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腫塊
- 黃河龍棺
- 凡塵
- 2009字
- 2022-04-20 21:08:49
因為有苗三這樣的收獲,嚴大夫他們第一次下去算是白跑了,回去之后嚴大夫也沒有再親自下去,而是讓自己手底下的人盡快地把石柱先取出來,再看看三號地下室里還有什么東西沒有。
駝背老人對地下室里的石雕完全不知情,自從麥尖兒離開了這棟樓,地下室里幾乎就沒有人會下去了,除了那次七天之后老人下地下室看了看,再往后就沒怎么去了,看到嚴大夫他們去了一趟地下室,不但帶回來了一個人,據說下面還有一個巨大的石柱,老人直接就愣住了,甚至說了個不太好笑的笑話。
“不是我。”
駝背老人干巴巴地說。
嚴大夫看了眼老人的身材,誠懇地點點頭。
“我也覺得不是。”
但這樣輕松的時刻并沒有多少,回到醫院之后的嚴大夫,臉色陰沉的可以滴出水來。
就算是那個時候還相對年輕的嚴大夫,在醫院里的地位也已經是副院長了,甚至醫院有一部分屬于是他的,安排一個苗三神不知鬼不覺地入住醫院還是很輕松的,但另一些事情卻有些麻煩。
首先是清潔。
苗三不知道是從什么地方回來的,又獨自一人在地下室里待了多少天,把他從外面轉移到病房里后,再次進入病房的胡教授和嚴大夫差點被熏暈過去,這才知道他們在地下室里聞到的味道就是苗三身上散發出來的,只是地下室的環境更大一些,多少能有通風。
但苗三的病房里甚至連窗戶都沒有,這是他們醫院為精神病人專門準備的房間,能夠防止一些意外發生。
嚴大夫派了實習醫生去給苗三清理,實習醫生苦著臉回來說苗三根本不讓人接近,如果他們想要強制把他帶出去,苗三就會開始咬自己。
是咬自己而不是攻擊他人,嚴大夫趕過去的時候苗三已經把自己的胳膊咬下來了一塊肉,鮮血淋漓。他看上去卻像是完全不知道疼一樣,嘴里還在咀嚼著什么東西。
隨行的實習醫生看到之后紛紛露出反胃的表情,于是嚴大夫知道他在吃什么了。
是他自己的肉。
但他只是冷酷地看著苗三,心里甚至生起一股殘忍的快意來。
現世報。
不過嚴大夫也不可能完全不管苗三,最后他還是一針將苗三放倒了,實習醫生們這才能順利地給苗三清理。
嚴大夫推掉了所有的事情,專門檢查苗三。
苗三身上大大小小的都是傷痕,但最嚴重的還是胳膊上自己咬的,其他都比較陳舊。
沒有新的外傷,這其實是有些奇怪的。
距離胡教授從山里回來,到現在也就過去了不到兩周的時間,就算只是摔傷這樣的小傷口也不會很快愈合,但苗三看上去在山上地宮里卻是沒有任何的危險遭遇。
那這樣又怎么會讓一個人短短兩周就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趁著苗三在睡覺的時候,嚴大夫詳細地給苗三做了一個檢查,這一查才有了發現。
苗三的體內有一塊拳頭大小的陰影。
一開始嚴大夫還以為是腫瘤之類的東西,但隨即在他按上去檢查的時候,卻驚悚地察覺,那塊陰影竟然是活動的,像是苗三體內又多了一個心臟。
這肯定不是先天存在的東西,嚴大夫沒有多思考,立刻安排給苗三開刀,胡教授也跟著進了手術室。
柳葉刀劃開苗三的皮膚,直到那塊陰影在燈光下暴露出來。
在場所有人同時吸了口冷氣,一個膽小的實習醫生差點碰倒了手術器材。
只見在苗三的腹腔里,一個白色的腫塊正隨著苗三的呼吸起伏,一下一下地跳動著。
饒是嚴大夫見多識廣,也沒有見識過這樣的東西,他沒有敢直接將那個腫塊取下來,而是放下手術刀,輕輕地將腫塊撥動了兩下。
腫塊在苗三體內翻了個面,這下所有人都臉色發白。
在那個腫塊的背面,有一張人臉。
那張臉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普通的中年男人,五官沒有任何特點,如果是在平常人臉上見到,說不定幾秒鐘之后就會被忘記,可現在卻出現在另一個人的體內,以如此詭異的方式。
實習醫生忽然尖叫了一下,指著那張臉顫顫巍巍地說,“快看!他在笑!在笑!”
嚴大夫連忙定睛一看,果不其然,那張臉的表情不知道什么時候變成了笑容,可這笑容卻不是溫和的,而是一種古怪而又妖異的笑,而腫塊跳動的頻率突然加快了許多,內部隱隱約約有一些凸起。
“把盤子給我!”
嚴大夫敏銳地意識到了什么,顧不得其他,直接伸手將腫塊從苗三體內捧了出來。
那東西像是被放在苗三體內一般,并沒有什么血管之類的東西與之相連,取出的過程倒是很輕松。嚴大夫把東西拿在手里,只感覺它跳動的速度越來越快,幅度也越來越大,他的手幾乎拿不住。
實習醫生很快就將托盤拿了過來,很機敏地選擇了一個比較深的,嚴大夫剛把手里的東西放進去,就聽到噗呲一聲,腫塊的表皮輕輕地炸裂開來,從破損的地方緩慢地流出粘稠的紅色液體。
實習醫生臉色煞白,幾乎要端不住托盤,嚴大夫知道這種事對他們來說還是太難以接受,也沒有像是往常一樣因為這個動怒,而是親自接過了托盤放到一邊,把處理苗三的事情交給了其他的實習醫生。
胡教授也湊上前來,兩個人聚精會神地盯著托盤里的東西。
那像是血液的液體流出了一小灘,腫塊有些微微的干癟,但依然在動。
嚴大夫用一把手術刀將人臉從中間劃開,人臉上的表情已經變成了一種混合著痛苦和陰冷的樣子,怨毒地盯著嚴大夫和胡教授,嚴大夫卻不為所動。
鋒利的刀刃將腫塊的表皮破開,嚴大夫正要繼續向里深入,突然,從腫塊里,傳出了一聲尖利的呻吟,一只白色近乎透明的觸角從裂口里面伸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