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受不起的頭
- 葬龍經(jīng)
- 代理掌門人
- 3670字
- 2022-04-20 21:26:01
那少婦頻頻點頭,說正有請我們過去的意思。
少婦說她姓孟,嫁到夫家已經(jīng)有八年了,前七年家業(yè)興旺,什么都好好的,但今天運(yùn)勢急轉(zhuǎn)直下。
雖然不想跟去幫人解禍,但是現(xiàn)在也沒其它好的選擇。
少婦的家離這并不太遠(yuǎn),穿過幾條青石巷子,就來到了他家的門前。
抬眼一看就知道是個富庶的人家,門前有石獅鎮(zhèn)守,高墻大宅,黑白相間,徽派的風(fēng)格十分明顯。
就在辛小天停下的時候,我也駐足朝著院落里看了看,這院落雖然恢宏龐大,卻有一股陰郁之氣,可能他們家接連出禍?zhǔn)滤隆?
進(jìn)門之后是一個大院子,好像是古代的那種深宅,孟女士告訴我們,他們早年從事皮毛生意,做的很大,賺了不少錢,后來就購置下了這個大宅院,孟女士的公公和五個結(jié)婚后的兒子都住進(jìn)了這宅子里,宅院仍有空余。
本來諾大的一個家庭,現(xiàn)在冷冷清清,孟女士直接將我們領(lǐng)進(jìn)了他們的小院。
她沖著屋里喊了一聲,似乎有個男人應(yīng)聲,她便回頭沖我們笑笑,讓我們在客廳稍等一會。
等女人離開,我轉(zhuǎn)頭小聲地沖著辛小天問道,“你確定他們家還有災(zāi)禍?”
辛小天點頭,“那女人夫妻宮凹陷,兄弟宮有瘢,如果不將這災(zāi)禍化去,他們家弟兄五個估計都會有死劫。”
我心中暗驚,什么怎么會有這種霉運(yùn),好像命犯太歲似的?
“那你有把握能將災(zāi)禍化除么?”我又輕聲問道。
辛小天搖了搖頭,“不知道,要看過才能知道。”
正說話間,孟女士領(lǐng)著一個男人出來了,這男人應(yīng)該就是她的老公,應(yīng)該不到三十,一般人長相,但是臉上一股疲倦之色,沖著我們沒說幾乎話,就順勢找沙發(fā)坐下了。
我將丹田氣運(yùn)到眼睛上,發(fā)現(xiàn)眼前這個男人沒有青壯年應(yīng)有之相,他雙肩的火炎已經(jīng)暗淡若無,頭頂上的火炎也極為虛弱。
這是極為罕見的,人身上的火炎是一個人生命力的體現(xiàn),只有到年老的時候才會暗淡下去,就算是得了重病,頭頂?shù)幕鹧滓膊粫@么虛弱,除非這個人的大限已經(jīng)到了。
我發(fā)現(xiàn)了問題,辛小天自然也發(fā)現(xiàn)了問題。
孟女士對辛小天表現(xiàn)出的卦術(shù)極為嘆服,給我們上了茶之后,趕忙讓幫他老公算卦。
辛小天對著那男人瞅了一眼,就好像之前看孟女士一樣,嘆了一口氣,“不用算了,這卦或許我破不了。”
說完辛小天就招呼我離開。
我滿腦子納悶,別人對辛小天的卦術(shù)這么相信,怎么剛看了一眼就要離開了。
在夫妻兩個愕然之際,辛小天轉(zhuǎn)身告辭,我只得跟著退了出去。
在出了大門之后,我一把拉住辛小天道,“你搞什么啊?好歹隨便說一些東西,就是真化解不了,你也要將之前卜卦的費(fèi)用收取了啊。”
“我一時激動,倒是忘了。”辛小天有點囧囧地道。
“那你看出什么來了,為什么那么急著走。”
辛小天小聲道,“從男人的面相上我看出,是父克子之相,也就是說他們這個家庭之所以變成這樣,跟他們的父親有重大的關(guān)系,所謂疏不間親,這樣的事情我不愿意插手,不管到最后的結(jié)果是怎么樣,對我們都沒有好處。”
辛小天雖然對這樣的事情倒是挺清楚,知道了原因之后,我雖然覺得有點可惜,但是也暫時辛小天的決定,無奈的呵了一聲,“那走吧,明天接著去擺攤。”
我們兩個還沒有走遠(yuǎn),那個孟女士突然追了上來,攔在了辛小天和我的門前,二話沒說又跪下磕頭,“你們怎么什么都不說就走了,求求你們幫幫我吧,我男人這幾天夜里已經(jīng)有些透不過來氣,老是做夢有人帶他去一個陰森森的地方,這不是一個好征兆,求求你們救救他吧!”
說著女人將頭磕在地上,砰砰有聲。
我和辛小天同時出手,想要將這女人拉起來,誰知道這個女人鐵了心的要將我們請回去,死命的拽著下跪,“你們要是不幫我,我就不起來,我男人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我還有一個兒子,要是他沒了,我們孤兒寡母也不知道怎么活。”
這下我和辛小天都有點犯難了,正當(dāng)猶豫之際,我忽然想起了鬼道的宗旨,“但行善事,莫問前程”。
我轉(zhuǎn)身對著辛小天道,“別管那么多了,幫吧。”
辛小天雖然不是鬼道中人,但他多半時候都比較聽我的,沉吟了一會說了聲好,再次對著跪著的孟女士道,“我們回你們家去說行么?”
見我們答應(yīng)了,孟女士喜出望外,重新將我們迎回家中。
孟女士的男人不知道我們?yōu)槭裁赐蝗浑x去,臉色誠惶誠恐,待我們重新坐定,他只是一個勁的沖我們微笑。
“把你們家的事情給我們講講吧。”辛小天沖著兩人道。
對面的兩夫妻表情更加的困惑,孟女士接口道,“你是讓我講那一方面?”
“你們家的情況其實我也知道了個大概,只所以讓你們講一講,是想核實一下。”
孟女士的丈夫并沒有領(lǐng)教辛小天卜算如神的卦術(shù),愕然問道,“我們家的情況你基本上都清楚了,你清楚什么?”
辛小天不緩不急地道,“我雖然知道你們家弟兄五個,但是并沒有問你們弟兄五個的姓名吧?你們弟兄五個,應(yīng)該是以金木水火土作為名字的,分別叫做邱鑫、邱森、邱淼、邱焱、和邱垚,你是老四,應(yīng)該是叫做邱焱,對吧?”
這一番話說的男人睜大了眼睛,好幾次張口想要詢問他的媳婦。
他覺得應(yīng)該是他的老婆泄露了這些信息,不然我們是不可能知道的。
說完了這些,辛小天又將眼睛轉(zhuǎn)向了孟女士,“你只告訴我你姓孟,也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吧,雖然不知道你具體叫什么,但是你的名字里必定有木,而且還是連字。”
孟女士馬上點頭,“沒錯,我叫孟榕榕。”
被辛小天一下說透了家里人的姓名,這兩人這才相信辛小天確實知道了不少他們家的信息,男人還想問辛小天是怎么知道的,辛小天卻搖搖手不讓他多問,只是道,“我剛才已經(jīng)看過了,你現(xiàn)在的這種狀態(tài),包括你們家庭的這種狀態(tài),應(yīng)該是你們自家人造成的。”
夫妻兩人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的問道,“我們自家人造成的,是誰?”
“你們家近一年沒有誰不正常么?”辛小天反問道。
見兩人默然,辛小天呵了一聲,“如果你們真的不知道,那就當(dāng)我沒來過,你們還是另請高明救命吧!”
聽說我們又要走,夫妻兩個這才著了急,孟榕榕率先打破了這種沉默,“有,我們老漢兒(不正常)。”
辛小天的卦象都能推算出實景,算這種卦是小兒科。
問卜算卦是辛小天拿手的事情,我只坐在一旁靜靜地喝茶看戲。
“怎么不正常了?”辛小天又問道。
邱焱沉默了,也搖了搖手不讓孟榕榕說。
誰知道孟榕榕心中好像壓抑了許久,猛然大喊道,“為什么不能說,我偏要說,他能做出來那樣的事情,還怕別人說不成!”
邱焱的臉色又羞愧又難看,“你小點聲。”
“我為什么要小聲,我偏要大聲,讓他們聽到最好,我還要去罵他呢!”
兒媳婦罵公公,我一聽就知道這里面有故事。
本來對于辛小天幫人卜算,我只是心不在焉的跟著,其實一直在想著那個鬼道山的事情,此時思緒才被這家人的事情完全吸引,將茶碗放下,拱火一般的問道,“你為什么要去罵他,他不是長輩么?”
孟榕榕本來說的又氣又急,這下卻噎住了似的,好半天都說不出一個字來。
邱焱此時又對孟榕榕道,“別講了,家丑不可外揚(yáng),我們不卜了!”
孟榕榕卻全然不聽邱焱的,憋了很久之后,終于道,“他不是長輩!他是瘋子!自從他得病之后就性情大變,經(jīng)過過來跟晚輩磕頭,躲到哪兒都躲不開!”
爹給兒子磕頭?
這樣的事我聞所未聞,辛小天估計也沒有聽說過,示意孟榕榕繼續(xù)往下講。
孟榕榕打開了話匣子,自然也就沒有了顧及,她說邱家的老爺子叫做邱勝,本來也算是挺好的一個老漢兒,但是去年他突然得了一種怪病,渾身打顫,翻白眼,身體僵直,去醫(yī)院檢查,醫(yī)生說他身體機(jī)能正在逐漸退化,有些地方已經(jīng)失去了知覺,還有的地方說他得的是一種極為罕見的病癥,治不好,最多就半年的壽命了。
“哎”,講到這兒孟榕榕嘆了一口,“從醫(yī)院回來之后,他的脾氣變的非常暴躁,看什么事都不順心,逮誰罵誰,家里的人知道他心情不好,都是躲著他走。”
邱焱見制止不了妻子講述,也不再試圖阻止,雙手抱著頭長嘆了一聲。
孟榕榕想要救她丈夫,努力將事情講述清楚,“這種情況一直持續(xù)到上年的除夕,在除夕之前,他忽然不吵不鬧了,經(jīng)常一個人坐著發(fā)呆,好像有什么重大的心事拿不定主意似的,當(dāng)時覺得他能不折騰,也算是能過一個好年。”
“誰知等到除夕夜,我們一大家人在一塊守夜,快到凌晨的時候,”孟榕榕用手指了一下邱焱,“他爹忽然走過來,讓他們弟兄五個坐成一排,他們弟兄五個都還算孝順,按要求坐了過去,誰知道剛坐好,他老漢兒就走了過來,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給五個人磕起了頭來,嘴里還喊著各位爹,過年好!你們說,這荒唐不荒唐!”
我心中一動,爹給兒子磕頭,這本來已經(jīng)夠不可思議的了,竟然還選在除夕夜凌晨,顯然不簡單。
“當(dāng)時我們妯娌幾個都嚇壞了,覺得老漢兒瘋了,我丈夫弟兄五個中,老幺邱垚最有個性,他被驚的跳了起來,驚慌失措地罵了一句。本來好好的除夕夜,就這樣不歡而散!”
辛小天問道,“后來呢?”
“本來我們以為老漢兒只是偶然發(fā)瘋,誰知道有過除夕夜這件事之后,他竟然變本加厲,每過半個月就會過來磕一次。開始我們也受不了他磕頭,躲去了我妹妹那,但他還是找了過去,給我男人下跪磕了頭,后來我們也就不躲了,知道他過來就關(guān)上門,但是他每次都是在門開磕了就走!老幺邱垚被氣的離家出走了!說來也奇怪,本來醫(yī)生說他活不到今年開春,可他的身體竟然逐漸好轉(zhuǎn)。接下來的事情你就知道了,從老大開始到老三,都是遭遇橫禍!”
說到此時,孟榕榕眼里已經(jīng)布滿了淚水,“人家說長輩給晚輩磕頭,會折晚輩的壽,這話看來不假!”
然而聽完了孟榕榕講述的我悚然而驚,這不是折壽,這有點像是一種邪法。
對了,這個邪法的名字,叫做借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