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澤讓三輪車騎的很慢，特別是這大喇叭吆喝，還真是吸引了一些村民。

到這家破爛的工廠門口時。

王澤幾乎都不怎么動彈了，他隱約還能聽見，工廠里面有人說話，隨后還有狗叫。

更讓他皺眉的是，這工廠里面怎么有腥臭味？

就是腥臭的味道，讓他有些扛不住。

不過在這里也不能多呆，幾分鐘就必須馬上離開。

正好有個大媽喊他，王澤暗喜，這大媽真是好人。

“小伙子，這紙箱子多少錢？”

“一毛一斤。”

“呀，這么便宜咯，上次人家來收的，都是五毛呢。”

“那就五毛一斤。”

大媽懵逼了，她只是隨口說說，誰知道這個年輕人馬上開口了。

“那你這啤酒瓶怎么收？”

“一毛。”

“你怎么什么都一毛啊，不賣酒瓶了，上次人家四毛呢。”

“那您別賣了。”

大媽感覺王澤收廢品很隨意。

王澤是一直靠著這廠子圍墻，根本都沒在意和大媽在聊什么。

他盡量在聽聽里面聲音，只是除了偶爾有婦女的說話聲音之外，什么都沒了。

陸一瑤在旁邊不遠處低著頭，感覺王總這樣子，太容易被人認出來了。

你可別追查這么久，追查到了位置，結果被認出來，才丟人呢。

大媽有些生氣，不過還是覺得五毛錢的紙箱子不算錯。

拿來不少的紙箱子讓王澤過稱。

王澤拿著個秤桿子折騰半天，發現自己不認識。

干脆一放車上：“給你按十斤吧，五塊錢。”

拿著五塊錢塞給她，大媽詫異的看看錢，不假啊。

“小伙子，你確定你的秤沒毛病？倆紙箱子十斤？”

“怎么，大媽，你覺得不足十斤？那你給按五斤？”

大媽趕緊把錢裝口袋：“小伙子，你在等等啊，我還不少廢品呢。”

結果又拉來了一批報紙，書本之類的。

王澤也懶得秤了，一股腦給她十塊錢。

大媽高興壞了，原來遇見了個傻子啊。

王澤剛給完錢，還嘿嘿笑著道：“大媽，你這鄰居家怎么回事啊，怎么那么腥味？”

大媽看了看廠子大門，有些嫌棄的道：“殺豬的唄。”

“殺豬？不是吧，怎么沒聽見豬叫啊？”

王澤驚訝，大媽冷哼：“殺的都死豬，經常拉一車死豬跑來宰了，垃圾扔的哪里都是，臭死人了，一幫鎮子里的人跑來承包的，說什么賣餃子的，黑心著呢。”

“你一個收破爛的打聽這干嘛。”

看大媽有些懷疑，王澤馬上道：“我可沒打聽，不都是你說的么。那我走了，拜拜了您嘞。”

王澤上車離開，路過這工廠門口，還往里面看一眼，什么都沒怎么看見，只知道院子很大，里面還有個大的房子，應該是車間。

回來的路上，走到一處小樹林，直接把三輪車扔了進去。

什么都不要了。

今天這大媽告訴給他的答案都已經足夠了。

看來沒錯了，這里真的是老巢，甚至還用死豬為原材料，簡直是太黑良心了。

陸一瑤一回來就問道：“王總，既然是我們都清楚了，是不是應該馬上聯系當地單位，把這里的人都給抓了？”

王澤搖頭：“我不放心當地單位，而且我們證據也不足，今晚再來。”

晚上換了一身黑運動裝，帶著個黑帽子，看起來很嚴實。

本來想一個人去的，但是陸一瑤也非要跟著去。

“我可以給你開車，也能放哨。”

王澤想想也是，現在不用等卡車了。

可以直接到村子里就行了。

為了不讓別人發現，一直到十點多鐘，王澤倆人才黑燈瞎火的到村子里。

陸一瑤已經很害怕了，王澤把一切都想好了。

手機放車里，手里拿著微型攝像機。

村子里黑漆漆的，時不時有狗叫。

來到這廠子外頭，王澤聽見里面有動靜。

而且院子里竟然還有大燈，這是在干嘛呢？

他悄悄讓陸一瑤到路口放哨，自己輕聲爬上去院墻。

往里面看一眼，驚呆了。

竟然一院子放著好幾頭死豬，有大有小。

四五個男人，正在燈光下忙碌殺豬。

這味道太熏了，讓王澤差點吐出來。

這是個好機會，拿著攝像機全錄制下來。

甚至沒多久，還看見后面的房子里，出來幾個帶著口罩的女人，有說有笑的去不遠處，應該是上廁所的。

她們對這里好像是習以為常。

這幾個男人，用工具把死豬給收拾了，扔在滾燙的大鍋里面過水。

隨后在拿出來，放在旁邊的冷水缸里。

看著好惡心人，這是應該在去除肉里面的臭味。

而車間竟然窗戶都死死的封閉，那兩個女人回來，打開門時，王澤看見門后面還有很厚的簾子。

難怪白天聽不見什么聲音呢，原來都在這里藏著呢。

還隱約能聽見機器的隆隆聲音。

里面員工應該不少，不然他們也不會做這么大。

甚至王澤都懷疑，這是不是唯一的據點，指不定還有多少的分廠呢。

一會兒又看見有人出來，搬旁邊一個小庫房里面兩箱子的包裝袋。

挺齊全啊，他們是干什么的都有。

在院子里殺豬的這幾個人，雖然看不清面容，但是王澤能大概猜測，應該是四個二三十歲的年輕人。

還有個中年人在指揮。

他們一邊干活，還時不時的說笑，嘴里不干不凈的，聽聲音都是本地人。

按照大媽的意思，他們都是鎮子上的人，跑來租的房子。

這里距離鎮子才幾里地，這個村子里的村長，也一定是參與其中。

就算是村長沒參與，那應該是有一定的好處。

王澤看看攝像機，已經錄制二十分鐘了，差不多已經夠了。

他不可能冒著風險自己跑進去觀看，有自知之明，絕對沒那王八之氣。

正在準備離開時，車間門再次打開，這次竟然出來個大概四十歲的男人，穿著皮夾克。

一看就是老板類型。

王澤覺得這應該是老板，雖然看不清楚，但是先錄制下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