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苗三
- 黃河龍棺
- 凡塵
- 2020字
- 2022-04-20 21:08:49
胡教授心里頓時就跟著緊張了起來。好容易救出來的一個人啊,別說出事就又出事了。
麥尖兒深深地看了那個人一眼,突然開口問到,“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愣了一下,看上去很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到,“我、我叫王三兒。”
胡教授對這個名字有印象,但只是之前聽工人們聊天的時候互相叫喊過,除了巴木之外,他其實也沒記住那些人都長什么樣子。
王三兒忐忑地看著麥尖兒,想從他臉上讀出一點暗示來,但麥尖兒面沉似水,只是把藥囊打開,倒出一些粉末攤在手心里對王三兒說,“吃下去。”
王三兒沒有接,麥尖兒倒也不逼著他,只是把手攤在王三兒面前,一動不動。
胡教授在心里咋舌,心想這麥尖兒的藥囊里面也不知道到底裝的是什么藥,怎么看上去像是能包治百病了?他覺得可能是麥尖兒太嚴肅嚇到王三兒了,于是往前走了兩步,試圖兩邊都說服一下。
誰知道,麥尖兒厲喝一聲,“別動!”
胡教授嚇得一個機靈,腳下的步子差點沒踩穩(wěn)一屁股坐到地上,王三兒看上去也被嚇得不清,不知道什么時候偷偷往背后摸的手猶豫地停住了。
胡教授立刻就覺出不對味兒來了,王三兒的舉動給了他一種微妙的感覺。
見胡教授的眼神也發(fā)生了變化,王三兒轉(zhuǎn)頭對著胡教授咧嘴笑了笑,胡教授看著那死里逃生之后慶幸的笑容愣了一下,心中開始暗罵自己疑神疑鬼:怎么還能懷疑王三兒呢!
這時候,麥尖兒開口了。
“很癢吧?”
王三兒條件反射地點了點頭,隨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轉(zhuǎn)頭震驚地看著麥尖兒。
麥尖兒繼續(xù)問到,“是不是感覺渾身上下都癢的難受,后背整條脊椎都一跳一跳的疼,像是有什么東西在你身上爬?”
隨著麥尖兒一句一句地說出口,王三兒的眼睛越睜越大,最后情不自禁地瘋狂點起了頭。
麥尖兒灑脫地笑了笑,站起身走向胡教授,“帶著巴木咱們走吧,這人沒救了。”
“不是,你等等?”胡教授完全沒有反應(yīng)過來,“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胡教授甚至以為麥尖兒瘋了,好好的人就不管了?
“管?”
麥尖兒看胡教授的眼神很奇異,像是帶了深深地嘲諷,其中又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悲憫。
“這是他自找的,就當(dāng)他是為了那些工人償命吧。”
什么!
胡教授頓時震驚了。
麥尖兒背對著王三兒,走到巴木身邊,先是嫌棄地用腳尖點了點,發(fā)現(xiàn)巴木的塊頭太大了,憑借他們兩個人根本沒法把人抬起來,只好抽出長針,準備叫醒巴木。
而這個時候的胡教授才剛剛琢磨過來一點兒,頗為不確定地問,“你是說,他是?”
“你不如自己去問他。”麥尖兒頭也不回,后腦勺卻像是長了眼睛一般,“不管你在這里有什么機關(guān),我勸你不要動,不然我們死的痛快,你只能在無窮無盡的折磨當(dāng)中把自己活生生撓死。”
胡教授回頭一看,只見王三兒趁他們說話的功夫,已經(jīng)從原本的位置離開了,站在貼近墻壁的位置,臉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王三兒站直了身子,也不再裝作身體虛弱了,胡教授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的兇光,這讓王三兒顯得像是瞬間就換了個人。
“奇門八脈之中最為神秘的一脈就是我們行醫(yī),世人只知道懸壺濟世妙手回春,卻不知是藥三分毒,用藥的高手必然用毒也不會差。”麥尖兒收回長針,施施然站起身,“用迷尸的血木汁來試圖干擾我的判斷,該說你們是太高估了自己還是太小瞧了我?走尸一脈的傳人,你真的叫王三兒嗎?”
胡教授看看麥尖兒,再看看王三兒,陡然覺得世界離奇的不可理喻。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突然卷入到這場兩個神秘組織之間的對決,雖然看上去,麥尖兒占在了上風(fēng),但他胡教授可沒有那份從容和自信啊!何況,在他們身后,還有一個正在緩緩清醒過來的巴木。
“你是要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嗎?這種老生常談的話是你們一輩子奉行的吧?當(dāng)然,我也必須承認,偶爾你們的確是對的。”
王三兒,不,走尸一脈的傳人像是徹底放下了偽裝,對著麥尖兒和胡教授行了個頗為古老的江湖禮節(jié),“苗三,人稱尸王,見過兩位了。”
麥尖兒冷冷地看著苗三,沒有動作,胡教授猶在狀況外,不知道現(xiàn)在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你的虛弱的確不是裝的,所以一開始我也被你騙了過去。”麥尖兒開口道,看了胡教授一眼,仿佛不是在回答苗三的問題,而是僅僅只在向胡教授解釋。
“借道陰兵,點尸成將,行列陣前,剛才見到的不過是走尸一脈最簡單的手法,但在沒有人告訴你的情況下,誰也看不出破綻,只會覺得他們是自己死的。”麥尖兒說,“然而實際上,那些工人,都是聽了苗三的命令,才自愿去被尸蛭吸干凈血的!”
麥尖兒似乎要完成語不驚人死不休的任務(wù),毫不留情地把真相告訴了胡教授。
胡教授的臉,刷的一下就白了。
麥尖兒不是那種會說謊欺騙他的性子,胡教授知道,但就是因為如此,胡教授才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原來那些人,竟然都是被害死的?
是怎么做到的!
為什么!
胡教授腦海里翻騰著數(shù)不清的思緒,幾乎是求助一般地看向苗三。
苗三似乎有些抗拒和胡教授有視線接觸一般,在胡教授看過去的時候不著痕跡地把臉轉(zhuǎn)到了一邊兒,嘴里卻發(fā)出了陣陣低沉的冷笑,“你倒是對我們的辦法了解不少,但這也不能讓你救回來他們。”
“我從一開始,就沒想過那些人還能活著回來。”
誰知道,麥尖兒的表現(xiàn)是全然地漠不關(guān)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