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狗洞逃生
- 農門醫香:拐個王爺來種田
- 云岫
- 2071字
- 2020-07-13 23:48:32
寧軒朗聽了司越澤的話,突然想到什么,臉色轉瞬又沉下來,他的眸子色澤偏深,輪廓也深深邃,加上淡黑色的皮膚,整個人就顯得冷峻陰沉。
他曾聽父親的幕僚提過,皇宮內廷因擔憂無法制衡所有的大臣,尤其是有軍功的大臣,因此派了許多的暗探,潛伏在全國各地。
這人面容俊秀,白衣翩翩,看著倒是像個人物,可俗話說的好,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他是不是皇帝老賊的暗探?
自己家里人雖然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可是還有一幫子幫過寧家人的部下兄弟,若是他隨便說話,把那些人全連累了,他真是萬死難辭。
想到這里,寧軒朗不咸不淡說:“哦,那我擔心,你的父親恐怕要被我的父親連累了。”
這話一說完,他雙目精光四射,盯著司越澤,想看出他的破綻來。
司越澤立刻明了他的言下之意,他想必對自己的主動袒露身份產生了懷疑。
這也正常,行走廟堂江湖,若一點心機都沒有,怕是早就死了。
司越澤想到這里,露出苦澀笑容說:“正相反,我懷疑你的父親是被我的父親帶累的。”
說來兩位父輩,一個領兵打仗的能手,另一個是在自己分封的邦國里治國能手,他們倆關系親密,感情極好,送個消息過去,分分鐘能夠派個幾萬大兵幫忙的。
想來皇帝一想到自己治下有這兩號能人,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恐懼心理,所以才會用盡心機把他們分而擊破。
完全沒有考慮過這兩個人實際上是國家的棟梁之才,束手邊疆的忠心耿耿的武將。
寧軒朗不懂他話里的意思,做出愿聞其詳的表情來,司越澤苦笑著解釋:“不知寧兄可曾聽過譽王的名字。”
寧軒朗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還在想欲望是什么,琢磨了兩遍,突然想起那個死在二十年前的一方王侯,頓時臉色就變了。
“你是說那個譽王?曾經和我父親一起戍守邊關,一個西面一個北面,多年至交好友的譽王?”
他神色變化不定,上下打量著司越澤,越看越覺得這僻野之地居然有他這樣俊秀的人物,顯然是窮山窩里孵了一個金鳳凰。
“譽王殿下全家老小不是都被皇帝……殺死了嗎?皇帝前不久還把他們夫妻的墳墓掘開,尸體扒出來挫骨揚灰……”
說到這里,寧軒朗不好再說下去。要是比慘的話,一時間還真不好說哥倆到底誰更倒霉。
司越澤點頭說:“是,不過他們找錯了地方。做子女的不能孝順父母,子欲養而親不待已經是我畢生最大的痛楚,若是不能讓他們的遺體入土為安,我真枉為人子。”
寧軒朗心有戚戚焉地點點頭說:“是啊。”
說到這里,寧軒朗已經信了七八分,相信司越澤真是譽王的兒子,因為冒充逆臣之子乃是重罪,按照本朝律令,哪怕是偽裝的一旦被揭發出來和逆臣同罪。
哪怕是暗探聽說也頂多是裝成淳樸村民或者是美女的模樣,引人上鉤,而絕對不會隨便裝成逆臣之子,掏心窩的說話的。
他長嘆一口氣,看著司越澤的眼神就柔和多了。
“咱們真是同命相憐啊。”
司越澤搖頭說:“寧兄,你這話說的不對,我們怎么算是同命相憐呢,寧大將軍現在還在天牢里,雖然落到那幫佞臣的手里肯定是要吃苦受罪,可是還活著。
令尊既然還活著,仍有脫離險境的可能性,而我的父母早已過世,我哪怕再想見他們,也只能盼著在夢里相見了。”
寧軒朗搖頭說:“天牢守衛森嚴,三千禁衛軍戍守于內外墻。我哪有辦法把父親弟弟們救出來?”
說到這里,他臉色再次陰郁,顯然是想到了什么讓煩心郁結的事情。
“我真不是個人。”
說著就用腦袋撞起床框來。
司越澤無言看著男人,有些不理解他怎么能這樣隨便損壞別人家的床框,撞碎了怎么辦?
寧大將軍家是很有錢,可是現在寧軒朗如果有本事把錢拿出來,他跟寧軒朗姓。
寧軒朗發泄了一會兒郁結情緒,這才說:“其實我真的很后悔,云鶴道長帶人抄家的時候,我正在紅袖坊。”
司越澤眉毛微微一挑,紅袖坊是妓坊,他雖然沒去過,但是拜京城流行的話本子所賜,他對紅袖坊發生的愛恨情仇故事了然于心。
寧軒朗說:“我那天……其實是和人打賭來著……”
司越澤好奇地問:“打賭?賭什么?”
寧軒朗一臉糾結,顯然這事情把他憋壞了,很想找人傾訴,可是又覺得說出來丟人。
看著司越澤的眼神就充滿了猶豫。
司越澤被看的心里發毛,且很著急。
他也是一個有好奇心的男人。
“我賭,我和一個朋友在紅袖坊打賭,我們倆都只出一兩銀子,紅袖坊的姑娘們從花魁往上走,有幾個會選擇陪他,有幾個會選擇陪我。”
司越澤深深看了寧軒朗一眼,嘆息說:“兄臺的這個賭約,還真是活潑有趣啊。”
寧軒朗臉都紅透了,哎了一聲,說:“年少輕狂,我在那邊和花魁娘子聊天,我家卻已經出事了。一想到他們最悲苦無助的時候,我卻在美人懷里縱情歡愉,我一想起來就難過,我居然沒有和我的爹娘、弟妹們共進退,同存亡!”
司越澤咳嗽一聲,正色說:“寧兄,有個問題,想問問你。”
寧軒朗說:“司兄請講。”
“那個比賽最后你贏了嗎?”
司越澤一臉認真,寧軒朗摸了摸鼻子,嘆氣說:“沒有比完,我們比得正激烈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面的聲音傳來,我這個人吧,其實為人還是比較豪爽的,用錢也用的很爽快,所以紅袖坊的那幫小廝龜公都很喜歡我。
他們聽說消息趕緊進來給我通風報信,讓我快點從后門跑。
結果那天官兵來的也非常快,前門后門全被堵上了,我當時灰心喪氣,說要不一起被抓走得了。
那個好心的龜公就硬把我拽到一個狗洞旁邊,讓我鉆狗洞出去了。”
司越澤看他的眼神是同情里帶著幾絲揶揄,笑意已經要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