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入口
- 黃河龍棺
- 凡塵
- 2011字
- 2022-04-20 21:08:49
不論韓江南有多不情愿,最終還是加入了我們的隊伍。
是胡教授要求的,他老人家畢竟年紀大了,親自進入那個什么都是未知的地宮實在太危險。山羊胡子和楊一霖都表示反對,不過我看山羊胡子眼里閃著的精光,估計他只是怕胡教授會攔著他干點偷雞摸狗的事。
韓江南臉都是白的,抱著筆記本縮在椅子上,念叨著不去。
我有些奇怪,之前在京城的時候,這家伙簡直是個活脫脫的人來瘋,怎么慫成這樣?
胡教授就嘆氣,恨鐵不成鋼,“小韓是我年紀最小的學生,之前跟到現場也是只做研究,又被你們搞出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給嚇到了,當初那點兒膽子啊......哼!”
韓江南耷拉著臉,有些不服氣地小聲辯解,“老師您之前不是說那些都是騙人的嗎?我看老楊他們鼓搗出來的也不像啊。”
我和韓江南還沒那么熟,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給他求情。
連山羊胡子之前都在水下吃了虧,到時候發生什么事,我們幾個不一定能救得到他。
但楊一霖也堅持要帶上他,不知道是怎么跟韓江南說的,等到裝備陸陸續續到位之后,韓江南臉上帶著一股子英勇就義的表情,跟著我們一起分裝備。
山羊胡子編出來一套天花亂墜的說辭,告訴老村長以后不需要再用紙人來祭祀水鬼。村民臉上的神色都明顯地放松了下來,看來整天要琢磨著做那種紙人,也是很瘆人的。
“那東西就是糊弄人的,什么用也沒有,只是我當時準備離開了,不給他們點能做的事這些人也不會放心。”山羊胡子私下里這么跟我們講。
但我卻親眼見過了那些紙人的不正常,對他的話將信將疑。
我們每個人都有一套潛水服,韓江南告訴我們這都是國外產的,雖然已經用過了,但都還完好。
這東西穿在身上像是裹了另一層皮,我從小都是脫了衣服直接下水的,一開始感覺十分別扭,連路都不太會走,但試著下了次水之后才發現它的好處。
不用直接被河水浸泡,雖然還是覺得冷,但因為潛水服表面的光滑,游起來的時候阻力小了很多,更加靈活。
最讓我愛不釋手的是護目鏡,在水下能看得一清二楚。
我像是第一次下水一樣玩了很長時間,把渡村前的這段河道幾乎都摸清楚了。
那天晚上水里不知道為什么,連魚都沒有,這次倒是見到不少,不過都是普通的魚種,最大也只有小臂長。
胡教授這段時間有空就給我們講歷史,講清河王的生平,我聽得認真,能記住的卻不多,山羊胡子悄悄跟我說,“這下知道為什么要帶那小哥了吧?”
韓江南作為胡教授的學生,這方面絕對比我們要清楚的多,看來楊一霖想的就是這個。
下水之前,楊一霖依舊是給我們一人發了張符,潛水服內側有個暗袋,把符紙折疊起來放進去,幾乎感覺不到。
我展開來看了眼楊一霖的符紙,和之前用來代替九龍棺鎮壓地府通道的那張感覺不同,看上去只是普通的鬼畫符。
但我還是小心地收了起來,楊一霖沒告訴我答案,但我猜測,在水下那股陰冷之氣幾次退卻,應該都是下水前楊一霖在我身上灑的符灰起到了作用。
韓江南雖然嘴上說都是騙人的,卻還是求著楊一霖多給他幾張,看那樣子似乎想把潛水服內部都貼滿,最后拿著楊一霖多給他的兩張,不知道塞哪里了。
一切準備就緒,我們系著戰術腰帶,上面零零碎碎裝備著繩索之類的工具,背著防水包,咬著手電直接來到了上游地區,胡教授和娟子就在附近做了個帳篷,等著我們。
陽光下的黃河寬闊壯美,幾乎讓人忽略它的危險。
楊一霖走在最前,山羊胡子殿后,我們一個一個下了水。
往下潛了一點我就發現,楊一霖的位置選的很好,我們現在所在的河段,正好是避開了之前經過的那段兇險轉彎。
當時是深夜,我沒怎么看清楚周圍的地貌,借著水下護目鏡帶來的清晰視野,我仔細觀察起了周圍。
奇怪的是,在岸上分明能看到黃河水順流而下,可水下卻還是異常的平靜,連河底的水草都沒怎么歪倒。
有潛水服的防護,我大膽地伸手去拔了一顆水草,帶出一點泥沙來。
楊一霖游過來拍拍我,對我打了個手勢,“別自己走。”
我頓時汗顏,這一次可不是一兩個人的散漫行動,別說我們還帶了個韓江南,岸上說的好好的,我一下水就給忘了。
我趕緊朝著韓江南看過去,他水性不是很好,憋著氣也不敢像我們一樣到處跑,就停在水中不上不下的,直勾勾地盯著我們看。
山羊胡子也是無組織無紀律慣了的,早就忘了殿后是什么,自己游到河道邊去敲敲打打,弄得他身邊的一小片水域渾濁模糊。
我沒有找到拖行的痕跡,伸手指了指韓江南,楊一霖點點頭,去找山羊胡子,我游回了韓江南身邊。
韓江南看到我,眼里猛然爆發出激動的神采,可惜他不會我們的手勢,給他比劃也看不懂,我只好拍了拍他的胳膊表示安慰。
楊一霖到山羊胡子身邊之后,兩個人不知道交流了什么,連楊一霖也留了下來。
他似乎給我打了個手勢,但有水的原因導致動作有些變形,我只隱約看出個“來”,也不知道說的是“過來”還是“留下來”。
干等著不是我的性格,我拽了拽韓江南示意他跟我一起過去,韓江南卻猛地朝后一退,嘴里吐出一大串水泡。
我嚇了一跳,生怕他嗆到水,剛準備打開壓縮氣瓶給他補充口新鮮空氣,韓江南卻死死抓著我的手,拼命指向楊一霖他們身后。
我莫名地看過去,差點和韓江南一樣失聲驚呼。
河道的另一側,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了一只巨大的獸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