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以有小段距離看他的神情，好像等了挺久的樣子。

跑過去戳宋可越隔著校服的胳膊，他看著她，一臉不高興“我再不過來，估計今天中午就得餓肚子了。”

她小聲哄著“好啦，對不起嘛～”

突然想起什么，邊走邊問“你不是不知道我家在哪嗎？怎么今天又知道了？”

然后她就聽他結結巴巴胡言亂語。

“啊我，我，好像，是，是有些印象。覺得挺熟悉，就進來了。”

哦。

反正你就嘴硬吧。

他在她眼前一揮手，把她從思緒里帶出來“想什么呢，走快點啊”

“為什么…”

為什么要在這里等她。

為什么要撒謊。

………

宋可越嫌書意走得慢，沒多想，抓住她的手跑到街對面等出租。

她不自然地咳了一聲，他反應過來松開手，車來的也很及時，所以沒有尷尬多久。兩個人一起坐后面。

他問“想吃什么？”

“都行。”

“要不去學校那邊，吃麻辣燙？這次可別再拒絕。我買單，也不用給我錢”

“……”

一陣清風吹進來，涼颼颼的。

書意戳戳宋可越“能把窗戶關一下嗎？我有些冷”

他看她露出的半截腿，按了一下升降開關，有些慌亂。

窗升了上去。

她笑得很甜“謝謝。”

“嗯。”

………

麻辣燙店里多數是像他一樣的學生，穿著和他一樣的校服。

就顯得自己格外扎眼。他們時不時往自己這邊看過來，她趕緊找個里面的位置坐下：避免尷尬。

宋可越點好餐，拿著號碼牌過來坐她旁邊。見她有些不自然的樣子。

“這里有你前男友？緊張成這樣。”

書意瞪他一眼“我哪來的前男友”還不忘補上一句“我還沒見你前女友呢”

不就是互相傷害嘛，這題她會。

看著某一個女生，張口就來“哎是不是那個?八字劉海戴個眼鏡”

“別瞎說行不行？”

“哦。”

“我好餓啊…”

他笑了笑，酒窩深陷下去“呦，終于知道餓了？”

“你說點人話。”

“等我。”

也不知道他要干嘛，只見他跑了出去，五分鐘之后。

宋可越跑進來，大口喘著氣，手里抱著紙袋，放到她懷里，是一個飯團。

然后嚇她“今天中午可能只有這個了，湊合吃吧。”

“我信個鬼。”

她把飯團掰成兩半，一半給他“一起好不好？”

再餓要保持體重…

宋可越無奈接過，咬了一口：剛好叫號了。他放下三明治，去把餐取了回來。

書意催促“快吃。吃完回去上課。”

宋可越欲言又止。

一頓胡吃海塞之后，她看周圍的人都陸續離開了。

咬著筷子提醒“告訴你個不幸的消息，你好像遲到了。”

他嘴里吃著東西，無比悠閑地說“一兩次沒事的，不管。”

“哦…”

然后，用她的筷子給她的碗里撈了點豆腐啊什么的。

不太多，她吃得完。

“還有，第一節是體育課，可以不上的。你知道啊，我體育課的時候都在教室寫作業。”

她不知道。

書意突然放下筷子，那時候的點點滴滴，在腦子里放著幻燈片。

她記性向來不好，可是有關他的，都記得牢牢的…

兩個不上體育課的人坐在教室里，安安靜靜的。他不是那種壞學生。

她看書：他安安靜靜寫作業。

還好，他會時不時地跟她說說話，不至于太過無聊。

后來的某些時刻、某個眼神，真的太微妙，太珍貴。她不想忘記。

九年義務教育———宋可越是書意在后三年里遇到最美好的少年。

再到后來，她驚喜發現，宋可越會不顧別人的眼光走向她。

一步，一步，一步。

會在去上電腦課的樓梯里，和她一起打鬧著上樓：

會在外面晨讀的時候偷偷溜過來，突然把她困在墻與他之間，即使什么都沒發生。會送她回家：會耐心給她講數學題。

會給她造成一系列“困擾”

她就是在那個時候喜歡上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