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副組長的臉綠了綠，不過神情依舊很輕蔑。

他沒想到這個小公司總助居然連點場面話都不說，就這么明目張膽的表達了不滿，果然是上不了臺面的落后國家里出來的。

“褚總助，我們組長很忙的，這份合同您看下吧，沒什么問題的話，您就直接帶回去給你們孫總簽了，大家都不要浪費時間。”

副組長邊上的小助理狐假虎威，將那份合同像剛才的那張名片一樣從桌上滑了過去。

褚月身邊的助理氣的想打人，被她按住了。

翻開合同封面，一份標準的控股合并合同。

“褚總助，您和孫總都是聰明人，我們赫伯納在國際上的地位我想大家都心里清楚，我們給的價格也絕不會讓你們吃虧。而且，我們總經理很滿意孫總的工作能力，所以她仍可以在蒂亞擔任執行總裁。要知道這個行業競爭很激烈，生死存亡說到底也就是幾家大公司一句話的事情……”

后面的話褚月沒有聽完，她只是拿起那份合同，不緊不慢地放到了公文包里。

“下次這種事直接快遞就好了，可以選擇到付的。”

說完這句，她便帶著助理徑直離開了會議室，留下一個高冷的背影。

*

“真是太過分啦！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當蘇染坐在老板椅上看合同的時候，褚月揪著自己的馬尾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一連灌了好幾杯涼水，都沒澆滅她心口的怒火。

“價格給的是還可以。”蘇染將合同的最后一頁合上，直接丟給了褚月，“你想發泄的話可以撕了它。”

于是辦公室里又響起了一陣嘶啦嘶啦的聲音。

“舒服了。”撕完合同后，褚月坐在沙發上，長長舒了口氣，“辛虧著回您沒把蒂亞給轉讓了。當時您讓我去低價賣了翎水給那個君臨，我就替您不值。不過君臨好歹給足了我們面子，派的都是正兒八經的大領導。這次赫伯納的那個菜雞算什么東西，囂張的一匹！”

“我在這兒給你撐腰呢，下回碰到他們，直接懟到他媽都不認識。”

聽了這番話，褚月總算是被逗笑了。

等人走了，辦公室就只剩下蘇染一人了。

她翻了翻云盤里關于自己曾經一手創建的翎水公司的資料，看到低價將控股權轉讓給君臨集團的時候，一股無名之火在心中燃燒。

她那時一定很在乎那個男人吧，不然怎么會舍得把一個前景這樣好的企業幾乎可以說是送給君臨呢……

可這個男人卻在她失蹤后不到一年的時間里，就娶了另一個女人？

簡直不可理喻！

蘇染將手里的紙張單手捏成紙團，精準地扔進了數米外的垃圾簍。

霍家？她可最討厭霍家了。

*

赫伯納辦公大廈的總裁辦公室中，霍驥云一面喝茶一面看著某間會議室的監控錄像，仿佛在看什么綜藝節目，津津有味。

“您是沒看到當時那個小總助的臉色，嘖嘖嘖，沒把她給氣哭了。可她什么都不敢說。只能可憐巴巴回去找孫然看合同。”

秘書見霍驥云似乎心情不錯，便添油加醋地說了當時的情況。

“他們是該搞搞清楚，面對的是誰。”

“是啊，他們就會蚍蜉撼大樹，可笑不思量。這次珠寶展，恐怕要多一個攤位掛上赫伯納的署名了。”秘書滿臉諂媚之色，就差沒給老板捶腿了。

“明天讓人去催一催，趁早辦手續。”

碾壓小公司總是讓霍驥云有一種莫名的爽感，這種由他一人主宰的感覺，真是太美妙了。

“是。”

秘書正要走出去，霍驥云叫住了他。

“珠寶展，確定那個人不來？”

“嗯，他確實不來。”

霍驥云松了口氣，這樣的話，珠寶展就是他的天下了。