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朝令夕改
- 農(nóng)門醫(yī)香:拐個王爺來種田
- 云岫
- 2015字
- 2020-06-24 19:00:36
司越澤沒想到自己會看到這樣一派柔美繾綣的田園風光。
蘇青雪雖忙的很,卻沒有顯出疲倦乏累,更加沒有抱怨。她干活兒干的很起勁兒,她爹娘在另一邊也在忙活,幾個人忙了一會兒,坐在田埂上喝蜂蜜水,別提多愜意了。
司越澤看得幾乎不想打擾他們,只是一雙眼從蘇青雪身上移不開。
不論多么困難的境地,她似乎都不會絕望,總能打起精神來好好生活。
這丫頭有著一身冰雪般的皮膚,卻像個小太陽般耀眼可愛。
蘇青雪休息了一會兒,頭頂上卻突然出現(xiàn)了一大片陰影,她回頭一看,立刻驚喜地跳起來,忙又彎腰把兩條褲腿放下,擦擦手,又偷偷捋一捋鬢角,這才沖他嫣然一笑:“你怎么來了?”
陳巧荷遠遠瞧見一個白衣公子,心知是司越澤過來了,忙招呼蘇青雪帶著他去樹下休息,別讓公子曬著了。
司越澤一笑說:“我哪有那樣嬌貴?”
蘇青雪帶著他往老榕樹底下走,說:“我們都把你看得金貴啊,我娘是看重你呢。”
說的司越澤怪不好意思的。
蘇青雪見司越澤耳根微微紅,便問:“你是不是有點熱?要不要喝點水?不過這竹筒我喝過,不知道你介意不介意?”
司越澤已經(jīng)伸出修長手指:“不介意,我正好有點渴了。”
他耳根更紅了。
蘇青雪把蜂蜜水遞給他,見他撥開蓋就灌了下去,她只看到他細長的脖子上,喉結(jié)上下滾動著,就覺得自己好像也有一點燥熱。
“聽說最近縣衙門下了新政令,要增加賦稅嗎?”
司越澤問。
蘇青雪點點頭說:“是啊,一漲兩成,真的很多了。咱們這些農(nóng)民也不會別的,一年到頭在田里忙活,忙到頭還不夠余下點糧食交稅的。大家都怨聲載道的。”
司越澤點點頭說:“你家情況怎么樣,我可以幫你……”
蘇青雪搖頭說:“我家還有一點積蓄,目前應付還不成問題。”
說到這里,她頓了頓,繼續(xù)說:“我覺得今年來看,春雨來的及時,收成若是不錯還行,但是這政令要是一直執(zhí)行下去,豐年尚可,一旦遇上荒年,恐怕會有大變動。”
“哦?怎么說?”司越澤其實也想到了這一層,他最近幾天關(guān)在家里沒出去,任學廣也沒告訴他這件事情。但是他一聽說,就敏感意識到,恐怕未來會生變。
蘇青雪看著他,笑了笑說:“這不是明擺著的道理嗎,司少爺你是在考我吧?”
司越澤只是一笑,說:“我也想到了,但是也想聽聽青雪你的意見。”
蘇青雪也不隱藏,直言不諱:“咱們老百姓都很樸實的,只要有一口吃的就能茍延殘喘下去。可現(xiàn)在的賦稅已經(jīng)逼近承受的極限了。這平衡太微妙,只要有一點天災人禍就能打破。
更不要提很多農(nóng)民種的根本不是自己的田地,而是租地主家的。那么本來就要交給地主租子。這些增加的賦稅,地主是不會自己承擔的,肯定誰租地誰去給。你算算兩層租子疊加,誰還能種的起地?
有些沒算清賬的,可能會繼續(xù)種著,那到了年底發(fā)現(xiàn)自己一顆糧食剩不下,還要倒貼錢進去,說不定要借錢應付。再遇上荒年,大家就會流離失所。
大量流民意味著什么,我想司越澤你也很清楚吧?“
說到這里,她也嘆了一口氣。
寧為太平犬,不為亂世人。
自個兒穿都穿進來了,自然是希望度過平靜安寧的一生。若是卷入戰(zhàn)亂,那該多可怕啊。
更可怕的是她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
自保能力也沒有。
司越澤沒想到蘇青雪的思路已經(jīng)如此深入周全,考慮問題的方式方法已經(jīng)絕不是普通村姑能做到的了。
如果能夠和這個丫頭一起生活,她不但是個賢內(nèi)助,更加會是左右手啊。
司越澤回到家,立刻派人去京城里打聽消息,任學廣聽說他私下派人去問,也到他房間里把自己聽說的一些事兒說了。
原來最近這兩年,京城里出現(xiàn)了一位云鶴道長。
也不知道是從哪里來的,這人一出現(xiàn)就挺轟動的。因為他雖然須發(fā)皆白,可是一張臉卻嬌嫩青春,連一絲皺紋都沒有,看起來就像是一張青春蓬勃的年輕人的臉蛋。
他到了京城后,暫住在長春觀里。
結(jié)果冬天的時候,京城里出了一個事兒,一天他夜觀星象,說天邊有破軍星發(fā)紅掠過,先會有兇兆在天子身邊顯現(xiàn)。
皇帝一開始也沒信,結(jié)果過年的時候,皇帝和太子都要在城樓上看燈會,接受京城居民和外來使節(jié)的叩拜。
皇帝一出現(xiàn)在城樓上,一道破空出去的煙火卻打了個旋兒,沖皇帝那邊撲了過去。
煙火雖然沒有殺傷力,卻擦著皇帝袖子而過,將袖子上的盤龍擦破了。
同時后宮傳來消息,皇帝居住的勤政殿走了水,撲了大半夜才把火勢撲滅。
諸多兇相聚集,皇帝終于對云鶴道長說的,有幾分信了。
后來云鶴道長得到了皇帝的親自接見,到了皇宮后到底說了什么,誰也無從得知。但是從那天起,皇帝對云鶴道長就越來越器重,最近云鶴道長告訴皇帝,最好多收賦稅,想辦法增加存糧庫銀,他也不說為什么,只說天機不可泄露,皇帝已經(jīng)極完全信任他,這道政令就是這么下了下來。
司越澤嘆氣搖頭:“滿朝文武大臣,竟沒有一個反對?”
任學廣無奈說:“借他們個膽子,他們敢嗎?”
二十年前總把民間疾苦實情寫成奏折告訴皇帝的譽王殿下是什么下場,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到。
司越澤沉吟說:“是了,反正征收的也是老百姓的稅收,跟那幫大臣有什么關(guān)系呢?”
他也是自我安慰,一想到父親為了這么個人效忠一生,最后卻落得個全家都死的下場。
司越澤就心不平氣不和。
蘇青雪在地里忙活,看到藥苗兒又長出來了,心里頓時一陣松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