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徐不哭覷了一眼冰冷的劍，“我現在很害怕，什么都想不起來呢！”

她是不想打，不代表不能打。

十殿閻王全出……白起Double Plus 也不好使啊！

“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白起的劍往前送了一點，“你沒那么重要！”

言下之意，十殿閻王未必愿意為了她，跟他打一架。

公務員茍著的技能，可比打架高多了。

“我當然不重要，但無慮對你很重要啊！”

徐不哭對著走過來的無慮拋了個媚眼，張敘言緊張的情緒一下子卸了勁。

他氣哼哼的走過來，抱住不哭的腰身往后退，還不忘蒙住她的眼睛。

“現在你可以說了吧！”

白起沒有追，收劍還鞘，瞟了眼張敘言戒備的樣子，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這孩子眼睛怕是有什么大病，不然怎么會看上徐不哭這個瘋婆娘？

“凡事皆有因果，地藏菩薩要入輪回是佛祖同意的。你強行阻斷，他好一點的結果，人不人、佛不佛的活著。

不過按照佛祖的調性，我猜他消散在世間，一身給新生兒增加善意的可能性更高。”

徐不哭拍了拍張敘言的手，對方完全不為所動，修長的大手跟黏在她眼睛上似的。

“真是吃人不吐骨頭！”

白起恨得磨牙，更替好友不值。

“好了！”

無慮緩步走到白起身旁，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趕緊放了生魂。

“你這么喜歡做老好人，早晚被人欺負死。”

白起嫌棄的拍開無慮的手，卻還是放了魂燈中的生魂。

無慮席地而坐，念《安魂經》，送生魂回肉身。

片刻之后，點點功德金光飄散而來，如繁星一般落在無慮身上。

少量功德進入徐不哭的體內，她身后的張敘言也得到一些。

搞笑的是一小撮金光圍著白起要往他身體里鉆，他躲著不想要，對方偏要給，雙方展開了一場激烈的追逐戰。

最后還是無慮按住白起，金光歡快的沖進了他體內。

“我……這些你收著多好，我又不需要。”

白起無奈的揉了揉胸口，身體暖洋洋的，是他多年不曾體驗過的溫度。

“功德不是蛋糕，你想給誰就分一塊兒。”

沒見隔壁老和尚都饞哭了，也沒貿然上前來搶嗎？

無慮在靜海身邊多年，老和尚是什么樣人，他最清楚不過。

人老成精，徐不哭的眼睛向來毒辣，看得穿人心肚皮里都是個什么污糟玩意兒。

“不知白將軍以后作何打算？”

靜海剛才也誦經安魂，但沒有任何金光落在他身上，反倒是六徒弟身上有一些。

他忙活了一圈兒，什么都沒有，心中難免憋悶，又不好當眾發作。

“我做什么需要向你報備？”

白起抱劍于胸，神情倨傲。

“那老衲就不打擾各位了。”

靜海憋著氣，轉身離開。

幾個師兄弟有心上前跟無慮說點兒什么，又不知道該說什么，長嘆一聲也跟著走了。

無田墊著腳，見他們都走了，他沖過去抱住無慮。

“二師兄，你永遠都是我二師兄！”

“嗯！”無慮拍拍他的光頭，“以后師兄遇到好吃的、好玩兒的，一定給你留一份。”

“嗯！”無田眼眶發紅，“師兄保重！”

“保重！”

無慮送走了無田，心中空嘮嘮的，看向身邊的白起，又微微笑了。

“你們倆以后有什么打算？仗劍走天涯嗎？”

徐不哭略帶興奮的聲音沖散了離別的愁苦。

他們以后行走世間，吃在一起，住在一起，難免不會擦出什么樣的火花……她也想一起走，做前排吃瓜群眾。

“徐檀越，你的愛好……一直這么奇特嗎？”

一向溫和的無慮不知道該說什么好，老祖腦子里都裝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

“奇特嗎？”

徐不哭感覺眼睛上又多了一只手，眼前密不透風的黑。

“張敘言，你給老……我放開！”

“我捂的是眼睛，不耽誤你說話。”

張敘言酸唧唧的話，擰一擰都能弄出一盤醋來。

“你先放開！我有禮物要送給無慮。”

“哦！”

張敘言不情不愿的放開，徐不哭狠狠瞪了他一眼，拿出一個靈獸袋拋給無慮。

“諦聽？”

無慮驚喜的看著掌心的小獸。

諦聽用獨角輕輕磨蹭他的虎口，尾巴一掃一掃的撒嬌。

它太久沒見到主人，一刻也不想離開，仗著身量小，跳到他肩膀上伏著。

“徐檀越，謝謝你的禮物！”

“甭客氣！”徐不哭擺擺手，“這貨從你走就沒消停過，判官巴不得你把它趕緊帶走。”

諦聽不知道從哪里學來的，用吼聲發泄郁悶，天天在地獄里嚎。

它身為通靈神獸，通過聽來辨認世間萬物 ，尤其善于聽人的心，吼聲誘人說真話。

聽到它的聲音，地獄里的場面話失去作用，職場氣氛變得劍拔弩張，判官接到無數投訴，苦不堪言。

“你的還禮。”

白起不喜歡欠人情，把魂燈扔了過去，肥啾空中接住，“嗖~”的飛回儲物空間。

“我送你們！”

徐不哭臉上滿滿的姨母笑，一路把他們送到山門，目送二人的背影消失在晨曦之中……

“回神了！”

張敘言把徐不哭轉過來，拉著她的手，捧著自己的臉，很認真的問。

“我不好看嗎？”

“好看啊！”

星目劍眉，高鼻紅唇，不笑如高嶺之花，笑如稚子純真，妥妥的美男啊！

“那你為什么還看別人？”

“你們男人為什么喜歡各式各樣的小姐姐？”徐不哭試圖從另一個方向幫他理解，“從生理結構上來說，所有女性都一樣，為什么男人喜歡不停的換女伴，或者同時腳踏N條船？”

“我沒有喜歡別人！我只喜歡你！”

這是他第一次的喜歡，是他的初戀。

“我的審美范疇很寬，只要長得好看，我都喜歡啊！而且我只是看看，沒上手啊！”

徐不哭無辜的攤手，她很老實，只用眼睛欣賞，沒有抱回家的習慣。

不然，以她受歡迎的程度，開個美男后宮就是分分鐘的事兒。

“你還想上手？”

張敘言眉毛挑的老高，彎腰扛著徐不哭回禪房，展開一系列的思想教育，全是的封建社會女德的糟粕。

徐不哭生無可戀的癱在床上，瞇著眼睛看了一眼喋喋不休的張敘言……睡吧！夢里就沒有和尚念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