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尸狗
- 黃河龍棺
- 凡塵
- 2054字
- 2022-04-20 21:08:49
我們驚疑不定地看著眼前的景象,不知道是鬧哪一出。
就在這時(shí),砰!地一聲,一個金甲武士的身體忽然爆了開來,碎肉和甲片四散飛濺,空氣中頓時(shí)彌漫起一陣令人作嘔的臭味。
“這是什么!”
山羊胡子捂著口鼻甕聲甕氣地吼了一句,隨后就被嗆的連連咳嗽。
我們盡可能地屏住呼吸,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四面的金甲武士已經(jīng)接二連三地爆了開來,有幾塊碎肉甚至飛到了我們的腳邊,在祭臺表面留下一灘模糊的“血肉”。
我忍著劇烈的惡心,用腳去把它們踹下去,那肉軟綿綿的,泛著不正常的蒼白,一看就是已經(jīng)快爛了的,而那血,顯然就是棺材里的液體了。
隨著爆開的金甲武士越來越多,祭臺邊緣頓時(shí)籠罩了一層淡淡的慘綠色,在光線下幽幽浮動。
“他們是想熏死我們嗎?靠,爺爺要吐了!”
就算是這樣的環(huán)境,好像也不能阻止山羊胡子的怒罵。
然而,事實(shí)證明,這樣的估計(jì),太樂觀了。
就在我們眼前,那些“碎肉”們自發(fā)地朝著一處蠕動起來,兩片碎肉碰到一起,立刻就組合成了一個更大的肉塊,在這個過程中,空氣中的綠色霧氣也在不斷地被它們吸收,從肉塊表面長出毛茸茸的綠色細(xì)毛。
肉塊越組越多,漸漸地有了雛形,像是條半人高的獸類。
“尸狗!”山羊胡子失聲脫口,“竟然見到真的了!”
“那是什么?”我很有求知欲地問到。
“很危險(xiǎn)的東西啊!趕緊跑啊!”山羊胡子吼道。
逃命這種事不用他說第二遍,我立刻就拉著韓江南準(zhǔn)備奪路而逃,卻被山羊胡子攔住了。
“你想往哪兒跑?”山羊胡子神色古怪地問我。
“這玩意兒就一個,有三個方向能走呢,你看不出來嗎?”我莫名其妙。
山羊胡子“呵呵”地冷笑了兩聲,“你知道尸狗是什么東西嗎,就敢亂跑。”
我就是不知道才會問你啊!你又不告訴我!雖然情況緊急,我還是在心里瘋狂地罵了起來。
山羊胡子臉上不知道為什么帶了點(diǎn)慘烈的表情,指著祭臺周圍畫了一圈,“這東西是至毒,沒有生命,只靠著本能行事,只要是它身體接觸過的地方,空氣都吸不得,你要是從這祭臺上下去,不出三步,你們兩個就只能成為尸狗的一部分。”
山羊胡子的表情告訴我他不是在開玩笑,然而我卻突然想到一件事,“剛才那些碎肉不是飛上來了?那我......”
想到我剛才大膽地用腳去踢那些碎肉,我只覺得膝蓋以下都失去了知覺。
“凡事相生比相克,尸狗是這個時(shí)候才出現(xiàn)的,說明附近一定有能克制尸狗毒性的東西。”山羊胡子忽然又變成了有些得意的表情。
我被他這個忽上忽下的態(tài)度弄得滿心都是茫然,剛想開口問,楊一霖突然伸手捂上了我的嘴——他手心里好像有什么東西,猝不及防之下全數(shù)灌進(jìn)了我嘴里,我只感覺一陣辛辣,想要吐出來,楊一霖卻牢牢地扣住了我的下巴,不知道他動了什么手腳,我情不自禁地做了個吞咽的動作,那點(diǎn)兒東西全部順著我的喉管劃了下去,熱辣辣的瞬間逼出了我的眼淚。
“咳咳咳咳咳——”
我掐著嗓子拼命咳嗽,然而那液體被我咽下去之后似乎就完全融進(jìn)了我體內(nèi),任憑我咳得撕心裂肺也什么都咳不出來。
辛辣的感覺過去之后,我感覺從胃部開始變得暖洋洋的,一股熱流朝著渾身上下蔓延了開來,之前的肚餓和疲憊似乎都一掃而空了。
“你給我吃了什么?”
我驚異地問楊一霖,同時(shí)注意到,韓江南正和我剛才一樣拼命地?fù)钢ぷ樱豢淳褪呛臀以獾搅送瑯拥膶Υ?
對我的提問,楊一霖似笑非笑地抽了抽嘴角,眼神一轉(zhuǎn)。
我順著他的方向看過去,頓時(shí)眼前一黑。
楊一霖看的是白虎將的棺材,我立刻就知道,我吃的是什么了。
山羊胡子拍了拍我,“保命要緊,想開點(diǎn)。”
我知道他說的是對的,但我一想到那是浸泡過死人骨頭,還泡了百多年的“藥材”,整個人就都不好了。
偏偏山羊胡子用的還是一種劫后余生的慶幸口吻,“要不是里面還剩了點(diǎn),我們就完了。”
“怎么個情況?”韓江南顯然缺乏這種機(jī)變的腦子,還傻乎乎地問到。
楊一霖打斷了山羊胡子即將開口的長篇大論,皺眉說,“不可能讓我們這么容易就找到解法,太歲血只能解毒,但不能免毒,想走,要從祭臺上想辦法。”
“這下面既然有能通血槽的機(jī)關(guān),那就說明這棺材下面是空的。”山羊胡子說,“機(jī)關(guān)之下,或許有離開的甬道。”
“那要從棺材里打開了。”楊一霖對著山羊胡子比劃了個手勢,“請。”
山羊胡子沒有故意去和楊一霖對著干,當(dāng)仁不讓地湊了過去。
我給他打下手,舉著冷光棒,努力讓自己忘記祭臺下面還有一堆碎肉在找組織的事情,但還是忍不住瞄了一眼,只見那綠色的“尸狗”比起剛才看到的時(shí)候明顯飽滿了很多,顯然是補(bǔ)充了足夠的碎肉。
就在我看過去的時(shí)候,“尸狗”像是犯困了一般,張開“嘴巴”打了個無聲的哈欠,一團(tuán)比之前更濃郁的綠霧噴了出來,又被尸狗用身體吸收了回去,如此一輪,它的顏色就又深了一點(diǎn),體型卻小了一圈。
“它在提煉自己的毒性了,等到了正常小狗的大小,那就是行動迅疾的移動毒源,咬上一口立刻就要化成血水。”楊一霖神情嚴(yán)肅,“它是靠人的體溫來追蹤的,除非我們死了,不然躲在哪里都沒用,快點(diǎn)兒。”最后一句話是對山羊胡子說的。
山羊胡子手下卻也沒耽誤,九根長針被楊一霖拔走一根之后,剩下的八根依舊插在骨頭中間,只是已經(jīng)沒有那么牢固,山羊胡子輕輕一晃,長針就被拔了下來,被他收進(jìn)了自己的口袋里。
將棺材底部的碎骨朝四周扒拉開,底板上,竟然刻著一副九宮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