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嫚仍在出血。

匕首插在她的腹側，先下沒有草藥，慕連辰沒敢拔出來。

她小臉一片煞白，被瀾川看的心里有些發毛，忍不住虛弱道：“王妃恕罪，小嫚并非是對王妃不敬，而是……而是有傷在身……”

瀾川大度的擺了擺手。

“我不是看那個……”她眨巴著眼，神情間是淡淡的困惑，“我就是沒弄明白，你這一系列操作到底圖什么。”

“王妃？”

杜小嫚怔了怔，顯然沒聽明白瀾川的意思。

瀾川于是掰著手指，認認真真跟她梳理時間線。

“你看，一開始你設計，在大婚之日將我逼走，后又差人跟著，打算在人煙稀少的地方將我嘿嘿嘿，這樣一來，即便我內心強大還能舔著臉茍活，那也妥妥的不能再嫁給你家連辰了。”

她竟說的那樣直白，杜小嫚一時沒防備，捧著心口就猛咳了起來。

“咳咳咳咳……”

“王妃……小嫚不是……咳咳咳咳……”

杜小嫚急喘著，眼神卻是看向慕連辰。

慕連辰怫然作色：“薛琳瑯，你放肆！！”

瀾川理都沒理慕連辰，自顧自地繼續說道：“后來你發現失敗了，就到處找我，好不容易發現我的行蹤，就又設下埋伏，打算直接滅口。”

杜小嫚裝傻：“王妃您在說什么……”

瀾川：“但是你滅口就滅口吧，親自跑來跪我是什么操作？還有，你們殺人就帶一支箭的嗎？最開始射在門板上那一箭明明就挺帥的，突然沖出來肉搏又是為哪般？”

究竟是人性的泯滅還是道德的淪喪？

瀾川越分析越覺得不解，越不解就越往杜小嫚身邊挪動。

杜小嫚急急拽著慕連辰的衣角，凄凄切切，“連辰，王妃她是不是誤會什么了……”

要說方才，慕連辰還防備著瀾川，但話都說到這份上，要是還沒品出點陰謀的味道，他就白做這么些年最受重視的皇子了。

可杜小嫚畢竟是他心愛之人。

此時此刻，還是護著她的顏面比較重要。

慕連辰迅速做出判斷后，護住杜小嫚瑟瑟發抖的嬌軀，冷冷看著瀾川道：

“若是為了解釋刺向小嫚的這一刀，本王可以聽你說，但若是借故誣陷……”

他瞇眼一雙凌厲的三角眼，周身若有似無的散發出殺氣來。

瀾川這才后知后覺將目光移到慕連辰身上。

張了張嘴，詫異道：“你……你咋還在這呢？”

慕連辰：“……”

瀾川又道：“你說你一大老爺們，我們小姑娘聊天你插什么嘴？”

慕連辰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薛琳瑯……”

“行了行了，你實在愿意聽也不是不可以，但不許再發表意見了啊。”

大度的擺了擺手，瀾川嘟囔著“嘴這么碎呢”，干脆起身來到杜小嫚面前。

也不顧她畏懼的往慕連辰身后躲，一把拽住杜小嫚拖到自己身邊。

嫌慕連辰礙事，還順帶著將他往外擠了擠。

“……”慕連辰簡直不敢相信，那個母后口中賢良淑德，父皇口中溫婉可人的女子，真實的面目竟然是這樣。

這樣的……不拘一格。

一時間還真有些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