺有本事的……”

被孟青衣這么一說，牡丹立刻就低下了頭，兩只手不停地搓著，身體微微顫抖，像是怕極了了的樣子。

孟青衣見她那個樣子，于心不忍，就說：“你也不用這個樣子，罪魁禍首不在你們，是那夏家人，可是，夏家人入不了地獄，這罪過也就只能你們娘倆來承擔了……”

牡丹再抬頭時，眼睛里含了淚光，眼眶紅紅的，哽咽著說：“孟大人，我來，就是想求你，幫幫娜娜，我知道自己是逃脫不了了，但是娜娜或許還能救上一救。”

“哼，救？哪里會來得及？你十幾歲生下孩子，如今娜娜已經八十幾歲了，做了這么多年的魅人，你覺著你女兒還有陰德嗎？怕是將接下來的生生世世都給造完了吧……”

聽了孟青衣的話，牡丹的瞳孔微微放大，連連擺手，結結巴巴的說：‘不……不&……孟大人……我女兒雖然出生了八十多年，但是她才二十歲……她也不是魅人，夏家人答應過我，會好好的養著娜娜，不會將她做成魅人的……’

“哦……”孟青衣眉角微挑：“你說你生于1922年，十幾歲的時候生下孩子？這會又說娜娜才二十歲？牡丹，你走吧，我最不喜歡跟你繞圈圈，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