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牢房里。
顓孫昭玉看著奚易銘。
“說吧,為什么要指使方檀玉毒害皇上?”
奚易銘微微一笑,“靖王有什么證據?”
“方檀玉已經認罪了,她招認的你。”
“是嗎?”
奚易銘絲毫不懼,“那讓她來跟我對質!”
“她已經死了!”
“那就是死無對證了?”
“奚易銘!”
顓孫昭玉拍案道,“你以為一句死無對證就可以蒙混過關嗎?”
“那靖王打算如何呢?”
“我再問你,為什么要殺我的妻子?”
“簡直是笑話!我何時要殺靖王妃了?”
“七個多月前,她親眼看見你要殺她,還能有假?”
“那靖王妃一定是看錯了!七個多月前,我正在邊關和西慕國交戰呢,難道靖王忘了?若是靖王忘了,相信傅老將軍也不會忘的。”
“奚易銘,你別以為不承認,我就拿你沒辦法。”
“好啊!只要靖王有證據,我便任由你處置!”
靖王府。
“他不承認?”
方檀珺說道,“當時他雖然蒙著臉,但是他的眼睛我不會認錯。我可以把他畫出來。”
說干就干,方檀珺鋪開一張畫紙,將當天奚易銘的樣子畫了出來,包括她能想起的一切人物和情景。
顓孫昭玉拿起畫紙仔細看了看,“這是誰?”
方檀珺一看,“這是蘇大夫,就是他擋在我前面,替我挨了奚易銘的一劍。”
“他死了嗎?”
方檀珺想了想,“那一劍沒有刺中要害,我當時還替他包扎了一下。”
“他在哪?”
方檀珺想了想,搖搖頭,“我掉下去之前,他應該在馬車那。”
顓孫昭玉想了想,“你再單獨畫一張這個蘇大夫的畫像,我派人去找找。”
“好!”
方檀珺也想知道蘇大夫怎么樣了,她仔細地畫著蘇大夫的畫像,說道,“要不先問問卓青和莊桐?看他們記不記得?”
“行!”
卓青過來后,摸著腦袋想了想,“屬下沒有注意到蘇大夫,但是他肯定沒死,因為屬下趴在那個峭壁上的時候,余光還瞧見他在馬車那,一手按著傷口,一手在吃力地夠著旁邊的一個小箱子,屬下幫他拿到后,就趕緊找下山的路,然后就被抓了。”
“好,你去吧!”
方檀珺想了想,“慶親王有什么動靜嗎?”
顓孫昭玉道,“沒有!”
方檀珺道,“按理說,咱們抓了奚易銘,慶親王要么會去大理寺要人,要么會跟皇上告狀說咱們陷害功臣,什么動靜也沒有,他想做什么?”
顓孫昭玉沉吟道,“也許,他在以靜制動,見機行事。”
“那,奚易銘,就這么關著?”
顓孫昭玉沉吟片刻,“要放,也要有價值地放。”
深夜。
蕭竹來報。
“主子,不好了,慶親王刺殺了皇上!”
“什么?”
顓孫昭玉立刻向皇宮急奔而去,“通知景予立刻進宮!”
“通知凌宇辰,封鎖宮門。”
“通知傅仲泉,封鎖城門。”
“命大理寺,將奚易銘鎖到皇宮。”
“命五城兵馬司,圍住慶親王府。”
一道道密令從靖王府傳向全城。
京城霎時風起云涌。
要變天了。
顓孫昭玉趕到皇宮時,皇宮暗衛已經將慶親王拿下,只見他得意地哈哈大笑,“奚志宏,你也有今天!”
皇上胸口被刺了一刀,此時,氣息奄奄,太醫正在替他把脈,顓孫昭玉連忙上前察看,“父皇,你怎么樣?”
皇上吃力地搖搖頭,“阿玉,孩子,東慶國……就交給你了。”
“父皇,您一定會沒事的。”
顓孫昭玉看著皇上,“兒臣一定會讓太醫醫好你的。”
這時,太醫朝顓孫昭玉閉著眼睛輕輕地搖了搖頭。
顓孫昭玉便知道已經回天泛術了。
皇上吃力地說道,“你讓他們都出去,我要問……慶親王……為什么……”
“父皇!”
奚景予沖進來,看見這一室的混亂,驚懼交加。
寢宮里只剩下四個人。
皇上望著慶親王,“你……為什么……要……刺殺朕?”
慶親王朗聲大笑,“奚志宏,我謀劃了二十幾年,就是要奪了你的皇位,要讓你死無全尸,為傾傾報仇。”
“傾傾?”皇上一驚。
“對!”慶親王恨恨地說道,“二十幾年前,是我先認識的傾傾,我和她兩情相悅,本來我是要去找父皇賜婚的,可是父皇沒答應,他嫌棄傾傾的身份,因為她是罪臣之女,最多只能做我的侍妾。”
慶親王陷入回憶之中,“可是,我怎么舍得她只是做一個侍妾呢?我只是說讓她先進府,我會再去求父皇的,可是她……她不愿意,除非……她要我為她的父親翻案,怎么可能呢?她父親的案子是父皇親自下令定罪的,我一個小小的不受寵的皇子又能怎么樣呢?”
“后來,她的父親,她的家族,滿門抄斬,我好不容易保下了她這一條命,本來以為她現在會答應我了。”
“可是,父皇卻突然駕崩了!我全力支持你坐上皇位,因為……你答應過我,只要你坐上皇位,你就會成全我和傾傾!”
慶親王面目猙獰,手指著皇上,“可是,你食言了!你見了傾傾,你明明是愛上了她,你卻假意說你剛坐上皇位,不能輕易推翻父皇定下的事情。”
慶親王喘了一口氣,接著說道,“你假意安慰我,和我一起喝酒,把我灌醉了以后,你知道李尚書的嫡長女一直愛慕我,你就讓她爬上了我的床。”
“你以此為由,強迫我娶了李尚書的嫡長女,九個多月后,她生下了我唯一的兒子,奚易銘。”
寢宮外,奚易銘臉色蒼白,原來,這就是父王不待見自己的原因,他一直以為是自己做的不夠好,才讓父王失望,他不想讓父王失望,所以才……
慶親王繼續講道,“傾傾見我娶了王妃,心灰意冷,從此對我冷臉相見,我不怪她,我只怪自己醉酒后荒唐,辜負了傾傾。”
“可是!”慶親王激動起來,“這一切都是你設計的,當一年后,我在皇宮里看到傾傾后,她已經成了傾妃,她已經懷了你的孩子,我不甘心啊!傾傾本來是我的,她應該是我的女人!是你搶走了她!我恨你!奚志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