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寒雨趕到醫院，在醫生的指導下簽了捐贈書。

手術的時間安排在兩天后。

這期間，封寒雨需要一直住在醫院。

袁樂心幫封寒雨辦了住院手續，病房與華堯相鄰。

華堯跟在袁樂心身后，偷偷打量封寒雨。

“媽媽，他是誰呀？”

小小的華堯指著封寒雨問袁樂心，“他的眼睛長得和你好像呀。”

因為華堯的話，袁樂心的內心仿佛被什么扎了一下。

“他是寶寶的哥哥。”

華堯年紀小，還不明白袁樂心口中的哥哥跟華池有什么不同，從她身后探出頭看封寒雨，“他跟華池哥哥一樣，都是爸爸的兒子嗎？那我怎么從來沒有見過他？”

“他不是你爸爸的兒子。”

袁樂心話音落下，華堯更加不明白了，“他既然不是爸爸的兒子，為什么是我的哥哥呢？”

“傻瓜，等你以后長大就明白了。”

袁樂心摸了摸華堯的頭，讓一邊的保姆把他抱回了病房。

封寒雨像是什么都沒聽見一般，冷漠地站在門口，“我既然已經答應你捐獻腎，今后你就不要再出現在奶奶面前了。”

“好。”

“記得你答應我的，奶奶的手術費與藥費一定要按時支付。”

袁樂心看著封寒雨，眼里多了一分愧疚，“小雨，你放心，媽媽答應你的，一定會做到。”

“我想休息了，你回去照顧華堯吧。”

封寒雨回了病房，關上了門。

坐在病床上，封寒雨在想，如果葉穗這兩天找不到他，她一定會非常著急的吧。

等她知道他瞞著她做了這個手術，只怕很難才能哄好她了。

——砰砰

封寒雨看著面前的門被人推開，一顆毛茸茸的小腦袋從門縫里探了進來。“哥哥，我可以進來嗎？”

軟糯糯的聲音，臉上還帶了討好的微笑。

封寒雨點頭同意后，華堯才推門走了進來，“哥哥，你也生病了嗎？”

“沒有。”

封寒雨冷淡地看著華堯，他的眼睛像極了袁樂心，卻不似他總是不笑。

他笑著望著封寒雨，“哥哥，給你吃糖。”

說著，攤開手，露出手掌里躺著的兩顆奶糖。

“你自己吃吧。”

“哥哥，你不喜歡我，對嗎？”

華堯是個心思敏感的孩子，他能感受到封寒雨對他的冷漠，“華池哥哥也不喜歡我，每次看到我就板著一張臉，家里的傭人都說是因為我長大會搶走他的東西，所以他才會這樣對我。

哥哥，你也是因為怕我長大搶走你的東西，不喜歡我的嗎？”

是啊。

你還沒出生，還在你媽媽的肚子里的時候，就已經搶走了那份獨屬于我的那份愛。

華堯低落地垂著頭，“哥哥，我不會搶你東西的，你不要討厭我，好不好？”

好看的桃花眼里被希冀填滿。

這樣的光，封寒雨多么熟悉。

當年他被袁樂心拋棄的前一天，他也是用這樣的眼神求著她不要走。

“我跟你也不熟，你為什么會害怕我討厭你？”

“你是我的哥哥呀。”

華堯笑的天真，“隔壁小帥的哥哥都可喜歡他了，我也希望我的哥哥喜歡我。”

還真是淳樸的答案啊。

“我考慮考慮。”

封寒雨說，“你回去吧，一會兒醫生找不到你該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